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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经没回头路可选。”

说完,便跨步迈出门槛,而后大步流星,朝沉沉夜中走去。、

坠露仙子看向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凝视片刻,不由长叹一口气息,又嘲弄一笑,低声道,原来这般如神仙一样超凡脱俗的人物,竟然也逃不出这庸俗的人间情/欲之祸。

但她的感慨还未,下一刻另外一道人影便破空而来,剑光一闪,直指她的眉心。

“仙子见谅,老道我无意冒犯,只望仙子告知黄泉下落。”

坠露仙子嘴角那一点还未收起的笑意,便因为突如其来的人,突如其来的剑,与突如其来的质问,更加扩大起来。

她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红尘道人,妾身还真没有想过,你的剑也有指向我的一日。”

“妾身更未曾想,你对黄泉避之不及,竟然还会在意他的生死吗?”

剑尖些微的颤抖,是因为握剑的手在动,握剑的手动,是因为握剑之人的心乱了。

“我也从未想到……”

话音淹没在了无尽的风与夜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在这一夜发生的有太多。

纵然遥隔千万山,心有灵犀一线牵。

玉挽云破开无数阵法,最终找到谢倾州的时候,便见旷野之上,他盘膝独坐,周围空无一物,唯有一轮明月相伴。

而以谢倾州的身影为中心,周围扩散了一层约数十丈的灵域。

温柔舫的幻境阵法,与今夜此时,谢倾州一时间无法破开;但他所设灵域屏障,外人也绝不可能迈入一步。

只除了一个人。

感受到师弟追了过来,又感受到师弟要踏入灵域的念头,谢倾州轻叹一声,低声道:

“师弟,你若再向前一步,便要踏入不可回头的深渊。”

玉挽云照旧是不屑一顾的冷哼:

“这是提醒,还是威胁,又或者是挑衅?”

玉挽云淡声回答,脚步却丝毫没停的意思,一步踏入屏障之内。

他走到了谢倾州面前,垂眸看去,才发现谢倾州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就连五官也被心火逼迫的仿佛更为水洗过一样更加明亮。

玉挽云伸手抵在他的眉心,是滚烫如火的触觉,他挑了挑眉,说:

“谢倾州,你竟然中招——”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谢倾州伸手握紧手腕,而后将他整个人拉了过去,因为发生的太过突兀,叫玉挽云毫无任何準备,竟是直接倒在地上,只是落地之前,先有一道宽阔的锦绸铺陈而去。

无穷尽的锦绸飞速延展,将二人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那似乎是连天地神明也隔绝在外,小小的一处被锦绸包裹起来的空间,只有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玉挽云躺在柔软丝滑的锦绸之上,还能感觉到锦绸下来自大地的冰凉寒气。

但,他的注意力,却已经全被上方的谢倾州吸引。

过热的气息,肌肤相亲起来,好似触碰到了一块着火的炭。

任由情药蔓延的谢倾州,此刻思维好像也慢了半拍,他虽然秉承着事先想好的策略来做了许多的準备,但开口说话,回答的却是玉挽云说的上一个问题:

“无论是提醒,又或者是威胁,是挑衅——师弟从来不肯相让,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或许要受天谴……”

连说都无法说出口的情谊,若当真付诸行动,只怕天谴更甚,这一方铺陈开来的灵域,这漫天飞舞的锦绸,与其说是蒙骗天道的手段,不如说是自欺欺人的伎俩。

可经由再一再二的撩拨,他心中有如无尽海潮一样涌动的情谊,再也无法抑制。

他双目长久地凝视着玉挽云,近乎于喃喃自语:

“师弟,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湿润黏稠的热气扑面而来,似乎也将玉挽云的心虚搅弄一团。

天地都被锦绸隔绝在外,仿佛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玉挽云擡眼看着谢倾州,眼睛微微颤了颤,然后说:

“我既然来了,当然不会后悔。”

又说:

“你又怪旁人意志不坚,换成了你自己,怎麽不说世上没不能解的情药了?”

谢倾州便笑了起来,那笑声其实很小,然而贴着皮肉,竟连带着玉挽云的筋骨心脉,都被这笑声震动的发麻。

然后,玉挽云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仿佛是贴着心脉来说:

“情之所至,所以想要顺水推舟。”

又说:

“既然师弟不悔,那便求师弟成全。”

玉挽云眼睛颤抖的更加厉害,因为有温热的唇落在上面。

他仿佛置身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被拖入不可逃脱的漩涡之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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