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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延在窗边学着他的样子往外看,院子里还有零星几个人坐在长椅上。

他猜,肯定是低楼层的人,该楼层的才懒得下去。

林子礼拦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发笑。

他手抖了。

走近了,看的清楚一些,他的腿也跟着一起抖,上下抖的频率还不太一样。

周良延强迫自己忘记身体反应,指着楼下的人,“这麽冷的天,他们还要出去散步,不冷吗?”

“那个对你很感兴趣的人也在,”他指向孔健,“只不过他现在应该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他应该是在找。”

楼下,只有孔健一直仰头看着整栋楼,像是在找什麽,又好像期待着能看见什麽。

周良延赶紧远离窗户,在床边坐下,“他该不会是个真疯子吧,光是看他面相就很吓人。”

“我不知道,不过他对你应该没什麽敌意,看起来,还怪喜欢你的呢。”

尾音一个“呢”字,意味深长。

林子礼不害怕,站在玻璃旁伸手就要掀窗帘。

“喂!要不要命啊,我可不想跟那个男的相处,做朋友也不想。”

快要碰到窗帘的手放下,林子礼朝他笑,笑容并不单纯,反而像个小混混。

“哥,怕他吗?”

周良延没听懂他的意思,反问一句“嗯?”

林子礼扬起嘴角,右手摸向身后,周良延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后转瞬崭亮,布料退去,大量光线让周良延眼睛一时不能适应。

“林子礼你疯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疯?”

走到窗边,楼下还是那几个人,唯独不见了孔健。

“他人呢?”

“他要是在这,我还敢拉开窗帘吗?”

楼下的人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麽,一个个在寒风里呆坐,猜不透他们在想什麽。

疯子的想法是最难以琢磨的。

周良延怀疑林子礼也是疯子,只是拿不出证据而已,这个男人,确切来说应该叫他男孩,虽然年轻,心里头想的,比疯子还难猜。

他愣在这个男孩面前,两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身后的光有多亮。

“你是故意的,是吗?”

林子礼绕过他,回到床上,把床单被罩撤下来,全部放进盆里,端着走出房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水房的声音愈发大了,他可以通过水流声判断出林子礼的状态。

水声大的时候,应该是在放水,水声小,就是在搓洗。

推开门来到水房,男孩问他来这干嘛。

语气很平和,听起来,两个人什麽也没发生,刚才也没有心髒差点蹦出来的情景。

“能放出来热水吗,我怕水凉。”

男孩握住他的手,问他,“热吗?”

他说,“热。”

男孩松开,两个人的手在空气里同时冒着白汽。

假疯子(4)

床单洗完后,林子礼整个人脱力般直接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洗吧,你回去。”

他站起来,没想到周良延在他身前蹲下来,作势要把他背回去。

“我又不是没长脚……”他趴在周良延后背上,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脖子,于是很堂皇的说对不起。

“你身上好热。”

“那你见过浑身冰凉的活人吗?”

水房到房间几步路的时间,林子礼放声大笑,这一层住的人少,他也不怕别人听见。

周良延感觉到后背上的人起起伏伏,肚子和后背之间的距离不断变化,最后紧紧的贴在一起。

鲜少听见他有这样的笑声,记忆里的林子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安静,温和有礼。

人被甩到了床上,周良延站直看他,长相没什麽变化,只是笑容里多了不明的意味。

变了,从进来的第一天起两人就在不断的变化。

周良延几乎是逃出去的,一路小跑进水房,伸手探了一下水温,正好。

水没有什麽变化的颜色,上面漂浮的泡沫也是纯白。

冬天的阳光只有亮度没有热度,更何况还隔了一层玻璃,倒水的时候外面好像有人在招手,擡头一看,孔健站在楼下,手里不知拿着什麽。

周良延以为,他可能是在朝别人挥手吧,没理。

直到手里的布料全部洗完,他还站在这里,仰头望着这个方向。

在他的眼里,整栋大楼只有这一个人。

“哥?”

周良延回头,林子礼又来了,倚在门框上。

“哥,你回应一下他吧,都跑到大楼背面了来招手,你要是再不回应可就显得没礼貌了。”

劝告的话,语气听着很怪。

他用力拧着手上的床单,几滴水溅在衣服上,低眼看衣服的时候,林子礼已经走到身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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