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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健吃完后笑呵呵的看他,笑容让周良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并不是不好看,而是诡异。
匆匆几口解决碗里的汤,孔健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出去。
“周良延,你住在什麽地方,离食堂近不近,平时很少见到你,不爱出来吗?”
“啊?我吗,我住在那边,”他指指那栋楼,“我的楼层很高,没有电梯,所以我平时大多是待在房间里。”
他尽量少说话,这里保不齐会有真疯子,孔健好像看不出来,一句接着一句问个没完。
“那你平时一个人,会不会无聊,你靠什麽打发时间?”
“这个嘛,其实也没——哎呦!”
迎面撞上一个人,他揉揉额头,擡眼一见,竟然是林子礼。
他应该是在风里站了很久,鼻子、耳朵都冻得通红,身上的外套还是大一码的,不知往里面灌了多少风。
周良延心虚的摸摸鼻子,“你在这是不是站了很长时间,等我?”
林子礼转身就要离开,周良延追上去,看见他冻红的鼻子,嘴里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走到三楼,林子礼力竭,抓着扶手喘气,他走上前想把他背上去,被推开。
那人直起腰,半边身子挂在扶手上,一步步往楼上走。
周良延讨厌这个疯人院,不应该把他住的楼层安排的那麽高,安个电梯也行啊。
他箭步上前,一把抱住林子礼的腰,把他扛到肩膀上,身上多出来的重量并没有影响他的上楼速度。
房门打开,周良延把他放在床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麽轻,全身上下没几两肉。
林子礼拉了一个被角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周良延等着他骂自己,为什麽不早点出去,害的他在风里吹了那麽久,或者为什麽未经同意要把他扛进房间里。
没有出现,林子礼安静的躺下。
“我和他没关系,真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来到我那桌,我以前不认识他。”
林子礼轻轻点了两下头,没睁眼,周良延就一直站在他的床边。
“真的没有,我算是刚刚才认识他的,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们不认识……”
林子礼睁开眼,“我没问你和那个人的关系啊,你解释的有点早。”
周良延无措的表情让他笑了,不知道为什麽,每当看到周良延出囧的时候他都想笑。
他坐下,“我是怕你误会,所以才解——”
林子礼打断他的话,“那是你的交友自由,我无权干涉,你不必解释,”他把被子拉了上去。
林子礼总是这样,爱说口是心非的话,嘴比谁都硬。
周良延给他倒了热水,尝的时候烫掉了他嘴上的皮。
看着桌子上冒热气的杯子,周良延出了神,刚刚在外面,林子礼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冒出白汽。
只是,他的白汽是凉的。
看着床上即将睡着的人,他喃喃,“还是怪我,让你在外面等了那麽久,你身体肯定受不了……”
“在说什麽?”
“没什麽。”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嘴硬的主,明明人在眼前,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这跟小时候看的电视剧有点像,主角们都面对面了,还是不肯吐露真心,看得人抓耳挠腮。
楼上好像打碎了玻璃,碎片掉在地上,他站起来跪在床边,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在装睡。”
林子礼不动。
周良延知道叫不醒装睡的人,趴在床头欣赏他的脸。
要说装睡还真是个技术活,这麽久,他的睫毛愣是没动一下,呼吸也平稳。
周良延的指尖还没碰到他的睫毛,林子礼的眼睛倏然睁开。
“打扰别人睡觉,你很烦。”
周良延先是愣住,随后看见他支起上半身,嘴上说着不好听的话,实际上早就被表情出卖。
“你很烦知不知道?!”他又添了一句。
“你笑什麽?”
周良延摸摸脸,没想道自己会笑,但是也很难控制住了,索性两只胳膊抱住他,笑声更胜。
林子礼没有挣脱,眼神飘向窗户,薄薄的一层窗帘挡不住阳光,周良延的笑停不下来了。
腰被环的发热,林子礼抓着他的衣服,威胁,“疯子,你要是再不松手,我现在就把你上肢卸掉。”
周良延把脸埋进他的身体里,薄薄的衣服可以感受到他的骨头,于是笑意慢慢平息。
果然还是年轻,还是小孩子。
他站起来,水杯上空没有白汽,玩闹的时候已是温水。
“谢谢,还是我的周良延哥哥最好,”他故意在“哥哥”二字上加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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