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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起腿,借着被子的遮掩穿好衣服,没忘回答他的话,“我不喜欢裸睡。”

“哎你等一下!”

他真的跳下来,“噗通”一声,林子礼心想,楼下要是住人,只怕要骂他。

周良延拉起他的衣袖,不断往上推,林子礼任由他摆布,直到针孔露出来他才死死捂住。

“你干什麽!”他推开周良延,放下袖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自己躲不开这个人。

“你,是来这戒那个的吗?”

周良延往后面退了几步,眼里升起戒备。

“不是……”他知道周良延误会了,张嘴解释,对方比他更快开口。

“没关系,我也是来戒的,不过我不是戒那玩意的,我来这是戒同。”

林子礼在大脑里分析了好久,终于明白所谓的“戒同”是什麽意思。

他坐下,两手撑在身后,“你放心啦,我不是真的同,家里逼着我相亲,我不同意,找了个借口,没想到他们就把我送到这来了。”

“你家里很重视你的终身大事。”

他“噗嗤”一声笑了,“想多了,他们只是希望我尽快结婚而已,也不在乎我的想法,”周良延躺倒在床上,“老一辈人都这样。”

房间里没有日历,周良延告诉他时间,林子礼算了一下,距离下次注射还要半个月。

周良延以为在这里可以获得一些安閑日子,这个想法第二天就被打消了。

林子礼回来的时候,周良延正在揉腿。

两人相对而坐,林子礼问,“听说你去治疗了,怎麽样?”

周良延回了他一个白眼,“明知故问。”

林子礼确实是故意问的,在楼下散步的时候听说有人掀了心理医生的桌子,还扇了他好几巴掌,闹的治疗室里鸡飞狗跳的。

“我挨了一脚,踢在我腿上,你看,”他露出腿上的淤青。

林子礼反倒觉得新奇,他在疯人院里待了这麽久,还是头一回见到敢反抗的。

“疼吗?”

“哪有挨一脚不疼的,”他用力揉了揉,“没事,看在他们脑子这麽有病的份上,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林子礼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高墙上的高压电线。

“你要跳墙?”

“不然呢?”

林子礼指着高压电线,“看见了吗?”

“怎麽了?”

“能要你命的东西。”

周良延闭嘴了。

林子礼没告诉他,进来就走不了的事实,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周良延的在疯人院里一战成名,第二天治疗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不少人,他能认出来,有几个就是抓他进来的。

进入房间,他朝那几个人挤眉弄眼,用尽恶心手段。

几个人视而不见,他知道,这一招没用,趁着医生回头的时候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摔。

几个男人上来摁住他,拉出去时,医生在背后骂着难听的话。

周良延很高兴,一路吐舌头,在到达房间之前,他拉起一个男人的胳膊。

那人以为他要咬人,伸手捂住他的嘴,他撅起嘴唇在他的手上亲了一口。

结果男人走了,被亲的人差点吐出来。

周良延描述的时候差点笑岔气,在床上笑到打滚,说那些男人是空有力气的蠢货。

林子礼不以为然,“周良延,你该不会真的是……”

“我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

假疯子(5)

跳墙计划搁置下来,话说周良延也没真打算从那麽高的墙上蹦下来,除非不想要命。

林子礼没打听他的下一步计划,光是看都能看出来,他没消停。

最近,林子礼没有早起,因为身旁的鼾声没有了。

周良延晚上几乎是踩着锁门的时间回来,早晨早早离开,没有鼾声陪伴,林子礼开始失眠。

影响来的太快,不尽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林子礼竟然也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偷偷描绘着出逃计划,只不过大都是无法实行的。

环顾整个房间,又回到了当初的情形:一个人在黑夜里入睡,不住的做梦,有时候,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

他掀开被子,离开热气的一刻意识到这是现实。

夜晚的疯人院和小区一样,也有灯,只不过灯下没人。

他想,自己从来没在疯人院的路灯下走过,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觉。

正幻想着,灯下有一块黑影,面对着房间的玻璃招手。

是周良延。

他知道自己没睡吗?

林子礼鬼使神差的擡起手,在漆黑的房间里给予回应,随后失望的放下手,因为他肯定看不到。

周良延的黑影变亮,整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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