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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费不着这麽多人吧。
看见男人走到身边,女孩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膊往楼里走。
女孩被他们拖的脚尖点地,“哗哗”的声音,引得周围视线聚集。
林子礼是见过这个女孩的,只是很少说话,她总是在长椅上坐着,一坐就是一天,什麽话也不说。
被人拖着走的时候,也不说话。
他从没见过这麽安静的人。
女孩路过他的身边,眼神有一剎的变化,很快便平静下来,如同一潭死水。
她的衣袖被推到上臂,露出林子礼熟悉的画面。
隔壁上,有一簇簇的点,远看,像纹身花。
这个年纪,就成了培养皿了吗?林子礼站起来拍拍屁股,仰头望向自己的房间。
阳光在玻璃上划出刺眼的线,在他的眼里,光线就像锥子一样讨厌,总是刺眼。
于是他也在长椅上坐下,学着女孩的样子擡起头,缓缓呼吸。
他好像看见了什麽,一晃而过,当他重新集中注意力时,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在长椅上打发了时间,院子里的人渐渐少了,大家往食堂走,各走各的,谁也不搭伙。
林子礼提着食物,感觉自己现在是一个保姆。
周良延的好话是不少的,他浑身最值钱的就是这张嘴了,叽里咕噜一通好话。
他笑嘻嘻的告诉林子礼,就算出不去,也要恶心死这些人。
“你怎麽不说话,看不起我的计划是不是?”
林子礼点头。
周良延放下筷子,“我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我準备好好恶心一下他们,我看你在这肯定也受苦,就当是帮你报仇了。”
林子礼差点噎住,他承认,周良延的嘴很适合征服一个人,但不是他。
“你还是要点命吧,难不成你想挨打?”
周良延表情是不服气的,林子礼不知他为什麽那麽有自信,冒着挨揍的风险也要搞点麻烦事。
事情来的速度并不快,周良延在床上躺了十多天,身上的淤青消的差不多了。
整个人的精神也回来了,在房间里不断踱着步子,尤其爱在窗边往下看。
林子礼抱着盆回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天黑了,马上就要锁门了,这个人要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出去惹事?”
“我不惹事,马上就回来了。”
林子礼不信,放下盆在床上坐下,索性不管,做个看戏的。
周良延出去了。
一会他就在楼下的院子里看见了周良延的影子,他跑的那麽快,林子礼的视线跟不上他的影子。
灯光下的黑影转瞬即逝,隔着玻璃,听不见声音,黑漆漆的夜晚也瞧不见身影。
等了许久,灯下还是光亮的,没人朝他挥手,失望之余更多的还是不满:疯人院就应该把这些破灯全部拆了,这样他就不会对灯下的人影那麽期待了。
只是期待,能离开这里而已。
林子礼远离窗户回到床上,闭眼,眼前闪过几幅画面,又是新的一天。
可是眼前没有画面,只有一片黑暗,他睁开眼,窗外还有一点点光。
周良延出去很久了。
声音出现了,不是走廊里传来的,而是外面,一下一下。
声音响了几秒就消失了,好像还有人声,只是听不清。
林子礼从床上坐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去窗边看看,攥着被子的手满满的汗。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林子礼也没动。
庆幸,这个人要离开疯人院了,他即将成为这里首个成功逃离成功的人。
林子礼在床上发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意识到这是别人的成功,而不是自己。
迷迷糊糊中,走廊里传来声音,林子礼的第一反应是,来查人了。
门开的一剎,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被扔了进来,随后他们重重的把门关上。
林子礼的心也跟着门一起关上,睡意被拦在了门外。
“周良延?”他尝试着叫名字,对方没有反应,他下床,手指碰到了周良延的身体。
黏腻的手感又出现了,熟悉的味道。
胸前还在起伏,那些人没敢要人命,留着一口气扔了回来。
这一次拽他,不是那麽重了,可以直接擡到床上,林子礼认为是自己的身体在恢複。
呼吸一会就变得急促起来,林子礼摸向桌子,拿着水杯在窗边倒了点热水。
微弱的光线才是他喜欢的,倒水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水的形状。
周良延还没醒,估计是疼晕了。
林子礼坐下,手中的水慢慢变温,最后握在手里的杯子有了凉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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