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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醒,他这一晚应该是不会醒了,他仰起头,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凉意在胃里乱窜,林子礼放下杯子,躺下。
谁不想逃,刚开始他也想,若是逃走真的如此容易,那这个疯人院早早就人去楼空了。
林子礼翻了个身,身体侧面凉丝丝的,睁开眼,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居然摔在地上,这麽凉的地面也没冻醒。
周良延还躺在床上,林子礼走近他,两个亮晶晶的眼珠子差点吓掉他的魂。
忍不住有了情绪,“干嘛把眼睛瞪那麽大,故意的吧你。”
周良延眼皮上翘,眨眨眼睛,林子礼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傻了,头上的旧伤都破了。
“我现在不能说太多话,脸上肉疼。”
林子礼放下手里的杯子,幸亏没喝下去,不然準要喷一地。
“他们也真是狠,专朝你脸打。”
他用的陈述语气,周良延实在是不想承认帅脸被揍的事实,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脱离现实。
他听见了笑声,睁开眼,林子礼一脸严肃的靠着墙。
去食堂,站在窗口边,林子礼很像见见那个白大褂,也是周良延的仇人,从他嘴里,能知道不少周良延的奇闻轶事。
好久,原地徘徊好久,也没看见人。
林子礼心想,那个白大褂该不会被气辞职了吧。
如果周良延只是逃跑失败,那他一定要狠狠嘲笑一番,只是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那些所谓的“医生”才应该被关在疯人院里。
林子礼的手不断收紧,手背冒出青筋,几秒就松开了,毕竟自己也是个没用的受害者。
而且,还傻乎乎的跟命运和解了,认为自己的一辈子,将在这里戛然而止。
身侧一股凉风,林子礼看见了熟悉的影子,还是那个女孩,近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五官。
这明明就是个孩子,绝对没成年。
她走在林子礼的前面,在长椅上坐下,重複往常的动作。
林子礼走进楼梯间,这几天体力好像恢複许多,这次爬到五楼才力竭。
快到房间时他想起,自己很具没有注射药物了,算的没错,这两天就要进行下一次注射。
不知道药物在身体里,会是什麽样子,那些细胞一定不会欢迎。
一进门,迎面看见周良延太阳穴上的伤口,上面还有血。
殷红色,单调的房间,很矛盾。
林子礼吃饭时,眼神不断在他的太阳穴上转悠,周良延仰起眉毛,挑衅似的告诉他,认真吃饭,别乱看。
这只是林子礼单方面的理解,后来周良延告诉他,这个理解是错的。
“我当时脸疼不能说话,不过我对自己的脸还是很自信的。”
林子礼明白了,这是在炫耀自己面皮呢。
如今这张脸近在迟尺,他还是与以前一样,说不出话来。
“发呆了?跟你讲正事你跟我玩走神,我可告诉你,我不想跟那个孔健有一点关系。”
周良延站直,林子礼发现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很滑稽:一个人被摁在床上,另一个人居高临下。
怎麽看怎麽好笑。
周良延不知道应该往什麽地方走了,第一次觉得房间小的可怜,容不下两个人。
林子礼兀自大笑,声音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笑容满满消失,林子礼爬起来,“周良延,以前我觉得你这张嘴值钱,现在发现,你浑身上下值钱的,恐怕也只有嘴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眼神找不到聚焦点。
最后他抓起外套要出去散步,林子礼提醒他小心遇到孔健,他在门口有几秒的犹豫。
“那也比跟你在一个房间强。”
周良延还没走出大楼,孔健就在外面朝他挥手,笑容满面。
在室外站了几分钟,周良延受不住了,难以想象孔健是站了多久。
他有些心疼,“孔健,别在外面站这麽久,冷风吹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我平时不爱下来,你在外面活动一会赶紧回去吧。”
“没关系,”孔健摇头,“我不怕冷的,再说了,你不是也出来了吗,咱们聊聊天吧。”
孔健拉着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周良延。
“我看你总是板着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吃点糖就会变好的。”
周良延觉得这是安慰小孩用的,并没有接,孔健脸上的表情没有什麽变化。
“拿着吧,”他把糖塞进周良延的手里,最后跑开。
他站在楼下,余光瞥见一个影子,迎面看到的是林子礼。
他站在窗前,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是周良延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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