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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礼想不起来。

那人一看见林子礼,眼睛就发红,里面一圈圈的水,在阳光下亮晶晶。

“哥哥,你也在这。”

男孩的眼泪掉下来,整个人摊在床上,活动困难。

林子礼凭着声线找到了这个人,那天,问题自己会不会死去的男孩。

这麽看来,确实好久没见了,男孩如同变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甚至活动困难。

“我胖了,哥哥应该不认识我了。”

林子礼确实不认识他了,但他不是胖,而是过度抽血导致的浮肿。

男孩变成了气球,身体路的血液变成了空气,他越来越鼓。

老头擡起手,让男人们赶紧把林子礼送走,两人在这里搞了一出煽情戏码。

男人们靠近,抓起林子礼的时候,男孩的眼里有一瞬的悲伤。

他看见了。

两人的视线可以穿过玻璃,但是穿不过墙。

男孩消失在墙后面。

林子礼感觉自己是一个木偶,要说有什麽不同,可能自己的身体是软的,木偶是木头雕刻的吧。

被甩进房间里,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困倦的到来。

闭着眼总是能想起许多事,比如与周良延看野地的时候,他想,母亲应该也会看见两个人。

母亲会祝福的——在她走过的地方,她会祝福她的孩子。

所以现在他应该是幸福的,不过是生活的一点辛苦而已。

没有像以前那样昏睡,林子礼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体力已经恢複了。

他心惊,这麽快?

可能是因为上了麻醉剂的效果,在实验室里睡了好久。

走下床,他站在床边,楼下有两个人又在打架了。

已经遇见他们好几次了,每次不是骂人就是打架。

疯子的世界都这麽丰富吗?

他看的津津有味,几个男人走上来,两人被扯开,其中一个还是不服气,伸出食指指着对方,嘴皮子不断张张合合。

男人拉走了一个人,林子礼的乐趣也没有了。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与周良延的距离很近。

林子礼被男人们擡走,他就躲在墙后。

周良延恨自己胆小,恨自己无力

房间里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周良延在墙边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实验室里,老头手里的针扎进男孩的身体里,红色的血液流出来,像红色的银河。

周良延又一种错觉,男孩的血液颜色好像有点浅,不是很鲜豔的大红色。

血液外流不过几秒钟,男孩的眼神开始迷离,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

活体血库吗?周良延身上一阵恶寒,不敢再看。

下一个是谁,也是疯人院里的,会不会是林子礼呢?

一想到这里,后背冒出来的冷汗,几乎要浸透衣服。

他站在墙的后面,听见了老头的笑声。

人居然也会发出笑声吗,听起来反而像恶魔的声音。

恶魔在笑,恶魔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为什麽恶魔会活着,明明受苦的应该是他们。

周良延避开窗户,顺着相反的路往外走,在走廊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很多人。

他想,现在去找林子礼吧,任凭那些男人拦着自己,哪怕挨打也行。

并不是大着胆子,他也会害怕。

好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坐在门口,见他来了,只是擡眼看了几下,并没有拦着他。

周良延走进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也累了,学着林子礼的样子,整个人挂在扶手上。

这个姿势一点也不舒服,金属扶手硌肋骨,站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很疼。

天知道林子礼又疼又累是什麽感受。

周良延不敢耽搁时间,疯似的沖上去,越往上,楼梯越干净,毕竟很少有人爱往这麽高的楼层活动。

他敲门,心中突然害怕,万一林子礼死在房间里了,万一他想不开……

不敢往下想了。

林子礼打破了他的幻想,见周良延眼泪汪汪的站在门口,林子礼拉他进来,擦去眼泪。

“有人打你了吗,是不是老头又干什麽了?”

周良延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我还以为你会教育我,说什麽‘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当然不会这麽讲了,因为小时候也有人这麽教育他,很讨厌。

这个世界上,林子礼最讨厌教育他的人了。

“不会的,你说说,是不是遇见什麽事了?”

周良延不敢说真话,“刚刚刘医生带我去心理治疗了,说了点感动的话,我忍不住眼泪。”

林子礼笑着坐在他的旁边,两只手揽住他,“没事的,哥你还是太善良,容易被感动。”

周良延极力忍着眼泪,他不敢说出刚刚看到的一幕,被抽血的男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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