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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延没问为什麽,握着他的手,指尖在破皮的地方揉。
“哥怎麽不问我为什麽?”
他想问,但是不舍得问。
因为不愿意回答的,都是伤心事。
“哥,我妈走了,我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吧,我与她的最后一面,是在梦里相遇。”
林子礼笑着看向远处,周良延也跟着一起看,但是捕捉不到他眼神的直射点,也许是野地里的花。
“我妈就在这片野地上走,我喊她,她不回头,走着走着我就看不见她了,然后有人通知我,说我妈走了。”
有太多的事情想告诉周良延,可是组织不了语言了,林子礼闭着眼,脸上湿漉漉的,他不敢转身,太阳一照,脸上的泪光更加明显。
周良延往他的身后挪,身体挡住阳光,“转过来,别迎着风,迎风哭对眼睛和皮肤不好。”
林子礼听话转过来,趴在周良延的肩膀上,眼泪往他的身上蹭。
“哥别嫌弃我好不好,别嫌弃我……”
情绪的攻击总是来的很突然,林子礼趴在他的身上,周良延拍着他的后背,没有一点安心的感觉。
他害怕,离周良延越近越害怕,要是自己有一天死了怎麽办?或者,周良延不要自己了怎麽办?
就算是死,也要漂亮的走。
人到底是不是受大脑控制,如果是,大脑应该引导人往美好的地方幻想。
而不是每天提供大把大把的负面情绪。
求求你了,别让他不要我——林子礼在离开天台前,对着野地里的花许愿。
有风吹过来,可能是母亲听见了,然后告诉他,周良延会一辈子爱你的,母亲也会一辈子爱你的。
从天台上下去,林子礼说想回房睡会,周良延则是在院子长椅上坐着。
林子礼如果不在这里,应该会是亲戚眼中的乖孩子吧,说不定还会有人争相上门提亲。
可是啊,这个世界上最说不準的就那麽几件事,生死,命运。
有些人本来是不该来的,不听话非要投胎,在人间溜达溜达,回去的时候哭哭啼啼,说人间是多麽多麽的邪恶。
等到了投胎的时候,谁跑的也没他们快。
这是小时候,一个算命的给他讲的故事,不知真假,但理是说的明明白白。
周良延仰头,没看见玻璃上的人影,大概是刚刚天台上的闹剧让他真的累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累。
没有林子礼在身边陪着,周良延也觉得没意思,天气暖,大家一个个蔫蔫的犯春困。
小孩子也跟着打瞌睡,树底下,两个孩子倚着树干。
他好奇林子礼小时候是什麽样子了,应该是很听话,家教很好吧。
玻璃上始终没有出现人影。
野地(5)
林子礼走在楼梯上,一个男人点了点他的后背,他没回头,闭上眼睛,男人们带着他去了实验室。
老头坐在里面看书,林子礼已经熟悉了整个流程,躺在床上任由男人们把自己固定住。
这个时候他想起上一次的疼痛,不免有些发怵,这一次还会疼吗?
老头把书拿到他的眼前,“你喜欢这样的书吗?”
他看看书名,是教人怎样理财,总之是跟钱有关。
“之前我就说过你掉进钱眼里了,现在来看还真是这样。”
老头笑呵呵的放下书,“是啊,我就是喜欢钱,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也不用在我这吃这个苦头啊。”
懒得理他,林子礼不答话。
“听说你们上天台了,还在那里跟我的保镖们发生了一点小摩擦,是吗?”
“你都知道,还需要问我吗?”
老头笑着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没骗我。”
林子礼没想到,老头能狡猾到如此地步,连自己人都不信。
不过那些男人五大三粗,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他看看周围,几个男人把他带来之后就走了,现在实验室里就两个人。
老头并不急着给他注射,而是坐在椅子上开始聊天,只是他的聊天技术不好,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说点什麽……哦,你应该看见了吧。”
“看见什麽?”
“袋子里的人。”
林子礼歪头看了他一眼,见老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点点头。
老头看着他紧绷的脸笑,“怎麽,是不是害怕,怕自己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没事,那孩子的血液质量一般,卖不了多少钱的。”
他站起来,抓住林子礼的胳膊,褪去衣袖,手指在他的针孔上摸来摸去。
在老头的眼里,那不是针孔,那是黄金,里面的血液更是价值连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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