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1 / 1）

('

林子礼失神看着地面，雨水已经湿了他的头发，黏糊糊贴在脸上，没空管老头在说什麽。

身边的位置，空了。

“周良延！”

他已经跑到前头，对着老头大喊，“你到底想要干什麽！你说！你害了林子礼，害了柳医生的女儿，你害了那麽多人，到底是为了什麽！说啊！”

老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几个男人走上来，抓着他的衣领拖到一边去，几个人对着他拳打脚踢。

“周良延！别打了！”

男人们好不容易漏出一个缝隙，林子礼急忙塞进去，男人们没看清，他的后背上也挨了几下。

老头声音轻飘飘，“轻点打，下面那个随便，上面那个可别乱动！”

男人们散开了。

林子礼一直趴在周良延的身上，确保男人们彻底走开才从他的身上下来。

周良延擡起头，“还好，我护着脸……你看，我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帅？”

老头的声音还在继续，林子礼已经听不清了。

洗脸的不只有雨，还有泪。

林子礼抱着他的脑袋，眼泪掉下来，周良延听不见他的哭声，以为耳朵出问题了。

忍着疼擡头，不知是泪还是雨，正好落在嘴边。

他尝了尝，鹹涩。

“我没事，那群男的没那麽用力，只是……哎呀我的妈呀！”

两人的衣服全部湿透，林子礼扶着他回人群的时候，发现出来的居然还有医生们。

刘医生就站在里面，看见他们，很艰难的露出笑容。

严格来说，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笑。

老头的脸阴沉下来，指着柳茗，“看看！警察就是这个下场！进来是想着搞垮我，是吗？我冯锵骨头老，精神还没老呢！”

说罢，他仰头对着天空大笑，林子礼揉了揉耳朵，这笑声怎麽没把天空撕碎。

水坑上一圈圈涟漪，他失望了，就算撕碎了天空又能怎样，不是还有一大片的乌云罩在脑袋上吗？

“还有谁，跟她一伙的，站出来，我不恨你！你们在警局挣的那点钱，够不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可以给你们发钱！”

有人晃了晃，似是动摇。

“啊！”衆人望向老头身后，柳茗被男人踢了一脚，伤口崩开，里面滋滋冒血。

老头走上前，弯腰伸手，手指触碰到柳茗伤口，微微用力，柳茗嘴唇哆嗦几下。

二次撕开的伤口更疼，老头的指尖捏住她的伤口两侧，用力一掐——

“疼吗？女性对疼痛的感知力度更强，痛感会让你爽吧？”

柳茗的眼角流出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淌。

“姓冯的，你迟早遭报应……等着去死吧，你死啊！”

“哈哈哈哈……”老头笑的喘不上气，“柳茗，磨嘴皮子不算本事，你看，我还好好站在这呢，报应呢，在哪啊？”

一连串的笑声，林子礼心里难受。

冯锵，他现在才知道这个名字，听着，像古代名将，久经沙场的名字。

“果然是老姜，辣的要命，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自己手上。”

雨更大，老头的伞边流下水柱，无数的雨点掩住他的声音。

林子礼几乎睁不开眼睛，头发，衣服完全湿透。

“还是没人承认吗？”

可以听出来，老头努力穿透雨点击打地面的声音。

他站在上面，看见的只是清一色的头发，谁也不肯擡头。

男人挪了挪伞，柳茗脸上流下的水失去了供给，断流的水在她的脸上挂着。

老头伸出手，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东西放在他的手上。

偏偏在这个时候雨水流进林子礼的眼睛，没看清老头手里拿着什麽。

揉了几下，擡头，眼前没什麽变化，刺耳的喊声大段大段的在疯人院里环绕。

周良延抻着脑袋看，刚活动一下身体就疼的要命。

老头举起柳茗的胳膊，血水流下来了。

“好吧，没人承认，那我也就不费力气了。”

刀片在柳茗的皮肤上划出新的口子，身上，不剩多少好地方。

“开胃菜，他不会消停的，”刘医生拧下衣服上的水，“他宁可错杀。”

林子礼擡头，只看见刘医生的背影，老头、男人们进了大楼。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进了房间，柳茗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晕倒在血里。

红色为底，她真像一朵花，开在雨天。

“我跟你回去吧，你能走路吗？”

“不能。”

林子礼托着周良延趴在楼梯上，外面潮湿，空气也在滴水，周良延讨厌这种天气。

“柜子里，左边那一堆，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