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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生日是什麽时候了,再说,没有日历,哪里知道日期啊。”
肩膀撑开,衣服滑下来,他的手在背后接住,披到周良延身上。
“回去吧,做下来还没几分钟就开始冷了。”
周良延看看外面的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林子礼现在走进去。
跟在他的身后下楼梯,先不出什麽问题来,走到一楼,周良延抓着他的手问,生日想要什麽礼物。
“哥,你把你自己送我不就好了。”
“我送你?我不早就是——”他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是什麽意思,脸没红脖子红了。
林子礼站在门口,感受到冷意往里面退了退,这个问题许久没有回答。
在疯人院里,能準备什麽呢。
外面的天黑了,乌云描上灰色。
林子礼始终没说想要什麽,一楼门口还有几个人,大家都是进来躲雨的。
雨势不见小,有的人已经上楼,还有几个留在一楼。
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老人,上楼不方便。
林子礼躲到角落里,手指不自觉的摸上墙面,指甲一下一下的往里面扎,墙上的大白挖出一个洞。
周良延还好奇他为什麽突然跑的那麽远,跟着他过去,楼上的脚步声大的好像在跺脚。
几个男人走下来,提着一个巨大的袋子。
袋子里应该是活物,放下后好会活动,地面上一会就流出了血水。
血液与地面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空气里,,隐隐的有了血腥味。
老人们下的退到远处。
周良延终于懂了,只怕是老头又要搞什麽坏事。
袋子里,是谁?
老头迟迟不下来,几个男人站在一楼,谁也不说话。
雨声穿透玻璃,室内里有人在哭。
林子礼身边的一个老太太趴在丈夫的肩膀上,“我们到底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我受够了,就是老死,病死,也不想在这了……”
啜泣声打碎了她的话音,老头叹气,拍拍她,也算是安慰了。
这个老太太,好像在哪见过。
林子礼不记得了,疯人院里的人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老太太走到周良延身边,仔细看了看他,有那麽一剎那,林子礼觉得这是年迈的母亲在看他的孩子。
“是小周?”
周良延点头,“是我,您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我这眼睛不好了,看人也模糊,但你我不会忘啊,总是会陪着我们老两口说话……”
楼上的声音更大了,一个人的脚在楼梯上出现,随后是无数的人挤下来。
林子礼拉着周良延和老夫妇往墙角躲,这栋楼里所有的人都下来了。
大家莫名的安静,男人们打开了门,所有人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一个男人的声音:“这麽大的雨,你让我们出去?有没有点良心?!”
老头看了看人群,里面确实有一个男人,等着眼睛,满脑袋精气神。
老头不喜欢这样的人,他喜欢病恹恹的,不会反抗的那种。
周良延抓紧林子礼的手,不明白老头这是要搞哪一出,林子礼的胳膊上还有针孔,一旦遇水感染了怎麽办?
林子礼跟在人群的后面,老头一定是看见他了,没有出声,任由雨水顺着他的脸,脖子,肩膀,最后流到胳膊上。
液体穿透衣服,一会,胳膊上凉意明显。
其他楼的人也下来了,鲜少遇见男人们有这麽兇狠的表情,孩子们不敢擡头,胆小的已经出了哭声。
不仅仅是孩子胆小,成年人,也受不住这麽大的精神折磨。
男人把袋子拖出来,一路划出血痕。
老头踩着血,一步步走出来,在门口,男人为他撑起伞。
白色的伞,林子礼在脑海中幻想着,伞上若是染了他自己的血,会是什麽样子。
“大家都好奇吧,好奇这个袋子里是什麽,”老头转身朝袋子踢了一脚,“看吧,我也好奇。”
周良延缩着脑袋,低声道,“该不会是活人吧?看着怪吓人的。”
林子礼点头。
男人们打开绳结,袋子里面的东西露出一个顶,黑色的,再往下,颜色就变浅了。
“大家看看,好看吗?”
人群缄默不言。
袋子里露出来的,是一个女人,身体暴露在大衆面前,可是就连男人也不敢擡头了。
“怎麽不看啊,这是人类生命的杰作!”
老头大喊,林子礼听见了身旁老太太的哭声。
眼泪和雨水混合,他只能看清老太太红色的眼眶。
眼圈的红,与柳茗身体上的血液相比,算什麽呢?
“下雨啦,雨水洗洗她的身体,是不是很合适啊,节约用水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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