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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话刚说完,林子礼就后悔了。
老头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某些方面也有些怪癖。
回了房间,关上门,周良延问他,“你是故意的,早饭带回来吃只是一个借口,你是怎麽看出来的?”
“因为女人从车上下来后,没有那些保镖男架着她,她带着那个女孩自己走进去的,我也只是怀疑,没想到他们真的是一伙。”
周良延用力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哎呦,真聪明。”
一脸欠揍的表情。
林子礼已经习惯了,两人好久没有住在一起,他还有些莫名的想念。
“你什麽时候过生日?”
林子礼没想到他会提这个,在疯人院早就没有这个概念了。
“忘了,不记得是什麽时候,应该是春末?你上次好像问过我一次了。”
周良延点头。
两人话题走近了死胡同,林子礼走到窗边看院子。
吃完饭的人陆陆续续从食堂里走出来,长椅上坐满了人。
周良延看着他的背影。
以前,他站在窗边的时候,玻璃上清楚的反射林子礼的脸,他也会看自己的背影。
那时候他开心,很傲娇的想——这人的心里,果然还是有我。
他现在会不会透过玻璃看自己呢?
周良延盯着他的背影,眼神久久不转,在虚影里对视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哥,靠近大门的那把长椅坏了,下次别坐,刚刚有个人坐上去好像被扎到了。”
周良延迟迟没有反应,林子礼回头,见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脚边。
“哥?”
“我听见了。”
林子礼在他身边坐下,问他想什麽。
周良延擡眼,看着林子礼的眼睛。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只是有点害怕,没想到,老头居然在野地里……”他说不下去了。
林子礼会意,跟着沉默几秒,“没事了,也不要去想太多,他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周良延急了,“你一直这麽说,可是这都多长时间了,他的报应在哪?每过几天就会死人的地方,也会有报应吗?”
周良延站起来,速度太快,后背上的肌肉又开始疼起来,他不想管。
在这里更多的是害怕,他怕林子礼有一天也会成为野地里的灰,被风吹走。
野地(11)
有人敲门,周良延的惧怕瞬间平息。
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周良延,出来。”
最先出去的是林子礼,“你们要干什麽?”
男人们没回答,把周良延带走,这时候他的心思反而平静下来了。
“没事,你等等我,一会就回来。”
男人们带着他往楼上走看几层,又在走廊里转来转去,最后进了一间治疗室。
看见刘医生的一剎,周良延彻底安定下来。
“来啦,坐吧,你们先出去。”
男人们出去,刘医生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厚厚的一沓纸。
周良延以为他要问什麽,结果坐了好长时间,老头也是问问他最近过得怎麽样。
终于写完,他远远看到老头纸上黑乎乎的一大片字迹,顿时无地自容——
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能些那麽多字,自己在工位上打几个字都会筋疲力尽。
刘医生站起来,凑到门缝处看了看,门外没有人,他这才放开声音。
“我听说你们前两天晚上去了天台了?”
周良延点头,“天天在屋里待着,也怪无聊,找点事情做做。”
老头还是点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周良延。
“这里是治疗室,但事实上,把你叫来也并没有进行治疗,”刘医生笑笑,周良延觉得他今天不正常,笑容也是可悲的模样。
“其实你是正常人,没有任何疾病,即便你爱上同性,你也是正常人。”
周良延点头,他说不出什麽话。
“可是,老头他不是这麽想,他啊……”
刘医生突然站起来,转身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他,掉泪了吗?
周良延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刘医生似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让他坐下。
放下水杯,刘医生还是以前模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不说话。
周良延也看,除了几片云,什麽也没有。
他觉得,今天应该下雨,洗洗土地,人心也能干净些。
“刘医生,这里没有别人,想冒昧的问问,您——”
“是。”
周良延惊愕,没想到他这麽快便承认了。
他走到窗边看院子,指指院子里的孩子,“你看,这孩子,年纪不大球踢的不错,可惜长在这里面……不然以后学个体育什麽的,也不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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