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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延还没来得及看,那孩子就把球踢到角落,转身隐到墙角后了。
“您很辛苦吧。”
“嗯,是啊,很辛苦。”
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展示给周良延看。
“林子礼的资料,生日已经过了。”
周良延接过来,仔细看看,“这麽快吗?这一年过去一大半。”
天上的云聚在一起,短时间遮住阳光,刘医生坐在椅子上看天,喃喃道,“要下雨了。”
入夏,雨水多。
今年的雨季,有些早。
雨声点点,房间里也凉快起来,周良延猜,刘医生一定不喜欢雨,不然也不会坐的那麽远。
院子里还有几个孩子,于孩子而言,下雨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
雨水大了,房间里说话都要擡高声音,他望着窗外,低声道,“既然您是警察,能不能带我们出去?”
声音低到被雨水覆盖。
老头在椅子上看资料,写写画画。
玻璃上,老头的影子并不清楚。
如果是晚上就好了——他想,如果刘医生现在动一下,我也会认为,他愿意带我们出去。
转身,医生擡起头,“与林子礼多说说话,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注射药物了,毕竟代谢需要很久,难保没有副作用啊。”
周良延记住他每一个字。
今天这场治疗就这麽结束了,从进来,到结束,十几分钟的时间,雨水把他也浇透了。
“刘医生,您还有纸笔吗?我想送他,就当是礼物了。”
他翻翻桌子,“下次治疗给你带吧。”
周良延说了声谢谢,走出治疗室,男人们不在这里。
他小心翼翼的进了走廊,楼梯间,一个保镖男也没看见。
心沉下去,更多的还是好奇,刘医生到底是什麽人?
刘医生不太喜欢“医生”这个称呼。
在这里待久了,发现,自己不是不适应称呼,而是不适应环境。
柳茗在雨下被淩辱的那天晚上,他正在给一个儿童做心理治疗,刚把孩子送出去,身后的影子就凑了上来。
“别说话。”
保镖男把他带到了实验室,他庆幸,没把自己扔到电椅上一通电击。
他看看周围,老头不在这里。
“你们要干什麽?想见我直接通知就好了,这麽粗鲁的方法,老冯对你们的教育也太落后了,这不是原始人的社交理念吗?”
“是吗?”
老头走进来,伸出手里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你看,这血色,我这麽大年纪还是头回见。”
“是,很好,”他点头附和,“你也知道,我不认识血液那些东西的,每天也就是跟心理打交道。”
听了这话,老头不乐意了。
男人拖了一张椅子过来,老头在刘医生对面坐下,先是拍拍他的肩膀。
“你考虑着,给你涨工资,你看看怎麽样?”
他一惊,并没有所谓的欣喜。
这疯人院里每天做什麽,老头心知肚明,工作并不辛苦,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轻松了。
老头笑着看他,眼神意味不明。
“涨工资?算了吧,老冯啊,咱俩认识这麽多年了,还差那点钱吗,再说了,我在这吃好喝好的,那点工资啊,可以了。”
老头啧啧两声,“怎麽不忙啊,你的工作不是很多吗?”
身后的男人也跟着点头,刘医生注意到这一点,假装没看见。
老头只怕是对他有什麽鬼心思,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请”他过来。
难不成,就为了谈谈工资的事?
老头微微点头,“也是啊,我也很忙,每天忙着注射,研究……哎,你说我当初怎麽就选了那个专业了呢,早知道就跟你一样,学个心理好了。”
他站起来,打开柜子拿出一瓶药,告诉刘医生,这瓶药很贵,必须从国外进口,一小瓶几十万。
“但是吧,跟那小子的血液比起来,这几十万算什麽呢?”
刘医生在心里偷偷算了算,他在林子礼身上花费的注射费用,少说也有几百万。
当然,人家背后有投资人啊。
他想起那个中年男人。
“老冯,你每天那麽忙,还是歇歇吧,咱这个年纪也该享享福了。”
老头把药放回去,锁好柜子。
刘医生的话迟迟没有收到回答,有那麽一瞬间,他看见了老头的结局,转瞬即逝。
“享福?我是没那个福气啦,这一辈子就是劳碌命。”
刘医生站起来,已经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他走到门口,男人挡住了门,老头在背后问他,要去哪。
“这麽晚了,回房间去,顺便整理一下治疗记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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