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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
岑寂生气,他为什麽不把话说完整,总是一半。
腿上有点痒,睁开眼睛,男人蹲在他的面前。
“你给我起开……”
岑寂伸腿,男人轻轻摁下,他好像现在就死去,彻底远离这个世界。
于是心里的悲伤与怨恨卷在一起,岑寂闭上眼睛,胸腔里翻覆着。
疼死就好了。
于是更多的疼痛涌进身体里,他终于叫出声,眼角流泪。
如果神经能失灵,身上不疼就好了。
不做警察就好了。
不应该叫岑寂,只要不是自己就好了。
野地(13)
他们把岑寂扔在地上,柳茗弯下腰去看,身上湿漉漉的。
男人们关上门,她什麽也看不见了。
岑寂晕在地上,呼吸也是极细,柳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只怕是很久不会醒来。
柳茗在黑暗里坐着,闻到一丝血液的味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腿,被打的疼痛还在腿上,一摸就会重现。
长久的坐在地上,腿没有知觉,整个人也变的懒了。
林子礼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周良延踹了他一脚,“让开点,占了那麽大位置,我睡哪?”
林子礼往里面活动几下,让出一大块位置,周良延好奇他今天为什麽不睡在外面。
“因为我上次掉到地上了,所以不敢在床边睡了。”
“那你就不怕我掉地上?”
林子礼一滞,爬下床,让周良延去里面睡。
他被气笑了。
这个人怎麽能傻到这种程度。
“你赶紧去里面吧,”周良延把他推进去,“年纪小睡觉果然不老实啊。”
林子礼爬进里面,盖上被子,躺下后几分钟后背一层汗。
“我热了。”
“脱了呗。”
林子礼翻身,后背露在空气里,阵阵凉意。
周良延抓起被子往他的脑袋上盖,“你是不是笨,身上出汗再着凉对身体不好,你怎麽也得等汗消了再掀被子啊。”
笨?林子礼开心的抱着他的胳膊,哥哥骂他笨了。
周良延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也不烫啊……愚人节应该是在春天……得了,你又在发什麽疯?”
林子礼耷拉着嘴角,被子不要了,往他的被窝里钻。
“不是,你多大了,怎麽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周良延擡起一个角,林子礼钻进来,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他的身体好暖。
周良延被他的抱的不能动弹,硬邦邦的躺在床上,睡觉不再是一件舒服的事,醒来后背肌肉酸溜溜的。
我可真是个好人——他看看身边的林子礼,这人占了床的大部分位置,周良延只剩下床边的一小块。
他想,要是林子礼睡在自己这里,晚上不掉下去是不可能的。
他的睡相与常人不同,睫毛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出于好奇,他捏了一下林子礼的睫毛,没控制好手上力气,扭下来一根。
林子礼也跟着睁开眼睛,眼神陌生的看着他,好一会才出声。
周良延:晚了,睡觉谁傻了。
“你谁啊?”
周良延:“……我叫周良延。”
那人笑起来,起初只是一点点微笑,后来在床上笑到肩膀抖动。
周良延一把掀起被子,走到窗边往下看,楼下的地面是深色的。
又下雨了。
雨季没几天是安静的,只是地面上没有积水,雨应该停了。
“还笑,再笑我就把你举在头上,出门当伞。”
林子礼起来,笑容渐渐凝固。
周良延不敢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可能也是电影看多了的缘故,这种玩笑往往会变成真的。
他迷信。
林子礼不懂自己什麽地方惹到他了,怎麽还不说话。
一路上叫了无数句“哥”周良延不理他,最大的回应是帮他提了一下门帘。
“哥啊……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名字的,我就是想逗你玩。”
“所以,在你的眼里这叫‘不是故意’?”
他确实是这麽想的,但是此时也只能哄着周良延,心里还纳闷,到底谁的年纪小啊。
周良延端着碗走到桌边,林子礼站在身后,像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他身边就是不坐下。
“姓林的,你发什麽疯,还吃不吃了?”
“哥不让我坐下,我怎麽敢随便坐……”
周良延真想用戳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麽东西。
“赶紧坐!”
林子礼坐下,在他的对面低声说,“刚刚有个男人一直盯着你。”
周良延歪了身子想看,林子礼挡住他的视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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