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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是错的。

以前在一起念书，什麽也看不出来，谁知道他的手上，会有这麽多人命呢？

“钱真的很重要吗，你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自己过不去的执念？”

老头的眼神僵成一条线，如同冰块，裂成无数碎片。

刘季行再透明的碎片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闭上眼睛，问老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麽？

“你是警察，我当然想知道警察那些事了。”

刘季行睁眼，对面的人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眼睛也是冷冰冰的颜色。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呢，冯锵，你明知我不会说半个字。”

老头走到电源旁边，转身道，“你如果不说，那我就要通电了。”

“你通吧，越大越好，最好直接把我电死。”

老头的手没按下开关，只是抖了几下，随着胳膊落下来。

“老刘啊，我对不起你，我这一辈子什麽都不在乎，但是我就在乎钱，我被钱搞的大半生艰难，但是我不想过穷日子苦日子了，你就当我是个坏蛋就行。”

老头放下去的手再次擡起来，似乎是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指腹随着力量凹陷——

起初只是酸麻，后来变成了麻痹感，并且不断加重。

刘季行的声音穿透了门。

女孩站在门口，听着他的声音打了个寒噤。

老头，还真是敢下手。

女孩在这一层楼不断的游蕩，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无聊透顶。

刚迈出步子，房间里又传出声音，女孩原地停下脚步。

回头，那扇门的后面没有声音了。

“刘季行！”

她听见了老头的喊声，这也是她来这里，第一次听到老头这麽大的声音。

女孩走到门边，耳朵还没来得及贴上去，门开了。

门板几乎是擦着她的脸打开，首先走出来的是老头。

老头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直接往实验室走。

门开着一个缝，女孩轻轻推开，直接爱你地面上躺着一个老头，是她眼熟的背影。

“刘医生？”

她慢慢的靠近，绕着他转了半圈，看清了他的脸。

“刘医生……你没事吧？”

地上的人不做反应，女孩试探了一下，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无法承受电击吧。

“让开。”

门外进来了一群男人，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墙上，几个男人用绳子把刘季行捆起来，在地上翻转了好几圈。

他们擡走了地上的人。

女孩还留在房间里，呆愣的看着这一切。

警察，都是这样的下场吗？女孩走出房间，往实验室走去，远远的听见老头的喊叫声。

他好像生气了，很少能听到他大喊大叫的声音。

在老头眼中，这是粗鲁的表现。

站在墙边，清楚的听见老头的话语：

“当初，是你说好的！这都多长时间了？”

“别忘了，我是干什麽的，难道我做这一切是依靠天上掉馅饼吗？”

老头看见了门口的女孩，声音降下，女孩推门进去。

老头立马换了一张脸，微笑着让女孩坐下。

他满脸笑容的样子并不好看。

“你看见了？”

“……只是没想到而已，我原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医生，谁知道竟然是警察那边的。”

老头点头，“我也没想到。”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从上往下看，地面上航的人都是小小的，尤其思考问题，这是他最爱的动作。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

刘季行很聪明，在这里待久了，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进去。

整个疯人院，都在他的大脑里。

恨？

老头说不清自己是什麽样的心态。

女孩疑惑，“你为什麽不直接要了他的命？还有那个柳茗，你也知道的，这些警察的嘴严实，什麽东西也问不出来。”

老头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的确，这麽就还是什麽都不说，留着没什麽必要了。

他只是不甘心。

真疯子（4）

林子礼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巨大的脸，还有两个黑色的球一闪一闪。

他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指着面前的人问，“你是？”

周良延笑着反问，“怎麽，睡一觉还能把我给忘了？你这记性啊。”

林子礼使劲晃晃脑袋，他确实认识面前这个人，只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明明就在嘴边，怎麽就忘了呢？

“你先告诉我吧，抱歉我是真的有点不记得了。”

这个人跟自己住在一起，关系绝对非同一般，他也知道这个人年纪比自己大，他什麽都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