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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上，盖着一层黑色的圆圈。

真想把这一幕裱下来，以后出去了就挂在墙上，天天看。

“是不是被你哥帅到了？不是，林子礼，你知道吗，我感觉你最近不爱说话了，怎麽说呢，也不是最近，好像自打进入夏天你就很不爱说话。”

林子礼仰着头，后脑勺抵着墙。

好吧，确实有变化了。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毒舌几句，但是现在，他连反应的话语都没有想好。

“不知道为什麽，但是我没事，我们，不还是在一起吗？”他歪着头用手肘捅几下周良延，“你真是白长这麽大了，我的周良延——哥、哥。”

对方“噗嗤”一声笑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周良延笑到停不下来，最后倒在林子礼身上笑出了眼泪。

亲眼看着天空渐渐变黑，直到深蓝退去，彻底变成黑色。

“房间的门应该上锁了吧。”

林子礼点头，两人默契的缩了缩脖子，听着远处的声响。

好久好久，周良延困的几乎要睡着，隔壁楼顶还是安静的。

“困了吗？”

看到林子礼的口型，周良延原本想点头，对面就传来脚步声。

两人的睡意彻底消失。

脚步声很轻，如果不屏息凝神甚至会听不见，只是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地面拖动。

周良延探出脑袋，正好看见一个圆圆的袋子被擡上了围墙，那人一用力，袋子掉下去。

声音并不大，可能是因为袋子掉在了泥土上。

“这算杀人灭口了吧？”

林子礼好奇，他见过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富裕，为什麽老头与他之间会有矛盾呢？

那人下去了。

周良延苦笑，“咱俩得在这淋一晚上的露水。”

真疯子（6）

林子礼早晨是周良延背回去的，潮湿的露水让他发烧了。

他躺在床上，迷糊中睁开了眼睛，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话。

“你说什麽？”

周良延俯下身子，把耳朵靠在他的唇边，只能听到一点点呼吸声。

他的上衣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条，周良延捡起来，上面的自己很密，光是看了一眼就让人脑袋疼。

他认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良延——这一定是林子礼亲手写下的。

他起了好奇心，在纸条上写自己的名字，是为了什麽？

后面的字密集的叠在一起，只能认出几个字，“哥哥”“我爱我……”“是”。

几乎连不成一句话。

周良延把纸条收好，走出房间。

楼下那辆车还在，看来昨晚被丢下大楼的应该就是老头的金主了。

既然是金主，应该为了老头的研究资助了不少钱。

一个人撞到了他的肩膀，那人疑惑的转身，张口想说什麽，最终还是没出声。

食堂门口的人堵住了门。

周良延心下一沉，只怕是自己也抢不到什麽吃食了。

走近，出乎意料的，有人在派发类似糖果的东西，靠在前面的大多是孩子。

食堂里有几个男人，看见周良延一把抓着他的衣服，将他一路拖拽到了食堂厨房。

他们指着桌子上的袋子，让他拿走。

周良延呆立在原地，不知这是不是老头捉弄他们的新花招。

“拿着，疯人院不会短缺你们的食物。”

几个男人跟着他出了食堂，门外疯狂抢糖果 带孩子已经散去，大人们也加入了抢糖果行列。

糖果……应该更便宜吧，糖分也能快速补充身体能量。

周良延走在楼梯上，可能是走的太快，差点崴到脚。

推开门，只看见了满地的纸条，床上的人早就离开了。

“林子礼……？”

没有回答，他扔下食物，沖向顶楼的实验室。

一定是老头，都是他做的，为什麽要这麽频繁的取血……

他想起，林子礼与自己说过，那个因过去取血而死的男孩。

“冯锵！你要干什麽，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血液了，你为什麽——”

老头将一根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安静。

“你是不是疯了？！”

他读懂了老头的微笑，那时对年轻人的不屑与嘲笑。

“叫我老头就好了，直接叫名字显得多生疏啊，对了，你还没吃早饭吧，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回去吃。”

周良延的步子没迈出去，身后几个男人摁住他。

老头不在乎周良延骂他的话有多髒，慢条斯理的拿起针，太阳下闪过一个光点。

药水推到他的身体里，周良延的声音停下了。

突然的安静让他有点不适应，回头，周良延直勾勾的眼神不像是装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