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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疯了？”

“求你好不好。”

“我不是说过了吗，求我没用的。”

周良延闭上眼睛，睁开后视线换了一个方向。

早就知道求他没用，红色的血流了出来，但是这一次老头并没有取太多，可能也是知道，林子礼这块香饽饽不能提前透支。

老头擡起容器，阳光下，他的血液似乎又是不一样的颜色。

没人在乎，男人们放开了周良延，他们知道，若是在这里攻击老头，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林子礼回到房间，身体更热了。

老头说，他没事，发热也不会死。

周良延半信半疑的跪在地上，两手若孩子一般一上一下搭在一起，眼球在他的脸和胸之间不断转动。

很怕。

如果有一天，他只是平躺在床上，身体没有了起伏了怎麽办。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痛感明显，视力也变的更好。

林子礼在他的眼睛里，成了一幅画像。

周良延癡癡笑起来，眼睛弯弯。

他觉得，林子礼像一个妖精，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妖精。

什麽也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对他好奇，引得衆人靠近，但也只是泛泛之交，谁也走不进去。

周良延面上的笑容淡下来，林子礼的嘴唇动了，应该是说梦话。

他凑上前，还没来得及靠上去，林子礼的声音就消失不见。

“你绝对是故意的。”

他知道林子礼听不见他的抱怨，趁着这个时候，周良延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碰了几下。

这不算占便宜，毕竟林子礼都占了那麽多回了，他拿回一点也是应该的。

这小子，年纪不大，肚子里坏水倒是不少。

***

柳茗倚着墙，长期的潮湿让她的后背起了一层疹子，时不时的痛痒，借着墙上的凸起刮着身子，还能缓解一下。

每动一次，她身上的金属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身旁的人也发出同样的声音，柳茗很抱歉的问，“我打扰你了吗？”

岑寂摇头，柳茗又问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柳茗在黑暗中看不见自己。

“没有。”

于是没有人继续说话，黑暗里声音是最容易被感官捕捉的，但是谁也不愿意做打破沉默的第一人。

眼前一亮，两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老头来了。

“你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来着？我都快忘了，你们自己还记得吗？”

柳茗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问他，“你把那个女孩杀了吗？”

老头学着她的样子，甚至表情也是如出一辙。

“杀？她明明是自己寻到的路，我也只是帮了她一下而已。”

柳茗眯了眯眼，现在她已经有点适应走廊里的光线了，老头在她的眼睛里，越来越清晰。

“你今天，就是来关心我们的吗？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老头不说话，一个男人走上前，将岑寂的裤腿向上推。

他腿上的斑点更多了，岑寂看着自己的腿，笑了——老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没用的人也会变成有用的。

“看来你是走不了了，”老头指指岑寂，男人上前将他背在身后，另一个男人背上了柳茗。

谁也没问要去哪里。

男人们在走廊里穿梭了一阵，最后停在门前，两人都知道这里——实验室，注射药物的地方。

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看起来变少了。

待男人们走出去，柳茗突然问，“那个女孩，究竟有多大年纪？”

老头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比你孩子大不少，不过我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吧，起码外表上没有太大的漏洞，不过，”他转身放下手里的药物，“我知道你聪明，肯定会发现的。”

柳茗看着桌子上的透明液体，笑了，这也是来疯人院以后，头一回露出这样的笑容。

“她与我女儿真的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甚至说话声音也毫无区别，说真的，冯锵，你在药物方面，是真的有天赋啊，只是没用在好地方。”

“谢谢，很多人都这麽说。”

老头并没有急着给两人注射药物，而是拖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与两人聊起天。

柳茗注意到岑寂，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在自己的腿上。

黑乎乎的房间里看不出什麽，实验室里光线充足，那些出现在女孩脸上的黑斑，在他的腿上格外明显。

岑寂轻轻用手碰了一下，黑斑似乎长进皮肤里了，表面竟然没有那麽突兀。

“这是什麽？黑不溜秋的。”

老头反问，“难道你没发现身体不痛不痒吗？想来，这种药很难配的。”

岑寂不再执着自己的腿，他知道，老头不会回答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