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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小的病房,从门口的玻璃看不出什麽,上面挂着帘子。
男人敲了两下门,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打开了门。
“我知道您要来,就在这里等着了,他还在睡觉,我们出去说吧。”
两个人在外面找个个椅子坐下,男人问他的情况。
“不太好,疯人院那里出来的,而且好不容易活下来……我看了最近的新闻了,究竟是什麽人能搞出疯人院那种地方啊,把一个好好的人给逼成那个样子,前几天,来了不少记着媒体,他被吓的躲了起来……”
女人低着头,甚至抹了几下眼泪,她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
“前几天他妈来看他,这小伙子看见他妈就害怕,说他妈要害死他,我在旁边怎麽劝都没用,哎,我也知道没用,他现在谁也不认,有时候还会说我是个坏人……对了,那个谁,怎麽判的?”
“死刑。”
女人点头,“也是,自己造了孽,就用自己的命去还吧。”
秋天的冷风掠过两个人,女人打了个喷嚏,门口走出来一个人。
医院每天都会走出来很多人,起初男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女人眼尖,立马站起来。
“他怎麽出来了?”
男人不知道她在说什麽,也跟一起站起来,面前的周良延几乎变了一个人,脸已经凹进去了,如果不是身高还在,他真的会怀疑,面前这人是个替身。
女人赶紧走上前,摸摸他的肩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就出来了。
“怎麽穿那麽少?赶紧进去,别在外面冻感冒了,”女人不忘招呼着男人也一起进来。
周良延一步一步走在台阶上,像个正在执行指令的机器人,看他的身体也僵得很。
女人小声解释,周良延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了,腿虽然没骨折,但是医生说有裂纹什麽的,反正养了好长时间。
几个人进了房间。
周良延在床边坐下,眼睛一直看着地面,男人也看向地面,什麽也没有。
女人柔声道,“周良延,这是赵警官,今天来看你了。”
他擡起头,面前这个人让他有一瞬间的眼熟,盯着男人看了许久,周良延突然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起身子,不住的往女人身后躲。
“别害怕,周良延,警官不会害你的,这里是正规医院,没人害你。”
周良延摇头,不信。
男人摆摆手,让女人先出去一下。
感觉到女人的动作,周良延死死抓着她,不让她动。
女人有些尴尬,看向男人的眼神也带上一丝恳求:她也不算外人,有什麽事还是可以说的,不用避讳。
“我本来没有什麽重要的事,只是想来告诉他一下,关于林子礼注射药物以及他的一系列身体反应。”
听到林子礼三个字,周良延瞪大了眼睛,从女人身后爬出来,不住的把她往外推。
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对于男人话语里出现的名字,她也是一概不知。
她站在门边,低声提醒男人,“他精神不好,你不管说什麽,还是轻点。”
男人点头,她走了出去。
周良延已经从床边站起来,眼神若孩子一般。
“你认识我吧?在疯人院里,我也是那群保镖男中的一员,”他明显看出周良延的眼神産生了变化,太多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只不过恐惧的占比更多。
“孔健还记得吗?我亲眼看着他从楼顶被丢下去……算了,现在说这个没用,说正题吧,林子礼后期有没有産生记忆错乱的现象呢?”
周良延的眼神在空气中乱飘,在赵警官的眼中,他这是在走神。
严重的疾病会让人控制不住大脑,这麽看,疯人院果然是个把人变疯的好地方。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那应该就是了。
男人继续往下讲,这种药物可以增加人类血液的活性,但是副作用不会立刻産生,而是在停药后出现,估计冯锵应该也不太清楚,就算清楚也不会在意。
因为一种药物的副作用不痛不痒,而是在心理上攻击一个人,这种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周良延想起,林子礼有一段时间总是会哭,他还以为是因为林子礼感性的原因。
男人嘴里不断的专业术语让他脑袋疼,不断的劝着自己听下去,但思绪仍旧被头痛打断。
他揉着太阳穴,眼前一阵阵模糊。
总是这样——他再次擡头,惊的后退几步,眼前的男人变成了冯锵的模样,手里拿着注射器,正一步步的靠近他。
“别,别害我,别、别……”他只能吐出几个音节,不住的后退,一只手将桌子上的玻璃杯掀到了地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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