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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听,你可是榜上无名啊。”刘谌揽住他的肩,挑衅道,“世子大人。”
“起开。”滦霖夜十分不耐地推开半个身子倚在自己身上的人,“这不得亏了我这位好舅舅,千防万防的,生怕我会一点武去行刺他似的。”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刘谌也不嫌事大地插了句嘴。
滦霖夜没理会他,起身便迈步离席。
“你去哪?”刘谌放下酒,连忙叫住他,滦霖夜转头一笑,曰:“小爷我去寻花问柳!”
话未尽,面前的木门便自己打开了。门外只站了一位男儿装扮的玄衣女子。
“阿,阿姐?”滦霖夜恨恨看向身后的刘谌,后者赶忙装作无事地移开目光。默默地瞪了一眼,暗骂了句“白眼狼”,转头又对上滦思那吃人般的眼神。
可她并未对方才的出言不逊有任何的谴责,只淡然道:“明日早朝后,带清默去见见那老家伙。”
言罢,滦霖夜乖巧地点点头,却只得了一道决绝的背影。
而刘谌见他如此,也忍俊不禁道:“吃瘪了吧,早些便让你回去陪夫人了。要是等言家来讨公道,你可就真的名满都城了。”
滦霖夜黑着脸,轻切了声,抖了抖衣衫便下楼去了。
刘谌自小窗见他离开清溪楼后,默然起身,从一处暗口登上三楼。
清溪楼明面上只开放两层,底层作酒肆,二层便作乐坊,有大大小小包间数十。
而三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供会谈,名“修雅”;一间供休息,名“修情”。
刘谌敲了敲修情室的门,未等门开,便道:“九先生,世子已经回去了。”
里头人也未有面世之意,只留了句:“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
滦府。言亭正睡下,便觉瓦肆之上似乎有些许声响。他屏气敛息,伸手试图触碰佩剑。
门被轻声打开,滦霖夜轻手轻脚地走进。
只听长剑出鞘声,一把透亮的剑便抵在了他的脖子旁。铁器传来透骨的冷,滦霖夜有些尴尬地开口道:“那个,是我,滦霖夜。”
闻言,言亭眉眼稍缓,收回了长剑。
月光洒进屋子,照亮两人的半边脸庞。
“世子大人回府也这麽……鬼鬼祟祟?”言亭上下打量着他,轻笑道。
滦霖夜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虽为世子,也是家主,本世子乐意鬼鬼祟祟。”
姑且算他有理吧。言亭将剑挂回原处,拢了拢衣衫就预备睡下。
“那个,明日随我去面圣。”滦霖夜眼神飘忽,像是不知如何面对这位新娶的夫人。
言亭却觉得好笑,又坐起身子,借着月光看清了他澄澈的瞳眸。
“世子大人在夫人面前,也需要藏拙吗?”
滦霖夜一惊,竟是忘了自己腿上有伤的“事实”,猛然退后三步。
“不必紧张,我知晓今日婚宴时有两名密探在暗中窥伺。”言亭淡然道,“我也无意于你们皇族恩怨,但下次世子大人要做这戏,还是少动用轻功为好。”
“你……”滦霖夜语塞,挣扎几番后只留下一句,“你,早些休息。”
言亭见他落荒而逃,忽而觉得有些乐趣。
出了门,一阵凉风拂面而来,滦霖夜不禁搓着双臂保暖。如今已入了秋,七月流火,有些凉意也是难免。
有些后悔没多要床被褥了。
他揉了揉鼻头,又往书房而去。
次日,言亭早些便醒了,本想着去给滦思敬个茶,怎麽说也是为人弟夫,礼数还是要尽的。
“你做什麽?”滦霖夜正巧在院中,见他行过,不自觉问道。
“为郡主奉茶。”他也如实答了。
“阿姐不在府中。”
言亭没说什麽,只招呼着女使们退下。
此间又只剩下二人,滦霖夜又陷入了自我尴尬的境地。
“待会我们……”
“世子大人有腿伤,不如今日便舍去骑行这一项,你我同乘一驾,如何?”
见他安排妥当,滦霖夜也只得颔首称好。
不知怎的,言亭似乎极其擅长,照顾他人?
可他分明比自己还小上一岁呢!
车驾内空间有限,二人便不得不摩肩擦踵的。
早市也算得上热闹,人来人往的叫卖声足以淹没他二人的窃窃私语。
“我虽不了解皇族秘闻,但凭长公主与郡主之事也不难猜,咱们这位陛下对侯府,应当是怀有戒心甚至忌惮的。”言亭率先打破这份沉默,“密探之事,姑且可以理解,但世子昨夜所为,不怕被陛下知晓吗?”
“不怕。”滦霖夜嗤笑道,“老头的小密探没有多大耐心,这麽多年了,本世子甚至都能当街指出他们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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