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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亭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不怕路上有密探?”
他看似无心地看向轿帘外,“又或者,我是密探。”滦霖夜忽的收起了笑,看向对方的侧脸。
言亭忽的感觉脖子上传来了凉意。
“你说你是密探,那我便试上一试。”滦霖夜靠在他耳边,一把明晃晃的短匕便架在言亭颈上。
“呵。”言亭轻笑着拿开短匕,“你信?”
“不信。”滦霖夜答得倒是快。
“……”言亭下意识低下眉眼,“你如何知晓?”
“直觉。”
二人四目相对,信任似乎在这一瞬间疯狂生长。
“相信直觉,可能不是好事。”
“但你,不是我夫人吗?”
言亭倏地移开目光,街上行人匆匆而过,他们几乎没有时间与精力来探讨这辆豪华的马车上,坐的是怎样的人物。
“世子大人,下过农田吗?”
滦霖夜被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父亲带我和阿姐去过前线,那时我们也会同几名农夫下地。”言罢,他又问道,“怎麽忽然提及此事?”
“没什麽。”言亭收回目光,又笑着看向他,“怨不得陛下要忌惮滦家,听起来司奕侯,比他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像是平地惊雷,滦霖夜惊得要去堵他的嘴。
“素日里我要只敢喊两句老头,你这也太大胆了吧!”
言亭却是巧妙握住他覆在自己唇上的手,笑道:“怕什麽,侯门自有武将风骨,我又是世子夫人,自然也不能屈居他人之下啊。”
“你……”
“世子与郡主虽为皇族后嗣,却也只能在暴政中茍活,难道不愿反抗吗?”
滦霖夜算是知道阿姐为何要自己娶这样一位夫人了,敢情这首富之家,也是心思不纯啊。
确认了对方战队,他似乎寻到了主心骨,再不複方才的焦急模样,轻声道:“夫人所言有理。”
二人相视一笑,转眼又开始高声论起入宫之事。
面圣
鎏金砖瓦,鳞次栉比,规矩严整,颇有皇族气魄。
滦霖夜换上朝服,倒还真有些庄严模样。与之相应的,言亭也换了一袭靛青长袍。
两人并肩走进太朝殿,又一同叩首跪拜:“拜见陛下。”
“平身。”啓渊笑了两声,“峻锦可是许久没来了。”
“皇舅,你也知道,峻锦比较擅长舞刀弄枪,对于朝堂琐事指点江山,属实是提不起兴趣。”滦霖夜扯着嘴角回应,这会子倒演出了臣子模样。
啓渊擡手,身边的宦官呈上一箱金银:“这些,便作为朕的贺礼吧。”
“多谢……”
一句话还未出口,后头就有人急沖沖地要来搅局。
“陛下!当前国库入不敷出,这金银,还是以作国防金才好。”
二人闻声望去,便见一耄耋老臣颤巍巍地跪在殿外。
啓渊蹙眉,故作为难道:“这怎麽行,峻锦大婚,朕作为长辈,连俗礼也不能给吗?”
这一听就是在为他们挖坑了。
于是言亭先于滦霖夜开口道:“陛下,侯府较之百姓,实乃本末倒置,不过一箱财宝,世子是不会介意的。”
见他如此识时务,啓渊也不禁展颜,继而引出下文:“是啊,都说言家乃雍国财富之首,不知这国库的亏空,能否借以补全?”
借,说得倒好听。
言亭不动声色地在心中骂了句小人。
滦霖夜十分自然地接过话头,道:“皇舅,阿亭既嫁了我,便将冠之我姓,哪来的话语权去动言家的库房呢?况且,您这样为难,峻锦好容易娶上的媳妇儿,岂不是要与我闹合离了?”
他语气轻快,安然化解了啓渊提出的难题。
言亭余光扫他一眼,不置一词。
“哦?朕听闻民间习俗,这新妇过门,要为家中长辈敬茶,清溪与君戎不在,朕身为峻锦的舅舅,言公子为朕敬一听茶,不过分吧。”
啓渊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滦霖夜,那眼神好似在强调一个事实:滦霖夜是晚辈,而他,不论在辈分还是地位上都高他一等。
滦霖夜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不服得紧,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去挥他一拳。
全场气氛只默了三息,言亭便笑着端过宦者令递来的茶水。
可当啓渊满意地要接受他的礼时,他却猛地一缩,佯装惶恐地下跪认错。
“陛下恕罪,这茶被晾了半天,凉得不能入口了,不如清默再为您去煮一壶。”他的一套计谋打得啓渊措手不及,也不知有没有诈,总之啓渊只能受下。
于是言亭又说,他特意为啓渊带了外域的茶,是言惊寒花了重金才买下的,素日里都是用以收藏鑒赏的,只在嫁妆中添了两罐,今日拿出来也只愿搏国君一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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