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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燃着香,四面门窗半开,偶有微风灌入。

不消多时,啓渊便觉脑袋晕晕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入睡般。

琴声骤停,司陌冷眼瞧着上首那位。

刘谌便趁此时避开守卫,从窗户跃入殿中。

若兰阁。

司陌才入殿门,便瞧见言惊寒立在小院中。

“走吧”她递上一套布衣,叫他去换了。

二人自密道离开,回到清溪楼与宋祁接应。

与此同时,滨海战事吃紧,水战赤衣军一赢两败,如今士气已然比不得从前。

滦思手持令箭,在沙盘上比划着如何把握时机取胜。

很明显,对方的战船是啓渊所赐远远不能及的。

如此这般,怕是只会有更多伤亡。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靠坐在座椅上。

前几日才收到刘谌送来的密信,所言宁浅乃是水族人鱼,也正是啓渊久寻不见之人。

现下,或许只有试图说服她相助,才能有几分胜算了。

“在想什麽?”宁浅捧着羹汤,像是站了许久。

滦思擡眸,见到她时有一瞬的欣喜,又很快被阴霾替代。

“如今战事吃紧,我预备亲身上阵。”

宁浅一愣,垂首嘟囔道:“那样的君王,也值得你们身先士卒的效忠吗?”

“他不值得,但百姓不该为他的过错担责。”滦思正色道,“司奕侯府,忠国不忠君。”

宁浅面上闪过讶异之色,旋即了然。

“话说回来,他们应当同你说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吧。”她将羹汤递到滦思手上,旋即取下胸前锦鲤珠,“自记事起,婆婆就同我讲述岸上的事。我们族人一直遭受屠戮,但我愿意帮你一回。”

“为什麽?”

她抚上滦思的面庞,暖暖的,是人类的体温:“奸险狡诈之徒,唯有你例外。”

末了,她又加了句:“或许你的那几位朋友,也算。”

号角声鸣起,是敌军进攻的信号。

滦思来不及换上战甲,便要匆匆领兵迎战。

宁浅转身见她决绝的背影,有些失神。

她不自觉扬唇,目光紧紧追随着滦思。

战船一侧倾翻,是受了敌方炮弹所致。

滦思勇夺船舵,重心不稳使得她很难操作。

甲板开始渗水,将士们多日行军,鞋底不耐摩擦,便是失足落水的也不在少数。

“郡主!他们架弓了!”

毫无反抗力的赤衣军,无疑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动一步或许都会因打滑卷入海浪或破损的船桨中,一旦架弓,便和定点射靶无差。

在这腹背受敌之际,远方似有一阵管弦声灌入她耳中。

分明异常微弱,却如雷贯耳。

深海传来几声鸣叫,她见长鲸腾越而起,猛撞敌方战船。

她循着乐声看去,宁浅便站在岸边,吹响了那颗锦鲤墨绿珠。

準确来说,那并不是一颗珠子,因为它幻化成了短笛模样。

乐章到了高潮,衆目睽睽下,她的双脚化作鱼尾,双耳化作鳍,菜青色的鱼鳞自眼角漫至鬓边,双眸瞳色逐渐淡去变为幼蓝,裙摆变作纱衣包裹着全身。

她纵身跃入水中,同她最为亲密的朋友们会面。

再见她时,滦思早安抚好了兵士,独自一人跑到岸边,呼唤着她的名讳。

在一声声“宁浅”中,她成功捕获到那声微弱的“滦思”。

宁浅便坐在礁石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们赢了吗?”她跳下,凑到滦思面前。

“嗯。”滦思啓唇,情难自抑地抱住她,“赢了。”

雍国西线,言泽驾马领着二人行至前线——南渠城。

“我便送兄长兄嫂到此处了。”言泽勒马,又道,“阿姐走时还命我照看京城的商铺呢。”

言亭侧身回眸,笑意落入言泽眼中:“阿泽当真是长大了,都能独自肩负商铺重任了。”

“咳咳。”少年微红的脸颊被单手掩盖,“想来兄长有兄嫂相伴,此行应是平顺的。”

言亭余光瞥见不远处清点粮草的滦霖夜,转眼又笑道:“那便,借你吉言。”

二人引领车队将补给送入城中,立即便有难民争着抢着要沖上来讨食。

滦霖夜心下多有触动,正预备开仓,却被言亭叫住。

“前线多有伤亡,出于本分还是先行补给雍军吧。”

“可……”滦霖夜一噎,倒也说不得言亭之语有何错处,毕竟守城者终日挺身于百姓前方,得不到补给确实不足以应战。

“不如我们,先去瞧瞧军士如何,再行商议。”言亭退而求其次,滦霖夜自然也允了。

登临了望塔,可见南渠城几乎有一半被夷为了平地,见此,言亭有过一瞬的动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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