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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逐华用手轻轻抚摸上长牙，牙齿如同温润的玉石一般，在炎热的气温下给人安定心神的力量，他想起那一天，连潮升红着耳朵跑走之后，在夜晚又偷偷蹲了回来。

他蹲在营帐外面，也不说话，像是守护夜晚的夜枭，闻逐华在营帐内收东西，二人像是有种默契一般，过了许久，在闻逐华收好包袱，準备出去叫他的时候，连潮升自己探头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个包。

“给，之前就想给你的，事情一直很多，就忘记了。这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对吧？”连潮升不太好意思看闻逐华，只是手伸得很坚定，直到闻逐华接过包之后，才继续道：“这是我让人专门找得，原本是用来放手术器械，没想到用来放长牙正合适。”

闻逐华愣愣地打开包，抚摸着熟悉的象牙，仿佛听到连潮升就在他面前对他笑着道：“闻哥，再给我耍耍看。”

他仿佛入定了，在北邦军营地里，月光皎洁，闻逐华站在一小片空地里，将两颗长牙放进嘴里，他右手手掌朝天，左手手掌下压，做起手式，连潮升压低声音叫好，闻逐华便调动口舌，嘴中长牙舞动起来，脚下步伐走动间，似有阴云席卷而来，将月亮掩映。

闻逐华站在黎府的落地窗前面，他嘴中已经放进四颗长牙，他的长獠牙下扣，脚步轻快，表情似倾诉似回忆。

闻逐华怒视前方，双手在面前交和挥舞再分开往两边下压，口中六颗长牙上二下四上下翻动，把连潮升吓了一跳。

闻逐华的步伐带动了桌子，桌面上的水壶随之掉落，水浆崩裂，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口中长牙四上四下，大幅抖动，他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远处传来声巨响，记忆中，坐在帐篷阴影与光亮交界线的连潮升的身影，随之消散。

他睁开眼睛，最终长牙利落一收到嘴里，他愣愣站在落地窗前，看见黎玉的车进了庭院，耳边回蕩的仍然是连潮升那句话：“闻哥你耍得真好，以后还要耍给我看。”

小心地将包收好放进柜子里，闻逐华往楼梯走，正好遇到上行的黎玉，她今天心情显然更好些，穿了身米色为底，金色条纹从侧腰延伸至小腹前方，挽起的发髻簪了颗黄花。

她上下扫了闻逐华一眼，道：“怎麽还这破衣服？”

‘白叔已经帮我挑好了，我就是怕被我弄皱了，所以拜托白叔先帮我收起来。’闻逐华很好脾气地回道，他跟着黎玉一起进了书房，这次黎明也在书房里面，闻逐华想黎玉肯定有话要同时嘱咐他们两个。

“晚上有场舞会，我的便宜表哥办的，目的是团结目前南邦的家族，避免因为北邦人的渗透导致内部的离心，”黎玉今天没有抽烟，她说这话的时候扫了闻逐华一眼，让他有些心虚：“现在已经有好几家有自己的打算，阮家，孟家还有陈家，其他的家族更是各有自己的打算，温哥哥现在可棘手了。”

她虽然说话用着撒娇调子，闻逐华却十分怀疑她是否是在真地担心，或者说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幸灾乐祸。

黎明对此并没有说话，闻逐华只是道：“我在舞会上要做什麽？”

黎玉白了他一眼，开始看文件并签名：“你什麽都不用做，大傻瓜，这次就是把你推荐给他们知道，说不準还有哪家的大家长钟意你，为了和我联盟把自家的女儿介绍给你，遇到这种先对付过去。”

“他们问了我难以回答的问题，我只要微笑就行了？”闻逐华开了句玩笑，没想到黎玉却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她擡起头，盯着闻逐华道：“不，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问这麽多，你只要别乱跑，黎明会看着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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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烦黎明了。”闻逐华笑着道。

黎明只是淡淡点头，道：“如果少爷需要去哪里，还需要和我说一声，避免麻烦。”

闻逐华身心一颤，这是被他们发现了？不，应该不会，夜莺做的这麽隐秘，他们应该是从其他渠道发现的，而且只是嗅到了自己会在舞会上行动。

“舞会蛇龙混杂，到时候发生了什麽危急的事情，找黎明。还有别的事情吗？”黎玉显然对面前的文件内容十分烧脑，她放下笔，食指拇指摩擦。

“黎明如果不在呢？当然，我是说如果。”闻逐华转身準备离开，他侧头问道。

“那就找黎天。他和黎玉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是我哥的人，你不会喜欢他的。”黎明对闻逐华笑笑，在他面前关上了门，闻逐华则咀嚼着这消息。

一模一样？双胞胎吗？到时候晚上见。

闻逐华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他身上穿着白叔给他定制的礼服，十分温柔地对所有不认识的路过的男人、女人微笑，然后站在美豔动人的黎玉身边充当木桩和保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