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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死了,房子租出去了,而他也再不会出现在这里。那段日子就像一阵虚无缥缈的风,吹过了,就什麽都没有,他抓不住,也留不下。

第49章

鸡蛋果放在玄关,再没动过。

画展办的并不容易,光是租金就跟麋鹿集团的负责人谈了很久。艺术馆在市中心,又经年累月积攒下不少口碑,办过很多大型活动。俞景的名气在艺术界说不上大,

因此一开始他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提交申请,没想到那边竟然同意了。

但麋鹿集团要的租金也不少。

俞景几乎是花了自己大部分积蓄,才得到这次机会。

二月二十四号,画展正式在艺术馆进行展出,这天,是元宵。

逢上几天雨,慕名而来的人多,进来躲雨消磨时间的也不少。

穆棱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整个人收拾的很精致。他正端了一杯酒,游走于各届名流人士之间,时不时向他们介绍这些画的含义。倒是俞景,独自站在玻璃窗后,出神的望着外面的行人,好像成了局外人。

穆棱接待完几个重要人物,寻到玻璃窗后的俞景,并没什麽抱怨的意思,反而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喝点水。”

俞景偏头接过:“谢谢。”

穆棱和他一起站在原地:“看什麽呢?”

雨逐渐下大,落地时的响声也变大,有些吵。

俞景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也在随着雨声变快:“看雨。”

穆棱笑一声,带着点疑惑:“雨有什麽好看的。”话落他看见外头又走来一群人,是在市文化中心工作的,于是招来旁边的服务生,在他托盘里拿起一杯酒:“我去接待一下。”

俞景的确疲于应付这些东西,于是点头,诚恳道:”辛苦,晚上请你吃饭。”

穆棱隔空沖他虚敬一下手里的酒杯,走远了。

雨声中,有人跟着人流快速走进大门,他把沾满水珠的雨伞甩了甩,水珠迸溅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身上穿的黑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蕩了几下。

随着这个动作,男人跟没站稳似的,身子猛的晃了一下,伸手撑着墙壁。

俞景皱眉,但没在意。

那人把伞拿在手上,伞柄很长,有他半人高,他把伞柄底端杵在地上,顺着通道缓缓走到大厅中央。通道两侧的墙面上,也挂着画,他在每一幅画面前都停留了很久,最后掏出手机拍照。

大概是杵着伞的原因,从背影看起来男人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

俞景立在玻璃窗后,目光凝在他的背影上,莫名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但他不敢贸然上前。

直到转角处,男人转身,一双眼睛透过人群安安静静的望过来。

俞景在瞬间停止了呼吸。

如果一尾鱼,被人从水里捞起来,它的腮被人用双指死死扣着,滑溜的身体不再是它的保护壳,那就说明它即将死去。

俞景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是那尾鱼。被那样一双眼睛扼住了腮,再不能呼吸。

重逢来的如此草率,像四年前的死亡一样,让俞景应接不暇。

陈淮却并没有看见他,只把目光落在一幅画上。画里是青郁满地的三月天,古老的石桥。

他不再往前走,身子和伞一并椅靠在墙角,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

只是还未来得及点燃,便被一旁的工作人员叫停:“这位先生,画展里禁止吸烟。”

陈淮闻言,把烟揉进手心,碾碎,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抱歉。”

眼看他要走,工作人员急忙提醒:“先生,再过半个小时有本次画展的发布会,画家本人会出席,您如果喜欢俞景老师的画,可以再等等。”

陈淮迅速偏头,目光从墙上那幅画上掠过:“不用,我只是进来躲雨的。”

如他所言,外面的雨在慢慢变小,许多进来躲雨的人也在慢慢往外走。

陈淮如来时一般,杵着那把黑伞,跟随人流朝外面走去。即将迈出展馆大门的剎那,他鬼使神差的擡眼,目光和玻璃窗后的俞景撞在了一块。

说不上平静还是天崩地裂,陈淮觉得雨好像又变大了。

潮湿的空气让他的骨头隐隐作痛。

他不用听,也能猜出俞景在说什麽:“陈淮。”

仿佛时光重叠。

十分钟后,俞景和陈淮坐在京都有名的私厨包厢里。

包厢点着熏香,香味很淡,萦绕在两人身边。服务员把菜一道道上齐,最后应客人要求开了一瓶红酒。

“我在过年期间点过一家外卖,像是这家私厨的盗版。”俞景坐在靠窗的一边,笑着用茶水烫了一遍面前的碗筷,然后递给陈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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