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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和廷尉在关中的勋贵之家间听到宫里流传出小王良人梦日入怀的话,说是尧舜降世,此胎一定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刘啓弯了下嘴角,讽刺道:“合着朕的十一个儿子,包括小王良人所出的公子越都是这再世尧舜的脚下泥。大王良人这是要废掉朕的发妻嫡子,将小王良人和未出生的公子扶为正统?”且不谈薄姬尚在且薄皇后并无过错,就是薄姬去了,刘瑞废了,他也不会选择一个不到两岁的奶娃娃或不知男女的胎儿当太子,重现幼主继位的悲剧。

刘啓对自己的身体很没信心。

先帝的身体比他更好都只活了四十七岁,他在登基前就有头疼胃痛的毛病,如今也是三十好几,快做大父的年纪,能够撑到刘瑞及冠都已算是上苍保佑。

让他等个更小的孩子继位?

那这天下到底姓刘,还是姓王?

“虽然还没宫里的情况,但是那些放出谣言的人或直接或间接地都与长陵田氏有关,并且,并且……”

“并且什麽?”事已至此,就算王氏姐妹参与其中的荒谬性再高,刘啓也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

“并且王氏姐妹的异母兄弟,长陵田蚡已向燕国送去聘礼。”晁错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悄悄道:“臣去宗正和奉常那儿求证过,说是在卯月之后就有燕国使者过来商议乡主的婚事。”

晁错说罢还贴心道:“恕臣直言……王氏良人的母亲臧氏可是燕王臧荼的孙女。当年高祖带兵讨伐臧荼,虽是将其成功捕杀,但有一子逃亡匈奴,而且与奸佞们一起挑拨燕国与长安的关系……”

要知道在刘建(刘邦的第八子)以前,时任燕王的异姓王没一个有好下场。

而燕国与关中往上走个一百年可是有着二十万人的血海深仇,加上燕国与代国一直都是直面匈奴的倒霉户,所以与关中的感情不能说是水深火热,但也称得上貌合神离。难怪从高祖到今上都得安个赵王去监视二者,防止燕代哪天又来陈豨卢绾。

不过……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臧衍叛逃时,王氏姐妹的母亲还未出阁。”刘啓也不是晁错说什麽就信什麽的白癡,尤其是与自己的枕边人有关,更是得慎重一二。

万一王氏姐妹真的与匈奴有关……那他岂不是与匈奴细作同床共枕了好几年,光是想想就令刘啓头皮发麻。

“臣不敢断定宫里的良人与匈奴人有关,但是臣与廷尉调查了当天的所有人后,唯有这条线索比较古怪,还请陛下责罚臣的无能。”晁错深知假话变真的最佳方法就是给多疑之人留下想象空间。

果不其然,晁错走后,刘啓召来河间王太傅卫绾,脸色阴沉道:“你与上大夫袁盎一起去趟燕国,替朕查明些事……“

卫绾谦卑地跪在一旁,虽因皇帝的吩咐瞳孔地震,但也没说写不该说的话,而是记下皇帝的吩咐后悄悄退下。

嘱咐完卫绾后,刘啓盯着对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随即示意宦官令上前:“去把士师叫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宦官令走后,一位年老的宫女很有眼色地上前,听见皇帝声音冰冷道:“去查查内史近日见过什麽,收过什麽礼。”

“能把死了几十年的人给挖出来顶罪……朕倒要看看谁在指导这场好戏。”

…………

……

“啊嚏!”正在听课的刘瑞突然打了个喷嚏,引得窦婴停下授课:“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彼时正是烈夏,刘瑞却打了个喷嚏,倒是让殿里的宫婢都紧张起来,生怕被大长秋责罚。

“无事!应该是烈夏的蚊虫太多,导致我鼻子发痒。”刘瑞拧了下鼻头,让宫女捧来香炉艾草,燃起后在心里嘀咕谁在骂他。

数日后,王娡与王儿姁的弟弟田蚡发现自己派去收买达官显贵的家仆被长安市令和廷尉属官轮番叫去问话,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动作暴露,于是在情急之下送其出城,然后又派游侠将其截杀。

好巧不巧的是,田蚡派出截杀家仆的游侠刚得手就被刘啓的人逮了个正着,然后交由郅都审问。

第48章

中郎将郅都的手段是有目共睹的,死人嘴里都能撬出些话来,更何况是金钱收买的游侠。他在知道王田两家早已被廷尉控制,田蚡根本杀不了他一家老小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吐了个干干净净,在被郅都上报给刘啓后便得到一杯哑药贬去关外为奴。

“……除了他所杀的家仆,还有谁被田蚡和王氏姐妹解决了。”如果说几天前的刘啓对晁错的话只有一分相信,那麽在田蚡处理收买勋贵的家仆后,他对晁错的话便信了三分。现在就等袁盎卫绾回来複命,然后再以别的罪名处理掉王氏姐妹和王田两家,避免让此事牵扯过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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