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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先帝今上明里暗里地折腾勋贵藩王,但是在用人上,还是逃不了任人唯亲的那套。
没办法,身边就那些人,你哪知道谁是能臣,谁是佞臣。
上面如此,下面就更不必说了。
晁错以学生之礼将张恢请到上座,听了老师的一番见解后忍不住拜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非老师上门,错哪能看清太子的深意。”
饶是晁错见过不少青年才俊,此刻想想远在巴蜀的刘瑞,在回忆下高庙事件里被坑得体无完肤的自己,忍不住凉从脚下起,整个人都一阵哆嗦。
这个年纪就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若说比干有七窍玲珑心,那太子的心眼就跟马蜂窝似的,让你感恩戴德地跳进去。
毕竟这事虽是太子阴了他们,让他们上赶着送去法家最好的弟子,省了太子的筛选工作不说,还把优秀一代都绑死在太子的战车上,导致他们必须必须盯死皇帝的其他儿子,确保太子继位。但事成后的法家至少能保三十年荣耀。
当然,他们也能不接刘瑞的暗招,看着墨家升基地,最后承受新君的恶意。
至于把刘瑞拉下来的操作……
且不谈从淳于越开始儒家就想把法家赶出朝堂,虽然最后让黄老家捡了漏,但是让晁错上位的事还是令儒家吐血三升,直接回忆起不好的事。
晁错要是铁了心的要让刘瑞让位,那儒家就敢借机把法家端了。就是闹到皇帝那儿,人家也会把法家踹下去。
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敢在立储君的事情上蹦跶,是嫌自己的脖子太硬了,还是嫌皇帝提不动刀了。
所以说太子真毒,摆明了是不给他们活路。
“若非如此,太子怎会哄得陛下如此偏爱。”张恢摸了摸胡子,冷笑道:“虽然嫡庶有别,可人心都是偏着长的。高祖宠戚姬,故爱赵王;先帝宠尹姬,故爱幼子。而今上……”
张恢叹了口气,不忍道:“皇后贤淑,可毕竟是长辈赐婚,若是得宠又何至于年近三十才有一子?”
说白了还不是刘啓忌惮薄家,不喜皇后吗?
这般情况下,太子都能把老父亲哄好。
你说他是无知儿童?
鬼的。
估计陛下的皇子乃至梁王把脑袋上称量下,都不一定有太子的脑袋重。
“人是要送的,但不能送我这门的。”张恢与晁错思来想去一番,还是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太子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上头还有陛下盯着,他一太子跟皇帝重臣的同门师弟掺合一起不是件好事。咱们不像黄老家和儒家,要麽是有太后庇着,要麽是有窦长孙帮忙,所以还是低调点吧!”
“劳烦老师替我谋划,错,感激不尽。”虽然不送张恢的弟子,但给太子的认也不能望眼尽是歪瓜裂枣,少不得张恢走动一二,说服法家的其他山头送人去蜀郡。
一时间,关中的黄老家和法家暗自挑选德才兼备的弟子,那场面跟皇帝选妃也差不了多少,倒是让刘啓来了兴致:“我那满肚子坏水的儿子居然能想到这招?”
拿着墨家做筏子,不费吹灰之力地让百家把最优秀的弟子送去填充空缺的太子宫岗位……不得不说,刘瑞这招确实漂亮,可比举孝廉要省时省力的多。
“信是卫尉卿和少府监传来的……这几家里满肚子坏水的人可不少,总不会瑞儿吓一吓就老老实实地送人吧!”刘啓的瞳孔里满是寒意,嘴边更是勾起冷笑:“别的不说,内史可没那麽蠢。”
“陛下明鑒。”传递消息的人躬身道:“恢公得到消息后立刻去了内史府,然后又给法家的博士们写信。”
刘啓闻言这才缓了脸色,哼道:“算他识相。”
话虽如此,但是瞧着蜀郡献上的虎符盐,以及刘瑞送回的奏表,他还是沉默后送信给边塞的郡守,让人商议向匈奴出售白盐一事。
瑞儿说得对,再怎麽讨厌匈奴也不至于跟钱过不去。
改革要钱,养兵要钱,大汉处处都要钱。
既然高祖开了与匈奴人的互市,他又何必纠结这些,平白丢了到手的钱财。
只是……
“匈奴人在西域耕耘已久,所以这白盐的价格自是要翻上十倍。”刘啓的眼睛里满是冷意,对招来的臣子轻声说道:“你知道该怎麽做吧!”
“臣明白。”被皇帝叫来的臣子伏地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用白盐将匈奴人的家底榨出来。
第79章
汲卫虽然是以“替太子收拾烂摊子”的心态去蜀郡的,但是宣室殿里的皇帝确是真真切切地知道刘瑞能做出一番成绩。亦或是说,在他儿子把墨家女子收到身边,开始搞些稀奇古怪的发明时,他就知道这儿子迟早要搞事,而且还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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