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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张释之也是个狠人,面对主君的亲自叫门也毫不动容,明里暗里地表示自己身为大汉的臣子绝不能让刘濞这个老贼借道攻入关中腹地,气得淮南王刘安在城门口骂道:“尔老贼也,竟令主君赴死。”

面对刘安的怒骂,张释之短暂地沉默了。

然后就在刘安以为他要低头时,张释之突然说道:“大王为天子之臣,又受先帝的恩惠,岂能因一己之死而视天子于无物乎?”

言下之意就是这门我守定了。大王你要是为此丢了姓名,那也是作为关中的忠臣而死,总好过以叛乱之身而无善终。

“噗!”这下别说是刘安被张释之的话气到吐血,就连刘濞都有些可怜自己的远房堂侄。

啧!这麽些年的功夫,就是养条狗也养熟了。

而这老匹夫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眼见张释之一油盐不进的模样,刘濞也懒得再费口舌,直接下令强行攻城。

张释之见状,也是让城墙上的弓箭手準备应对吴王的士兵,然而士兵却在尖利的女声下被打乱了备战的精神力。

张释之回头一瞧,只见淮南王后上前就是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匹夫,你这个无父无君的老匹夫。”

“孤问你,城下何人?”

“是淮南王!是高祖的孙子,皇帝的亲堂兄。”

“尔身为陛下指派的丞相居然让用弓箭对着大王,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淮南王后一面哭泣,一边骂道:“可怜大王对内温和,对外恭谨,礼贤下士数十年竟然养出个忘恩负义之人。”

“王后,忘恩负义的不是臣,而是大王。”当衆受辱的张释之气得浑身发抖道:“您瞧过那檄文上写的不忠之言吗?大王此举,是要把淮南国上下都陷入不忠之地啊!”

张释之老眼含泪道:“王后可记得淮南厉王谋反后,其追随者们的下场?”

这话不是在警告淮南王后,而是警告墙上的官兵要是不与刘濞划清界限,迟早会在关中的事后清算里遭殃。

果不其然,先前还有些犹豫的官兵下一秒又坚定了要跟刘濞死磕到底的决心。

淮南王后见状,焦急之下也是冷笑道:“弑王者具五刑,夷三族。”

“淮南王是否叛乱不应由你一个姓张的臣子来判断,而是得由陛下圣裁。”

“关中的诏书一日不下,孤的主君就一日还是淮南王。”

“我倒要看看谁敢冒着具五刑,夷三族的后果向大王放箭。”成功镇住楼上官兵的淮南王后下巴一擡,冷冷道:“你既拿大王的先父来警告孤,那孤也警告你别忘了大王的先父死后,那些押送他的人,关押他的人都是什麽下场。”

关中要脸,就算要搞死淮南厉王,也会推人出来顶罪。

碰上藩王谋反之事,而且还有自家大王受人诓骗后不仅写了欺君犯上的檄文,更是被吴王刘濞推来叫门。

说实话,任谁站到楼上官兵的立场上都要气得给自己一刀。

他们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才会碰上这种事。

张释之见状,气急败坏之下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地抢来弓箭对準下方的敌军,结果没等羽箭离弦,他便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噗!”张释之吐了口鲜血,颤巍巍地回头看向动手的淮南王后,后者踹在颤巍巍的张释之的胸口,冷冷道:“开门迎大王,然后令翁主与太子去关中请罪。”

“记住,是要剃发着囚衣向陛下请罪。”

“诺。”

张释之没有听清淮南王后的命令。

曾经是汉家廷尉的一代名臣就这麽死不瞑目地倒下,尸身倒是被淮南王后妥善收好,琢磨着如何向关中交差。

不管皇帝再怎麽厌恶张释之,他都是皇帝派给淮南王的丞相。

一国之相不明不白地死了却没个解释……

你是在打皇帝的脸啊!还是当廷尉宗正不存在啊!

“殿下,大王进城门了。”就在淮南王后苦思冥想之际,刘濞的军队已入城,她也没空在死人的身上多费功夫,而是抱着虚弱的刘安痛哭流涕。

“大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可怎麽活啊!”淮南王后一边做戏,一面打量进城的吴国士兵。

刘安安抚完妻子后借着夫妻间的私密氛围悄悄问道:“陵儿他们呢?”

“已经走小路去关中向陛下请罪了。”淮南王后一边与刘安窃窃私语,一面展示自己满是伤口的手指:“陵儿带走妾身的血书,而且妾身也提醒过陵儿,入京后剃发着囚衣枷锁向陛下请罪。”

要是连这都打动不了皇帝,那就去高庙门口痛哭流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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