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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找周亚夫?

不行不行。

周亚夫性子颇傲,完全看不上他们这种破落户。

那去找袁盎?

这个老人精怎会去趟这滩浑水。

所以这牵线搭桥的人还真不好选。

既要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还要让皇帝相信他说的没错,这可真是难办啊!

刘陵的婢女瞧着刘迁脸色变了好几次,顺势说道:“关于牵线搭桥的人选,翁主其实有一人选,就是不知彻侯愿不愿尝试一二。”

“说。”

“郎中令周仁。”

“什麽?”刘迁本觉得自己身为大兄却处处要求阿妹的意见实在是件耻辱之事,但是听到刘陵提出的牵线人选后,他又不得不承认论眼光,自己确实稍逊一筹:“如若是郎中令的话,确实能让皇帝相信我们的诚意。”

郎中令周仁,在刘啓还是太子时担任太子舍人,亦是在上届北宫里唯二混到九卿的人物,足以见得皇帝对他的信任之深。

顺带一提,周仁亦是郅都的上司。不过在郅都调任长信宫卫尉的诏书下达后,他就成了郅都的前上司,而空出来的中郎将之位将由郦寄的侄子郦遂成补上,这也算是郦家在诸吕之乱后和皇帝的一次和解。

只是……

“郎中令的嘴巴比闭得比秦始皇的皇陵更严,不知小妹想以何种方式撬开对方的嘴,让其为吾等驱使。”刘迁在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刘陵提出的人选后又故意问道:“真要用金饼砸开郎中令的大门?”

不少刘迁故意找茬,而是以周仁的身份,盛宠。拿钱砸门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想进郎中令府的大门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关于这点,翁主也有条妙计。”刘陵的婢女继续说道:“郎中令不见的客人无非是身份太低,不配为郎中令所重视。既然如此,那就请个郎中令能重视的人当说客不就行了?”

“她想请谁?”

“馆陶长公主和周亚夫。”

“……”好家伙,他先前还觉得馆陶长公主和周亚夫当在皇帝面前牵线搭桥的人不太合适,不过换成替他们牵线郎中令周仁的人……嘶……好像还有那麽点可能。

刘迁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好几个念头,但是嘴上依旧逞强道:“我再想想。”

“我再想想。”

刘陵的婢女见状也不再多余,躬身退下后等着刘迁主动联系她的主人。

…………

刘瑞在回到关中休息了不到一个月便继续她那紧张刺激的太子日常。

税收改革在和刘濞打经济战前就喊了几月,如今搁那儿吵了两年,又被法家与儒家的巨头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几遍,为此制定出一系列的辅助政策与BUG补丁后,还需解决最重要的前置问题——那就是货币改革。

民间的铜钱品质层次不一一度与废铜无疑。

尤其是在先帝时期,偷奸耍滑的铸钱大户所弄出来的四铢钱实际只有一株左右,更有甚者在四铢钱的基础上剪下一圈,铸成一种不足一铢的荚钱来祸害市场。因此在刘濞的叛乱结束后,关中借机发挥地将货币贬值,钱不是钱的大锅扣在刘濞与关东一带的铸钱商上,扬言正是他们的贪婪掀起一场毫无意义的叛乱。

毕竟在邓通死后,全国的铸钱业大都集中在关东和吴国一带。尤其是在刘瑞给吴国挖坑时,后者那副“全国的铜钱都被我承包”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在简单的引导下,铸钱商们莫名背上了资助叛乱的罪名。他们中有的与刘濞産生交集,因此被抄家贬入隶臣妾之列;而与刘濞没有交集的则是花钱买命,老老实实地迁到别地去谋生计。

而在收回民间的铸钱权后,为了避免私铸铜钱,朝廷也顺势出台了惩戒措施,甚至将私铸铜钱与疑似叛乱扯上关系。并且根据私铸的规定,産品数量来为其定罪。

当然,这还不是最狠的。

最狠的是刘瑞在晁错上疏“禁铸私钱”后提议加上“违反者三代不许为官,不许参加科举”的惩罚条例。

此话一出,某些还想钻个空子关内侯迫不及待地上前道:“臣以为,此罪既非伤天害理,不可处以如此重罚。”

对于这些指望财富代代相传的勋贵而言,没有什麽比自家离开权力的中心更为可怕的事。

前人们已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任你是张良萧何也没法阻止下一代不在权力的中心后会直线下滑的趋势。

所以比起罚钱判刑,不能做官才真正踩到这群人的死穴。

而两代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家族被彻底淘汰出权力的中心。

“过分吗?孤怎麽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啊!”刘瑞看向提出质疑的关内侯,对方应是被推出来当枪使的,压根不敢看刘瑞的眼睛:“卿应该把已经指定的律法条文看上几遍,否则不会说出这种无知的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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