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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正是周亚夫的阿父周勃绑了他的阿父,借此骗来南军的虎符,然后把他打上背叛亲友的耻辱柱,至今都是有志之士的唾弃对象。

对此,郦寄也是很委屈。

一边是阿父的性命与大义,一面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吕禄。

如果不是周勃那厮儿耍阴的,他也不想这麽卑鄙。

“郎中令可是个好职位,管理宫中的所有郎官,绝对能让卿在尚冠里变得炙手可热。”刘瑞清楚郦寄的遗憾,所以知道如何突破郦寄的心理防线,让他在做了鹰犬之余还感激万分。

宫卫是由南北二军的士兵挑选而来,可郎官却是勋贵出身,再不济也是小吏之后。

能在皇帝身边晃悠的能是普通人吗?

周仁之所以比馆陶长公主要价更狠,除了他是不避后妃的皇帝近臣外,更重要的是郎中令的权力掌握着勋贵子弟的前程。

只要他能当上郎中令,那些曾看不起他的都将带着厚礼拜访。这种场景让郦寄感到目眩神迷,差点在扬眉吐气的诱惑下立刻答应。

“当然,汾阴侯和绛侯都是体面人,自然不可由人动手。”刘瑞是个体贴人,更没把郦寄当成一次性利刃,所以为其备好不见血的工具:“你只要把这两东西送给汾阴侯和绛侯即可。”

“他们是聪明人,收后自会留个体面。”

“就这?”郦寄瞧着李三奉上的空果盒,不确定道:“臣只要把这件东西送去即可。”

刘瑞点点头,沉思后补充道:“如果他们不懂,你就替孤传句话。”

“家上请说。”

“就说……盒中无果,请君自采(裁)。”

第194章

请君自采!!?

听出刘瑞言外之意的郦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结果对上温柔含笑的眼眸。

“放心,孤只要你送去此物,并不用你带回果子。”刘瑞咬着“果子”二字,听的郦寄表情扭曲。

你要说得真是“果子”就好了。

不过想想新鲜的果子血淋淋地盛在盒子里……

嘶……

斩过首级的郦寄不免想起胡人的骨头工艺。

得益于秦始皇时的武力充沛,少府的库藏里留有匈奴的头骨酒杯。

郦寄少时曾与阿父参与过汉高祖的宴会,见过对方目光深邃地把玩着秦人从匈奴人那儿缴获的战利品,玩笑般的说道:“何不做次匈奴单于。”

然而因为周昌的阻止,汉高祖没能体验头盖盛酒的野蛮乐趣,而那巧夺天工的战利品也一直留在少府的库房里——毕竟自诩仁孝治国的皇帝不可能将此物赏人,更不可能留作己用。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刘瑞见郦寄半天没动静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于是屈指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长道:“需要孤把之前的话重複一遍吗?”

然而这话落到郦寄耳里就是“孤很忙,你别在这儿不知好歹的意思”,搞得郦寄心情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臣明白了。”郦寄起身恭恭敬敬道:“定不会让太子失望。”

刘瑞对郦寄的态度还算满意,而这搁在郦寄眼里就是自己侥幸过关的证据。

“呼……”回去的路上,郦寄一副差点虚脱的姿态道:“难怪武将宁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不愿与朝臣搁那儿斗智斗勇。”

更可怕的是……

姓刘的脑子都是怎麽长的。

想想坑死郦寄一家的周勃是怎麽被先帝搞到精神崩溃的,再想想表面暴躁,实则和先帝一样阴险无比的今上与迷你先帝的太子……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郦寄有种想逃离关中的沖动。

因为能在这里生存的不是人,而是吃人的野兽。

………………

诏狱,关押□□与极恶之徒的特殊监狱,同时也是不少勋贵的陨落之地。

被迫光临这种地方的馆陶长公主被阴冷的氛围冻得一阵头皮发麻。

或许是杀的人太多了,鬼魂的怨气太重,所以诏狱即便是在夏日也冷得要穿两件衣服,更别提此时正值冰雪消融之际。即便诏狱十分舍得地烧了炭火,避免那些出身尊贵的囚犯被活活冻死,可是在馆陶长公主进去时仍不由自主地拉拉衣服,好似这样就能长身盔甲,避免心髒跳出胸膛。

“哟!又有贵人来了!而且还是个女人。”

“女人?那不是馆陶长公主吗?怎麽!皇帝关了亲家不够,终于把唯一的同胞姐姐也一并关进来了,好让你与堂邑侯做地下夫妻?”

“哈哈哈哈……这麽看来,皇帝还真是体贴啊!体贴到杀人都是一家家的杀,避免人家天人永隔啊!”

根据越重要的犯人关押在越里头的不变法子,馆陶长公主和刘瑞需要穿过一片犯人区域,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污言秽语和吐向他们的浓痰唾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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