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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比起吞金兽般的士兵,学子们的开销最低可至每日十钱。

听起来很便宜是不?

但一个包饭的零工一天就挣十五钱到二十钱。

而要供一万七千名学子一直住到科举结束,其花销也在2600金以上。

要是算上公馆的维护费用与伙计们的开支……

算出一个可怕数字的公孙弘吸了口冷气,真心实意道:“陛下真乃贤明之君。”

这年头能洁身自好,不往死里折腾黔首的就能称作一代仁主。要是像文景二帝那样隔三岔五地给黔首减税,顺带打击当地豪强,那就能称一代贤君。

作为西汉的第五任皇帝兼第六任掌权人,刘瑞在登基之前就很明白萧规曹随的那套已经没有下降空间了。

大汉减税减了三代,愣是将秦半之税杀到三十税一。

再低下去,恐怕在担心国库是否收到税金前,刘瑞得先担心那些土地兼并的富人是否会将皇宫买下。

毕竟在汉成帝时,权倾天下的王氏家族可是过得比皇帝还舒服,甚至仗着的皇太后王政君宠爱与一门十侯的地位而肆意侵占皇室土地。

没办法,比起家中薄田不到一公顷的庶民,那些兼并过多土地的富人才是三十税一的最大受益者。

而且因为后续的补丁过于粗糙,加上汉武帝讨伐匈奴时将口赋下调至三岁并增加不少新型税种,所以在三十税一的文景遗政下,黔首越发凄惨。

惨到民间杀子成风。

有了这些历史案例,刘瑞在登基后没有照旧往田税上砍上一刀,而是专注于他做太子时没有落实的税收改革,试图在废除人头税的同时让富人承担更多税务。

得益于老刘家砍的硕鼠够多,加上刘瑞的祖辈给力,从高后开始攒出一个极其丰厚的内帑,所以这些看似大胆的经济改革实际有着相当高的容错率。加上刘瑞没有心急,而是在提议后花了几年修改方案,做好準备。因此当统钱局开始运营大汉钱庄,关中借着赶考的学子与商队把五铢钱给推广开后,皇帝才借主流货币的大换血让反对的声音的降到最低。

毕竟古代的交通不便,许多政策除了依靠官员自觉,便是需要当地的乡绅帮衬之一。

参考后世的货币更换与彙率查总会催生一波儿富豪。

刘瑞在权衡利弊下决定借货币换血让中底层的富人支持改革。

而按权力的金字塔构造,这些服务于大富商,大贵族的中底层富豪投了,那些失去向下触手的勋贵们也只能在那儿叫唤几句,压根不能阻止将其彻底架空的皇帝。

而跟收买中底层的富豪相比,补贴给学子们的钱真的算是洒洒水啦!

为此,少府令石奋还深有感触道:“读书人可真便宜啊!”

不知为何,刘瑞觉得这话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嘶……感觉他是在骂人。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因为看阳陵县的补贴支出,贴给学生的钱还不及批给民衆贷款的一半,也就花了两万五千来金。

刚好够皇帝办次大型典礼。

这麽看来……补贴给学子们的可要物超所值的多。

阳陵赚钱阳陵花。

即便是能带出关中,也会被沿路的郡县一一吞掉。哪像一些毫无用处的大典仪式,除了让底下的狂吃回扣便是疯狂折腾花钱的皇帝。

简直就是冤大头的典例。

“东八里那儿没收的宅邸修改的怎麽样了?”如果不是郅都他们下手够狠,刘瑞哪知阳陵县内已经养出西汉版的炒房集团与二房东们:“难怪那些滞留在长安的外地人把自己卖了也付不清长安的赁居(租金)。”

刘瑞翻着郅都送上的调查文书,姿态随意的完全不像一国之君:“长安八里的真正地价比明面地价贵了十倍不止。而黔首想在长安处落脚,每月花在赁居上的钱就高达五百。”

这是什麽概念?

长安作为大汉的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私佣的收入最多也就每月八百。按照一对夫妇有三个孩子来算,家中的劳动力最多时,减去一个服役的人,每月也就3200钱。

这个收入咋一看挺多的,但是刨去个人税与一家人的支出,也就做到收支平衡.

PS,这还是在全家都是劳动人口,不考虑收入差异与天灾人祸的理想状态下所能得到的最大的收益。

真要参考一丢丢的现实,能做到收支平衡都是黔首拿命在拼。

长安八里尚且如此,其它地方就更不必说了。

“朕没记错的话,潜邸之臣里好像只有文党张汤与汲黯在长安有宅,余者都是直接住在官府里?”想收富人的房産税又担心是由黔首买单的刘瑞突然想起他的肱骨们也没几个定居长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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