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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越过边境线的闽越人对会稽郡的破坏有且仅有一处村庄。

若是精确到人家也仅二十一户。

因为是在下午发生的事,所以村里缺乏壮年男女,大都是做手工活的老人与玩耍的孩童。

说来也是讽刺。

都僚在带走那些不做汉民的东瓯人后,留下的人里虽有尝试融入大汉的人,但也不乏努力维持最后尊严的人,因此那些靠近北边的村庄大都住着内心煎熬的东瓯人。

而这也是闽越的袭击里,东瓯人占死伤大体的主要原因。

乌伤翁主轻轻瞥了眼多嘴的女使,后者立刻低下脑袋,知道自己说了错话。

“东瓯已经不存在了。如今住在会稽郡的,只有汉人。”乌伤翁主在都僚闹了那麽一出后当然不惜怀念故国的东瓯人,但是为了统治的稳定,只要他们不惹事也不偷懒,乌伤翁主也愿意维持表面的和谐,把该给的东西都落到实处。

“况且从起源来讲,东瓯也好,闽越也罢。甚至是赵佗那个老乌龟所统领的南越都是勾践之后,往上数也勉强算是汉人的表亲。”

那首着名的《越人歌》便是最好的证据。

况且真论越人血统,南越的年轻一代才是与中原最亲的存在——因为赵佗带去征服百越的秦军在秦朝灭亡后都落地为家。

三十万壮年秦军加上后勤妇孺所留下的后代足以铺盖这一代的所有越人。

然而在南方诸国里,南越是最讨厌关中的存在——没有之一。就连那个夜郎自大的夜郎国对大汉的好感度都强过南越,真可谓是历史发展的魔幻走向。

“若再有此话,你便不必在这里工作。”乌伤翁主希望身边的不说是人精,但也明白谨言慎行的重要性。

她是刘瑞在会稽郡的代表,自然要替刘瑞守好这块土地,不让旁人攻击皇帝识人不清。

女使起身告罪后便离开屋子,不一会便走进一个满脸疲惫的女人。

“您倒是清閑。”忙前忙后的许钱吧不客气道:“可怜我一小小商人,竟被翁主使唤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第255章

许钱虽没担任要职,但是她在会稽郡的地位毫不亚于一县之令。

就像清末的绍兴师爷一样,历朝历代都很需要编外人员的帮助——因为应试教育下的合格者不一定比编外人员长袖善舞。

更因为很多事情……很多不合理又不合法的事情需要编外人员来背黑锅。

绍兴师爷算是给了文书的编外人员,而像许钱这样无人背书……应该说是无人会在明面上背书的编外人员几乎是在炸药堆上落户安家。

对此,许钱居然甘之如饴。

高风险高回报。

她在会稽郡干一年的钱足以抵得上一千邑彻侯的两年收入。

与之相比,地位低算什麽;有人骂算什麽?只要那群不动刀的不想办她,她就能在这儿混的风生水起,成为一条不可或缺的钢带。

乌伤翁主亲自斟茶,待其喝了一杯半后缓缓问道:“办妥了?”

许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珠左右晃动了下,确定没有旁人偷听后才含含糊糊道:“受害的村子里不是没有通婚的汉人,家里正鸡飞狗跳呢!。”

大汉不禁黔首打造佩剑佩刀,但是那些刚刚归顺的东瓯人自然不像普通的汉人般能随意打造防身之物,而是得有汉人作保加官府登记才算合法。

为此,受害的东瓯村庄想要複仇就必须找到数量可观的担保人。

只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谁会做?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看上那些汉瓯家庭,然后进行一系列的道德绑架。

“也不知陛下是怎麽想的,居然会下这种命令。”乌伤翁主原本相对东瓯人下武器禁令,但是刘瑞觉得这麽做只会加强东瓯人对汉人的厌恶,从而在武器禁令的基础上层层加码,导致郡内就此没有一把菜刀。

有一说一,刘瑞对人性的把握才是满精準的。

你要是让东瓯人就此不能打造武器,那他肯定抄起锄头砸烂你的脑袋,但你要是愿意退步,在汉人要守的武器禁令上对佩刀佩剑上个保险,那麽一些不想惹事的东瓯人也愿意折中。

从而有了想複仇的东瓯人到处去找汉人喝酒的魔幻场景。

从未见过这种架势的会稽官吏:都给我整不会了。

除了汉瓯家庭,很少有人愿做担保,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乌伤翁主知道皇帝要是派兵给闽越一点颜色瞧瞧,那必须是直接占领闽越之地,否则他一大汉天子的脸面往哪儿搁啊!所以这东瓯之人自然会是反击闽越的前锋,需要在关中下令反击前拉拢一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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