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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吕嘉见赵佗精神不济但脑子未昏,也是放下心中的巨石,但又不免担忧道:“殿下,咱们封了大汉与番禺的商道,只怕会引起桂林郡不满,还有龙川那边……”
吕嘉打量赵佗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您也知道,龙川一带的南越贵族们非常喜欢关中的东西,几乎到了难以摆脱的地步……”
吕嘉不提倒好,一提令赵佗气得差点捏碎铜制扶手。
除了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外,西汉还打通了一条不太有名,但却对唐三藏而言异常重要的道路——蜀身毒道。听名字就知道是自巴蜀到身毒(印度)的西南版丝绸之路。途径掸国(缅甸)、真腊(柬埔寨)、大夏(阿富汗)诸国,最终抵达身毒(印度)与安息(波斯)。
可以说,在文化交流与物资交流上,蜀身毒道的功劳并不亚于丝绸之路,因此在刘瑞发令前,蜀商便与西南诸国进行贸易,收获颇丰。
眼看大汉正大光明地翘人墙角,赵佗这个南方的周天子自然要管。可管来管去,不仅没让大汉的蜀商收敛一二,反而令西南诸国烦不胜——在赵佗看来,大汉的一切行为都是别有用心,可在没有受过大汉磨搓的西南诸国眼里,赵佗纯属没事找事。
毕竟是在《史记·西南夷列传》里留下 “汉孰与我大?”的奇葩之地。
当然,更可爱的是汉武帝打西南部落时简直称得上不费吹灰之力——因为在南越的吕嘉之乱被汉武帝轻松摆平后,西南部落压根不必关中调兵,仅以三万巴蜀罪人就轻易摆平。而且从调兵到结束都不足一年。真正被大汉捶了一顿的也就挨边的夜郎,滇国,余者见最大的两国加南越都宣布GG后便果断投了。
顺带一提,眼见自己的小伙伴都一一归汉后,离得最远的哀牢纠结了一百余年,最终在柳貌一朝率77邑王、5万余户归附东汉,结果成了西南夷里的最大赢家——前提是他的孙子没有叛汉。不然为了这块牌坊,即使是汉室倒了,哀牢王族也能一直风光下去。
当然,此时的赵佗并不知道许多年后,包括南越在内的南部诸国都一一成为大汉之地。他所头疼的是西南夷部落表面敬他,实际畏他,但也不会啥事依他,啥事信他。
尤其是在切断与大汉的商道上,别说是习惯中原各色物品的西南贵族们不会答应,那些通商谋生的黔首们更是比贵族的反应还要激烈。
没办法,即使是与南越建立兄弟关系,这些部落依旧保持着商周时的奴隶制与活人祭祀。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迷你版的方国部落。
更有意思的是,在赵佗之前,包括百越在内的南方诸国对的王的称呼都是《周礼》所淘汰,但又被秦国捡起的“君长”。
面对这麽些草板子国家,赵佗真是想骂人又无从骂起,只能忍着青筋直跳的痛苦缓缓问道:“我们不能以利诱的方式让西南夷部落同意断绝与大汉的商贸吗?”
吕嘉只是摇了摇头,委婉道:“光是桂林郡和龙川县就有三万赖以生存的人。”
三万……几乎占了两地人口的二十分之一。
这个比例咋一看去似乎没有多少问题,但是考虑到桂林郡靠着桂阳郡,与巴蜀和会稽郡的距离较远,而龙川县与王城番禺都是南海郡的直属县,与长沙国和会稽郡隔着一个改为闽中郡的闽越。
由此可见大汉至于两地的黔首有多麽诱人。
诱人到汉语熟练的越人已经开始往汉境偷渡。
问题是偷渡也就罢了!越人偷渡的地方真的能把赵佗气死。
现在的南越人与西南夷最想去哪儿——巴蜀,长沙。
巴蜀也就算了,毕竟是大汉的二线地区。
可长沙国是什麽地方?
李白的《放后遇恩不沾》里有句“独弃长沙国,三年未许归”。意思是我像贾谊一样被皇帝流放到南方已经三年了,至今都未得到特赦。
是的,你没看错。
长沙国直到唐代乃至封建王朝的末期都是比较热门的流放地。知名度在宁古塔和岭南以下,琼州和夷州以上。
现任的长沙王是汉景帝刘啓的第六子,刘瑞的异母兄长刘发。此人之所以为后世所知一是因为程姬之疾,二是因为他有个比较争气的后代叫刘秀。
因为唐姬母子一直都是宫里的小透明,加上先帝分封诸王把刘发扔去大汉五线的长沙国,所以刘瑞对这位兄长还算不错,不仅让乌伤翁主与巴蜀郡守在经济上拉他一把,甚至允许他的信件与土特産用军驿送至关中,真可谓是荣宠至极。
就连宫里的唐姬也都托了儿子的福,吃穿用度与程姬贾姬一般无二,甚至还得薄太后的青眼与刘瑞的特许,可以去上林苑的离宫避暑打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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