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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因为于屠日禅的母亲是汉朝的翁主,相反,他这条件要是搁在汉朝乃至明清一代,基本就是穿越者们梦寐以求的躺平身份——幼皇子且生母为外族,天生就与王位无缘,但又因母系的特殊身份而具备一定的统战价值。
可匈奴不是汉朝,更没有像清朝一样可以抄袭前人经验的后发条件。
在头曼建立匈奴,冒顿灭掉东胡以前,草原上都未曾建立统一的部落。而即便是挛鞮氏的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也没搞出一个避免内耗的交接模板。
但这不是于屠日禅担忧的重点。
重点是匈奴和末期的明清般因为宗室太能生了,所以可供安置的职位已经没了。
老上时就因匈奴的王部落里有太多的异姓而被挛鞮氏的子弟抨击过,而到军臣这代,他倒是没多少孩子,耐不住旁系……尤其是超长待机的罗姑比特别能生,导致匈奴的上层职位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长此以往,挛鞮氏的子弟便发挥了冒顿留下的传统艺能——竞争上岗。
右谷蠡王在匈奴的排位是第五,处于一个新王登基就必须给未来的王子腾出的位子。
更糟糕的是,于屠日禅的右谷蠡王之位是军臣为防右部成为罗姑比的一言堂而强行冠给小儿子的。
也就是说,右贤王部的将师对于屠日禅不能说是恨之入骨,但也算是磨刀霍霍向堂侄。
你以为这就是终点?
不。
于单也为儿子争取过右谷蠡王之位,然后被军臣否了。
如果没有以上破事,于屠日禅在下任单于那儿撑死也就流放丁零。
可如果不是现实。
现实是军臣一死,于屠日禅也一并玩完。
“所以你们大王过了二十年才想起朕这远房亲戚不是因为匈奴败了,而是因为他快死了。”搞清这个远房表亲的行事逻辑后,刘瑞也是好奇对方到底处于什麽环境,居然能混成这样:“于屠日禅的身边没有他阿母的人?”
使者露出一抹苦笑:“小阏氏和大阏氏的陪嫁都被中行说打发得一干二净,甚至在小阏氏(于屠日禅的生母)死后,大阏氏(嫁给老上的刘氏宗女,中行说的陪嫁对象)想收养大王都被中行说死死拦下。”
怎麽说呢!
中行说的操作虽在意料之中,可细想之下全是槽点——你说他恨大汉吧!他居然让于屠日禅顺利出生,并且没对嫁到匈奴刘氏宗女下死手。可你要说他不恨吧!西汉的头号汉奸非他莫属,连韩王信和李广利都要退居其次。
同样迷惑的还有于屠日禅的使者,他是奴隶出身,之所以能成为使者还是因为阿囊成了于屠日禅的乳母,所以他也顺理成章地被安排伺候右谷蠡王。
在他看来,中行说对于屠日禅的态度非常奇怪——恨之入骨的同时又一直不对他下死手。可你要说于屠日禅的身份特殊,军臣就算宠信阉人也不会昏到让其害了儿子,那大阏氏又是怎麽回事?
中行说不敢对军臣的儿子动手,那年老色衰又膝下无子的大阏氏咋得以善终?
“你们的大王挺不容易的。”刘瑞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同情的话。
于屠日禅的使者犯了个错误,那就是为激起刘瑞的同理心而洩露了他主人长于匈奴环境的不利事实。
意识到这点的使者也恨不得扇自己耳光,赶紧为其找补一二,甚至不惜祭出自己的最大“杀器”:“以前的‘不容易’都还能忍耐,但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于屠日禅的使者喉头发紧,几乎是挤出这个杀手锏道:“就算没有河套地与马邑的失利,我们的大王也会另谋出路!”
“因为……”
“因为单于没几日活头了。”
刘瑞的呼吸微微一凝,连带着郑谨都面有惊色。
“朕希望你说话前先过过脑子。”惊讶后的刘瑞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郑谨,确定没有收到关于军臣健康的情报后冷冷驳道:“都能力气发动战争了,哪还叫没几日活头。”
“这是真的。”于屠日禅的使者也知这个结论有多荒谬,但还是极力作证道:“您知道opium果膏吗?单于在近一年里一直用它。”
第399章
军臣喜欢于屠日禅吗?喜欢。但喜欢不等于重视,更不等于放权给这政治上被边缘化的小儿子。
满打满算下来,于屠日禅也只有在近两年处权力的中心,可近两年对军臣而言,非两字无以形容——“难过”。
别作者把军臣写得生龙活虎,并且还有超长待机的罗姑比做明显对照,可在辈份上,军臣可是景帝那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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