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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言论?”李斯的嘴角挽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没读书的泥腿子哪里懂得治国之道,还不是人云亦云。”

但是看着天幕展示的大汉盛世,他又无法否认这个与商君的学说背道而驰的政策是步大烂棋。

同样对此感到疑惑的还有正在大秦算账的张苍。作为荀子的三大徒弟,善于藏拙的张苍没有被李斯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仗着丞相学弟的身份混得如鱼得水。即使是在严苛程度仅次于明初的大秦办事,他也敢混水摸鱼:“究竟是怎麽做的?”

儒家对黔首的态度略好于法家,但也只把黔首当成精英的人才储备地与供给上层的奶牛。

尊重?

平等?

现代都搞不定的事还指望古代能搞定?

别说是言论自由,他们连人口的内部流动都不想放开,还谈什麽长足发展。

天幕也是有人与大秦的臣民想到一块儿,于是放出《汉高武大帝》的经典片段。

面对朝臣抨击他让小说家与说书人在大汉引起不良影响的谏言,刘瑞的回答是:“一个千万级人口的国家,不怪皇帝昏庸无道,不怪朝臣碌碌无为,居然怪靠笔杆子与好嗓子来谋点家私的下九流会误国误民。”

饰演刘瑞的老戏骨在前期被人诟病老黄瓜刷绿漆——疯狂装嫩,但是他的演技还是可以让人暂时忽略他的年纪:“朕很好奇你们的脸皮是不是厚过豚皮?居然能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一群小说家和说书人就能误国?那朕办科举,办学堂养这麽多朝臣,这麽多将军是干什麽吃的?跟朕在宣室殿里玩过家家吗?”

“一边说着士大夫与皇帝治天下,一面又遇事把过错推给下九流的小说家与说书人。”

“既然后者那麽能耐,那干脆让小说家与说书人来接替卿等的位子。毕竟人家动动笔杆,张张小嘴就能胜过卿等的寒窗苦读,那朕开科举选天下之才又为了啥?各位还是收拾行礼回家种地吧!竟说些让体面人都倍觉尔等厚颜无耻的话。”

饰演刘瑞的演员挥了下右臂的宽袖,还不忘给提议的朝臣继续加码:“纵观朕前,有哪个朝代富得能让黔首有空听书看书?有哪个朝代安定得让妇女可以出门观剧?怎麽,只许官吏养伎,不许黔首听书。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了,还好意思要求别人,而且还是没点墨水的黔首去过清苦的日子。夫子不是说下效上行,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吗?既然黔首不该听这误国误民之音,那你们也别养歌伎,听小曲了,直接和夫子、老子一样过苦行的日子吧!这样一来,朕还可以高看你们,也算是知行合一了。”

第438章 番外(四十)

骂人这种完全可以无师自通的口腔体操想要达成大师成就也是需要一定门槛,尤其是对自喻体面的老钱而言,不带髒字的骂人真是一门野生的学问。文帝这儿往上数两任,除了还未习惯那种文绉骂法的刘邦(也有意是强化自己的君主权威),无论是儒雅的文帝还是懦弱的惠帝,亦或是被刘邦捧得无法无天的刘如意都甚少爆粗。

而文帝的臣子大都是开国元勋或勋贵子弟,经历过秦末的乱世与兵痞的洗礼,所以觉得刘瑞的“攻击”真的没啥杀伤力,甚至不及村口的老妪骂得肮髒。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始皇的大臣。在军营里混过的好歹是对难言毒辣的阴阳怪气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是文臣就难忍受刘瑞撕开他们维持的虚假体面。也不是说文臣间就没有骂战,相反,大部分的贬义词彙如蝇营狗茍都是由文人创造。但是文人骂来骂去也只针对割人或敌对的党派,不会像刘瑞这样直接对全体开炮,提的还是让法儒抓狂的下九流事。

说是抓狂也不确切。下九流的存在和现代的小说电影没有任何区别,其本质就是生産力得到发展后,手里有钱的开始追求精神需求。可对法家而言,韩非子的五蠹与商君的驭民五术就是为了榨干黔首的全部精力,你都有空听书听曲了,哪有精力建设大秦?

儒家的想法倒没有像法家那样极端,他们的不爽主要在于等级的具体表现是礼乐,所以当茶馆搞起粗制滥造的编钟,收购乐府不要的琴鼓,让从宦官之家里退下来的伎人优人奏起黔首难以听到的乐章后,儒家里的鲁儒、宋儒不免産生礼乐崩坏之感。

对此,刘瑞的回答也是再次让始皇的大臣破了防:“早八……四百年前就崩坏了。周礼要是真的很行,哪还有平王东迁,春秋战国的事儿?”

淳于越:“……”

张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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