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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翁啊,声名这东西曾经发生过好些坏影响,害得我不浅,这已不是第一次害我,而是好多次了。一个有头脑的人切不可把他的子女教养成“太聪明的人”,因为“太聪明的人”除了得到无用的骂名外,还会惹本地人嫉妒……(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与之相对的学者也不甘示弱地起身并挺起自己不算健壮的胸膛,提着枷锁上前几步:“假如你献出什麽新学说,那些愚蠢的人就会觉得你的话太不实用,你这人太不聪明;但是,如果有人说你比那些假学究还要高明,他们又会认为你是这城里最可恶的人。”
后世戏谑春秋时的鲁人宋人可凭《诗经》交流,而到古希腊这儿,经典剧目也是起到“术语”的坐拥。至少在文化上仅半桶水的安德烈亚斯这儿,听懂他们在骂什麽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好有趣啊!”只是明白对方在讲希腊话的船员坐在缺角的木箱上拍手叫好。
安德烈亚斯欲言又止好了一会儿才决定挪到知点内情的卡塔利亚旁。后者的母亲见状,腾出位子让身形高大的建筑师得以坐下。
“谢谢。”安德烈亚斯的衣服在偷袭者的撕扯下与布条无疑,坐下时把他的大腿紧紧缠住。
“唔!”没留神的安德烈亚斯被缠紧的布条勒得大腿一疼。
卡塔利亚赶紧将其解救出来。
听剧的船员也不希望这批好货出现意外。
尼西阿斯在克利斯提尼的面前是有点毒舌的雅典商人,可别忘了这个商人从事的是最黑暗的奴隶贸易与最危险的银矿开采。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有船走黑的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若是这单大的成了,尼西阿斯的赏赐能让船员停工三年之久。
但要是出了意外……
“嘶!”
安德烈亚斯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没想到人上前摸出一把匕首,将难解难分的布条割下。
“……谢谢。”这一刻的安德烈亚斯对这批货(包括他自己)的重要度有了全新了解,同时将素未谋面的赛里斯皇帝摆到一个新的高度。
“所以你之前的鞭子……”
感觉自己了解一切的安德烈亚斯刚想嘴贱就被坐在地上的卡塔利亚狠狠一掐。大腿处的痛感让他咬了舌头,同时引来船员的侧目:“有事?”
“没事,没事。”
安德烈亚斯的理智顺利回归,讪笑着缓缓坐下。
“你……”
他刚想问卡塔利亚有没有赛里斯的消息,对方就抢先答道:“我没去过赛里斯,也不认识去过那儿的行商或使者。但我之前曾被罗马的士兵卖给尼西阿斯大人……”
因为看安德烈亚斯的表示实在不像买奴隶或卖奴隶的中上阶级,所以她还十分贴心地补充道:“战乱时所缴获的奴隶是士兵的重要收入。”
“我知道,我知道。”安德烈亚斯摆摆手道:“所以你在尼西阿斯那儿见过认识赛里斯人的商人?”
“準确说是见过认识与赛里斯人做生意的马尔季亚纳人的希腊雇佣兵。”卡塔利亚的超长定语让安德烈亚斯愣了一会儿才搞清她在说些什麽。
“这可真是有意思啊!”安德烈亚斯自喻是个聪明人,但也被服务于安息帝国的希腊雇佣兵从罗马贩子的手里给赛里斯皇帝买礼物的複杂局势给震惊了。
不是。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怎麽变得像是大型燃冬?
“很意外吗?”卡塔利亚看出对方的疑惑:“埃及应该很后悔让迦太基灭亡。”
此时的少女并不知道她已猜中了古埃及的结局:“没了迦太基,罗马在非洲的目标就是富饶的埃及。”
“可是埃及若不帮着罗马那头,就会被塞琉古彻底吞并。”卡塔利亚是自幼生长于亚历山大的希腊裔,所以不像土生土长的雅典人般理解弱国的艰难处境:“埃及的前任女王还是塞琉古公主呢!这有用吗?”
完全没有。
塞琉古的君王打起自己的外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安息与赛里斯间隔着名为大夏(大月氏)的国家,而且曾被亚历山大入侵过的身毒也与赛里斯有贸易往来。”因为生得年轻貌美又多才多艺,所以在克利斯提尼拜访前,尼西阿斯是想将其调教成为宴会服务的“赫泰拉”(高级妓女),但在对方大胆争取全家前往东方之地后,他又觉得对方不好控制,所以将其卖了出去:“据我所知,那个赛里斯皇帝不仅有钱,而且还有让安息和大夏都敬畏三分的军队。”
“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灭亡后,罗马对塞琉古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迦太基一灭,罗马的下个目标就是埃及或塞琉古。历史上的罗马是先对塞琉古动手再灭了埃及,可现在的罗马正处于布匿战争后的恢複期,忙着解决人不够用与新罗马人的权益问题,哪有时间决定先灭埃及还是塞琉古?更别提从文化上讲,罗马人与埃及、塞琉古都受希腊文化的影响较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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