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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瑞收拾摇摆的扇子,沖着妹妹比了个佩服的手势:“你这眼睛,毒得堪比过世的太婆。”

“是您今日太高兴了,所以不似宣室的天子,什麽事都藏在心里。”信乡长公主也好奇外国的人才如何,但是想到今日的比拼不仅有墨家、医家、计然家和阴阳家的学说,更是包括最大头的儒法黄老,所以未免底下的希腊人因不懂经学被早早淘汰,信乡长公主招来仆婢在耳边一语,让其将新规带到下头的主持那儿。

信乡长公主的举动自然没有避着兄长,后者打开扇子轻摇:“看来是有额外的彩头等着朕哪!”

第495章

信乡长公主的生日一到,信乡居的内部就如临界点的气球,随时準备沖破限制,吐出一堆衣衫不整,满身都是芳草味与汗臭味的学者。

“别挤,别挤。”

主持在高台上喊了又喊。

传令的公主仆婢被人潮压在边角的楼梯里,沖着主持喊破喉咙也没有引得对方注目。

因为怕心思不正的伸手去揩卡塔利亚的便宜,所以安德烈亚斯和代达罗斯将卡塔利亚圈在中间,导致四人形成一个古怪的圆圈。

楼上的刘瑞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于是让郑谨下去帮衬一二。

“以往也是这麽热闹?”刘瑞瞧着信乡长公主纠结着想起身告罪的动作,开口止了对方的不安:“看来有人猜到朕会来凑热闹。”

末了,他竟被自己的判断逗笑:“怎麽可能猜不到呢?”

信乡长公主原是疑惑,但很快便理解刘瑞的笑从何来。

四个不似西域人的外族在阳陵逗留,只要有点眼力见的都会明白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来此干嘛,会不会有皇帝过来凑这热闹。

“皇兄的一时兴起令臣妹的佣工昏头转向。”知道自己没犯错的信乡长公主随即笑道:“若是因此踩烂臣妹的信乡居,皇兄可要补偿一二。”

“朕的内帑可没少被泼猴光顾。”刘瑞摇着扇子笑道:“你可别学馆陶姑母的吃公攒私,否则皇后迟早会找朕的麻烦。”

“您这话可太吓人。”信乡长公主的心肝儿一跳,脸上却还挂着亲近的讨巧笑容:“臣妹哪敢效仿长辈。”

纵观历史,能与那位馆陶大长公主相提并论的跋扈皇女能有几个?若没扯进刘濞的刺杀案里,馆陶大长公主真能傲到阿母去世。

郑谨出手,万事不愁。

拥挤的人流在有力的指挥下渐渐散开。一部分的看客拿着三倍的赔偿老实离去,一部分的选手知道自己没戏,所以在“御前出丑”与“老实离开”前选了后者。

经此一遭,一楼总算可以走动,信乡长公主的仆婢也能找上主持,向其传达公主的意思。

以往的担任擂台在博君一笑的目的下被改为罕见的团体作战。

被郑谨劝退的参赛者们又少一截,看得仅有八九桌的观衆躁动不已:“还没好吗?”

先前因为人挤人而浪费时间,现在又要看着一群自命不凡的年轻人为合作的事情到处吵架。

“犹如儿戏。”

“犹如儿戏!!”看不下去的观衆喝道:“我们是来长见识的,不是来看聪明人学小儿骂街。”

一旁的观衆咳嗽一声,示意对方不要激动。

“陛下在此,陛下在此。”

同桌的观衆赶紧拉下这个愣头青:“魔魇吧!”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大吼大叫。

反应过来的抱怨者以光速缩回自己的脑袋。

楼上的刘瑞也不想因自由分组浪费时间,所以补了一炷香的上限让他们加速。

义妁在郑谨下场清理人时挤了进来,瞪着大眼寻找可以合作的人。

“我……”她一开口便遭到拒绝:“此非淑女之道。”

参赛的男子瞧她穿着还算体面,误把义妁认作初来信乡居的女客,所以对她还算客气:“在下可为淑女寻婢。”

“非也,非也。”义妁见状赶紧拿出登台的凭证:“我是来寻同伴者的。”

“……淑女可是说笑?”

“天子脚下,太学府前,何人敢作癡态献丑?”义妁知道自己这个年轻女性在此显得很打眼,但是她想出头就得抓住机遇。

“阿姐就是太老实了。”已经入赘昌平大长公主府的义纵愤愤不平道:“咱们这种出身的若是顾着脸面,那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他阿父和养父就是太老实了,所以才备受欺辱,不仅丢了卿卿性命与谋生的範围,更是让长不了他三四岁的义姐为养活全家而去公主府为奴。

如果没有前太医令崔志府的加害,他们一家何至于用闾左之日。

“你这是钻死牛角尖啦!”义妁与义纵不同。因为有医学天赋,所以她的养父母在她身上花了更多经历,导致她的三观没有弟弟那麽偏激:“若非咱们皆是不屑小人之举的良善之人,昌平大长公主也不会择你来入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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