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_分节阅读_91(2 / 2)
司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董大山幽幽道:“……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真心实意地来炫富的吗?”
“那也不是。”
司怀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了。”
“现在知道了,我还怎么拉着他帮忙驱鬼捉鬼啊。”
“他的工资我哪儿付得起。”
???
就这点小事?
董大山提醒:“司怀,人家都这么有钱了,还能贪你那点小钱?”
“愿意陪着你捉鬼到处跑,那肯定是爱啊!”
司怀怔了怔:“你说的有道理。”
董大山不想吃狗粮,他都脱单了为什么还要被迫看他们秀恩爱?!
“那我就先挂……”
司怀斩钉截铁地说:“他肯定是很喜欢捉鬼驱邪。”
董大山:“……”
司怀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很怀念以前在白龙马寺的生活吧。”
“既然对钱不感兴趣,那我得给他一个名分……”
“不说了,挂了。”
理清思路,司怀拍拍屁股站起来,毫不留情地挂断视频电话。
一辆轿车驶到赵家门口,从后座下来一个亮金金的男人。
他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表,连皮带的标志都是金的,整个人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洋溢着土豪的气质。
走到门口,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嗬”的一声,一口老痰吐在花坛里,流里流气地走进客厅。
司怀进屋的时候,这个男人坐在赵夫人身边剔牙。
见司怀回来了,赵夫人连忙介绍:“这位是道天观的司怀观主。”
“司观主,这就是我儿子赵兴。”
赵兴看了司怀两眼,见他连件道袍都没穿,撇撇嘴,对赵夫人说:“妈,我今天出门特地去请了几个道士神婆。”
“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
赵夫人喝茶的手一顿,惊讶地看向赵兴。
赵兴一边剔牙,一边说:“你不是觉得我不太对劲么?”
“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还是多请些道士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指不定家里有什么脏东西……”
说着,他伸手挠了挠肚皮,完全不在乎当着司怀和陆修之的面。
赵夫人看不下去他这随随便便的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你去楼上把书房桌上的文件拿来。”
“这种小事都要我去干,这大少爷当的……”
赵兴小声嘀咕,对上赵夫人的冷脸,还是站了起来。
等他离开,赵夫人朝着陆修之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最近赵兴的脾气秉性也变了不少,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司怀收回视线,赵兴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阴气,赵家客厅也有遍布着丝丝缕缕的阴气。
但是赵夫人和帮佣阿姨身上却没有。
这鬼看起来是只缠着赵兴。
“司观主,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司怀应了一声:“他身上的确有阴气。”
赵夫人脸色变了变:“所以他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有鬼作祟吗?”
司怀不敢确定,开口道:“可能吧。”
“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赵兴是赵家的独苗苗,从小到大上的都是最顶尖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人是懒惰了一点,但不会这么不修边幅,陆总,您应该见过他以前的模样……”
赵夫人狠狠地夸了儿子一通。
司怀凑到陆修之耳边,小声问:“这是不是亲妈滤镜啊?”
陆修之摇头,赵兴的确是赵夫人所说的那种人。
司怀哦了一声。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陆修之抿了抿唇,轻声问:“你刚刚出去……”
话未说完,赵兴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随手把文件夹扔到沙发上,不满地问:“就是这个吧?”
司怀抬眼,仔细地看了看赵兴的面相。
面相呈现出来的信息和赵夫人说的一样,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知识分子。
门口忽然传来了数道脚步声,是赵兴请的道士神婆们来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各个年龄层的都有,手拿各种法器,领头的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茅山道士。
赵兴连忙迎上去:“大师们快请进快请进。”
等他们坐下来,赵兴扭头对赵夫人说:“这位是新济观的道长,这位是……”
赵夫人朝他们点了点头,让帮佣阿姨上茶。
不等茶上完,赵兴起身,对着众人说:“大师们先看看我家有什么不对劲。”
“等问题解决了,我请你们去五星级酒店吃饭!”
为首的茅山道长在客厅转了一圈,看见沙发上的司怀后,惊了惊:“司观主,你也来了。”
司怀盯着他看了会儿,记起来了:“你是之前一起做过道场的道士。”
茅山道士点头。
茅山道士是新济观的道长,新济观名气虽然没有白云观那么大,但也有不少香客。
见他和司怀聊了起来,赵兴走过去问道:“道长,你们认识?”
茅山道士简单地说了两句:“司观主道术天赋高超,远在我等之上。”
他这么一夸,其他几个道士神婆纷纷望了过来。
赵兴立马对司怀说:“那你也可以一起去吃饭。”
司怀瞥了他一眼:“饭就不用了,折现。”
“你喜欢钱啊。”
赵兴嘴角一咧:“钱好啊,我有的是钱。”
“只要你能解决掉我家里的脏东西,我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砸下来,另外的人也心动了,一个接一个地提问:“最近家里有什么异样吗?”
“你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
还有几个拿出了法器,直接在客厅做法、跳大神等等。
司怀头一次见到这种群魔乱舞的景象,新奇地多了看会儿。
茅山道长拿出一张符纸,掐诀念咒,他把符纸往空中一扔,符纸慢悠悠地往楼梯方向飘。
“在二楼。”
赵兴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带着他们上楼。
他一边走一边说:“这几天晚上我都睡不好,该不会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吧。”
走到二楼,茅山道长再次施法,符纸指向西侧的房间。
“这是?”
“这就是我的卧室。”
赵兴说完,躲到了赵夫人身边。
赵夫人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看向司怀:“司观主?”
和茅山道士比起来,她更信任司怀一些。
毕竟司怀只看了赵兴两眼,就得出有鬼的结论。
司怀点点头:“这个房间的阴气重一些。”
站在门口的男道士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茅山道士挥手一指,符纸飘进卧室,自燃了起来,灰色烟雾萦绕在空中。
他飞快地掐诀,厉声念道:“显形!”
一声令下,符纸燃烧的灰烟渐渐出现了人形的轮廓。
“的确有鬼!”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站在门口的几个道士神婆抄出家伙扔进卧室,灰烟一一闪躲开。
下一秒,灰烟忽地散去,一阵阴风拂过,众人身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茅山道士神情一肃:“不好,是厉鬼!”
“鬼、鬼啊!”赵兴大喊了一声,对众人说,“快杀了他!”
司怀偏头看了他一眼,赵兴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难掩激动。
看了看赵兴的脸,司怀又看了看那个厉鬼的脸。
一模一样。
思索片刻,司怀问赵夫人:“您当初生的不是双胞胎吧?”
赵夫人一脸茫然地摇头:“不、不是啊。”
“怎么了?”
司怀哦了一声,淡定地说:“没什么,就是这个厉鬼和你儿子长的一样。”
听到这话,赵兴的脸色微微扭曲:“道长,您看得清那鬼的模样?”
茅山道士替司怀回答:“那是自然,司观主天赋高超……”
赵兴咬了咬牙,立马说:“肯定是那鬼幻化成了我的模样!”
“他、他想夺舍!”
司怀懒洋洋地问:“你怎么知道?”
赵兴怒道:“你废什么话!收钱做事,让你把那个鬼杀了就赶紧杀了!”
他莫名其妙突然发怒,茅山道士皱了皱眉,喊道:“赵先生。”
“动作快点!我出两百万!”
赵夫人渐渐回过神,连忙喝止:“谁都别动!”
“司观主,您刚才说什么?”
“那厉鬼的模样……”
赵兴打断道:“妈!你别听他瞎说!”
“这个道士说不定和那厉鬼是一伙的!”
“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司怀看着他,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和一个蓝袍道士合作夺的舍?”
赵兴大惊失色,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赵夫人心里一寒,咬牙问:“赵兴,我问你,十岁养了什么宠物?”
赵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记不清了。”
“妈,我真是你儿子!”
司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阴魂,阴魂哽咽地说:“是、是一只拉布拉多,叫cookie。”
司怀原话复述给赵夫人。
“对,是cookie。”
赵夫人眼眶立马红了,一把推开赵兴:“这不是我儿子!”
茅山道士亲眼见识过司怀的能力,丝毫没有怀疑。
他挥剑指向赵兴,喝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其他人的法器也纷纷转向他。
见状,赵兴破罐子破摔,他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阴恻恻说:“是赵兴本人自己同意把身体给我的。”
“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闻言,众人脸色齐齐一变。
赵夫人攥紧衣角:“司、司观主?”
司怀:“他没有撒谎。”
茅山道长脸色十分难看:“这、这……该如何是好?”
“是本人自愿让出身体的话,根本无法召回魂魄……”
赵夫人眼前一黑:“为、为什么?”
司怀想了想,解释道:“就是说赵兴身体里的魂魄,是经过户主同意,合法入住的。”
第70章待遇司怀的解释通俗易懂,赵夫人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怎么会让他住进来呢!”
一旁真赵兴的魂魄哭哭啼啼地说:“上星期因为公司的事情一直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有人追着问我要身体。”
“他实在太吵了,我就同意了,我还以为就是做梦……”
司怀原话复述。
赵夫人连忙说:“梦里的话怎么能作数呢。”
茅山道士摇头:“那也是赵总亲口同意的。”
见众人束手无策,假赵兴猖狂地出声:“他把身体给我了,这就是我的身体。”
司怀抬眸看他,有些纳闷:“你在高兴什么?”
假赵兴扯起嘴角:“你们没辙的——”
司怀冷笑道:“跑不掉了还这么高兴?”
假赵兴愣了愣,反应过来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
他往后退了几步,虚张声势地说:“这可是赵兴的身体!”
“你们敢做什么?!”
司怀哦了一声,上前两步,一拳将人打到在地:“敢揍你。”
说完,他又是两拳砸了下去。
赵兴的身体身娇肉贵,三拳挨下来,假赵兴疼得眼前发黑,眼睛嘴巴立马肿了。
他艰难地看向赵夫人,喊道:“这可是你儿子的身体!”
“你唯一的儿子!”
司怀又是一拳砸在他嘴巴上。
赵夫人回过神,连忙走上前。
假赵兴心里一喜,只见赵夫人高高地抬起手,他又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赵夫人的美甲很长,在他脸上抓出了数道伤口。
假赵兴怒道:“你、你这个臭婆娘,连亲生儿子都打!”
“我打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赵夫人反手又是两巴掌:“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她咬紧牙关,扭头看司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司观主,您有办法吗?”
司怀拎起假赵兴的衣领,冷声道:“快点,说你愿意把身体还给赵兴。”
假赵兴死死闭着嘴巴。
司怀皱了皱眉,对准他脸上的伤口来了一拳。
“快点。”
假赵兴痛得叫出了声。
司怀:“不说就揍到你说为止。”
看他没空解决自己的疑惑,赵夫人小声问茅山道士:“道长,这、这样也可以吗?”
茅山道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反正他是没办法。
眨眼间的功夫,假赵兴又挨了数拳,看出司怀说的是真话,他咬牙切齿地说:“行,我说。”
“我愿意把身体还给赵兴。”
话音落下,无事发生。
假赵兴吐出一口血沫,扯起嘴角,阴笑道:“我当初可没有逼着他把身体给我。”
“他是自愿的。”
“你这是屈打成招,不可能有用!”
司怀想了想:“你快对着道天天尊说这个话。”
道天天尊?什么玩意儿?
假赵兴还没反应过来,司怀的拳头已经落了下来。
“快点。”
“我——唔——”
假赵兴脸颊肿起,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对道天天尊说,把身体还给赵兴。”
“都说了,你这是……”
忽地,一阵清风拂过,假赵兴话未说完,身体一轻,像是能被这阵风刮跑似的。
假赵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
他抬了抬手,只见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赵兴的身体。
假赵兴难以置信,咆哮道:“这不可能!”
“我不是自愿的!”
“我是被逼的!”
“人家还是被你骗的呢。”
司怀眯了眯眼,打量附在赵兴身体上的魂魄。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肥头鼓脑,丑陋不堪,他躺在赵兴身体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期冀自己重新附身。
司怀抓住他的头发,直接将这个魂魄从赵兴身上抽出来。
炽热的阳气灼烧着头皮,魂魄受伤的疼痛是身体受伤的数倍,假赵兴痛得面色扭曲,惨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司怀皱着眉,把他扔到一旁。
短短几秒钟,假赵兴不仅头发没了,连头皮都被烧了一层。他痛得眼前模糊,本能地想逃跑。
司怀掏出一张镇鬼符,将他牢牢定在原地。
赵夫人等普通人只能看到假赵兴晕了过去,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茅山道士看出司怀用的是镇鬼符,施了一个显形咒术,假赵兴的魂魄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状,众人意识到司怀的屈打成招起效了!
赵夫人赶紧问:“司观主,那我儿子现在是能回来了吗?”
众人看向一旁泛着泛着淡淡黑气的模糊魂魄。
赵兴缓缓飘近身体,在身体上方转了几圈,依旧无法接近自己的身体。
他茫然地看向司怀:“道长。”
茅山道士眉头紧皱:“不好,赵总因为被抢占身体一事心怀怨恨……”
“再加上方才与我等对峙,如今怨气加身,怕是无法回归本体了……”
假赵兴的本是想让真赵兴魂飞魄散,目的虽然没有达成,可真赵兴的魂魄还是受到了影响。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来了一个问题,赵夫人气血翻涌,身形微晃,险些晕过去,站在她边上的神婆连忙伸手扶住。
缓了会儿,赵夫人紧张地问:“那怨气好解决吗?”
茅山道士解释道:“厉鬼的怨气多因为执念,消除执念即可,但赵总是生魂,和阴魂不同,一些术法对他……”
说着,众人听到轻轻的咒术声。
循声望去,只见司怀站在一旁,对着赵兴的魂魄说了什么,魂魄周身的黑气渐渐消失。
赵兴茫然地看着司怀,一阵吸引力将他往地上拉。
再次睁眼,他便感受到脸颊伤口的剧痛:“我、我……”
赵夫人冲过去,死死地抱住儿子。
茅山道士恍了恍神,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到司怀面前问:“司观主,你、你刚才念得是往生咒吗?”
司怀点头。
茅山道士不敢相信:“可道教往生咒乃是超度咒术。”
是把鬼送到地府的啊!
司怀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念一半,把怨气散了就好了。”
茅山道士:???
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个道士神婆听见了对话,其中一个年轻的男道士低声询问:“这位司道长是?”
神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道天观的司观主啊。”
“道天观你不知道吗?”
男道士摇头:“我刚来商阳不久,不清楚道天观的事。”
神婆对业内发生的事情十分了解,立马给他解释起来:“道天观最近风头正劲,他们家的平安符和美容符卖那叫一个好……”
男道士一边听着,一边打量倚着墙的司怀。
司怀懒洋洋地站着,随口回答茅山道士的问题。
“往生咒竟然还能这样用吗?”
“你下次可以试试。”
“那应该念到哪里为止呢?”
“第二段。”
茅山道士点头道谢,正欲收起手中的桃木剑,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桃木剑直直地戳中假赵兴的魂魄。
魂魄凄厉地惨叫一声,原地魂飞魄散,悬在空中的镇鬼符缓缓飘落。
茅山道士愣了愣,转身一看,神婆站在他身后,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桃木剑,夸道:“陈道长,您真是道术高深啊。”
一把桃木剑就把人家戳的魂飞魄散,连咒都没有念!
茅山道士轻咳两声:“哪里哪里,大概是因为司观主的镇鬼符……”
“害,陈道长,你可是新济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司怀低头,看着刚刚贴在假赵兴身上的镇鬼符。
他还没来得及问邪教的事情呢!
难怪反派死于话多,聊天真是碍事。
司怀皱了皱眉,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现在邪教还不是通缉犯,而且假赵兴说不定和之前那个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
赵兴魂魄无恙,只是身体受了一些皮外伤,众人在客厅休息片刻,赵夫人给每个人包了红包,到司怀这儿的时候,又递给他一张卡,低声道:“司观主,两百万还是作数的。”
“等赵兴伤势痊愈,我们再去道天观上香捐功德。”
司怀一手红包一手卡,见陆修之两手空空,问道:“他的呢?”
正在给赵兴上药的助理连忙走过来,凑到赵夫人耳边说:“陆总这趟来是另外收钱的。”
赵夫人顿了顿,也递给陆修之一个红包。
收完钱,司怀和陆修之离开赵家。
一上车,司怀打开红包,是一张五万的支票。
他好奇地看向陆修之手里的红包。
陆修之直接把红包给他。
司怀拆开,二十万的支票。
???
“你居然有二十万?!”
什么都没做就拿二十万块?
司怀把红包还给他,幽幽道:“这就是总裁的待遇吗?”
听到总裁两个字,陆修之掀了掀眼皮,盯着他黑漆漆的眸子。
司怀摸摸鼻子,慢吞吞地:“我都知道了。”
想到他的脑回路,陆修之沉默片刻,忍不住开口:“你知道什么了?”
第71章学校司怀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陆修之:“知道你是陆氏科技的总裁了。”
听见这话,陆修之眉眼缓缓舒展开,嗯了一声。
司怀把二十万的红包还给他。
陆修之:“你不要吗?”
司怀顿了顿,知道这二十万他看不上眼:“这个是你的钱。”
“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祖师爷的房租我也会正常交的,哦,还有你打给我的钱,明天我去趟银行还给你……”
陆修之微微皱眉:“不用。”
“要的。”
司怀偏了偏头,认真地说:“我现在不缺钱。”
“再说了,我和你结婚也不是为了钱。”
陆修之抿着唇:“是为了学分。”
司怀张了张嘴,学分就是个借口。
他和陆修之结婚,一开始单纯的是因为阴气。
图学分总比馋人家身子听起来正常点。
司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说别的事:“那个……陆先生,我想请你担任我们道天观的监院!”
监院,一般是由常住道众公选,总管内外一切事务。
怕陆修之拒绝,司怀补充道:“名誉监院,不用负责具体事务。”
“当然,如果你想处理的话就随意来。”
“还可以过上怀念的白蛇寺生活。”
诵经、参禅、处理公务……
平日除了寂无大师,很少有人主动接近陆修之。
十年来,他几乎都是一个人过的。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眼底情绪不明。
他不说话,司怀以为陆修之在回味以前快乐的和尚日子,连忙说:“我不介意你在家敲木鱼你念经什么的。”
“祖师爷也不会介意的。”
“……”
陆修之慢慢说:“我不念经。”
以前念经是为了修定修心,不受厉鬼冤魂的影响。
现在他不需要了。
司怀眨了眨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陆修之结实的手臂。
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隐约可以看见布料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想起之前看到陆修之半裸的身体,胸肌、腹肌……
司怀睁大眼睛,惊道:“你是武僧吗?”
陆修之:“……”
司怀想了想,改口道:“那你可以在家随便练嗯……棍?长枪?还是拳法……”
他正琢磨寺庙的武僧还能练什么,熟悉的寒气逼至面前。
司怀抬眼,对上陆修之近在咫尺的浅棕色眸子。
“我不是和尚。”
陆修之低声道:“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微凉气息喷吐在脸上,司怀恍了恍神,晕乎乎地问:“可你不是在寺庙呆了很久么。”
“不是和尚还能是什么?”
“炊、炊事班?”
“……”
陆修之淡淡地说:“因为有个人一直不来。”
司怀一脸茫然:“谁?”
“陈管家吗?他不来接你吗?”
“……”
陆修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掐了把司怀的脸。
“不是,是一个小坏蛋。”
陆修之的手冰冰凉凉,碰到脸上很舒服,司怀没有躲,蹭了会儿凉气,纳闷地问:“那你为什么要等那个坏蛋?”
“你们约好一起出家了吗?”
“不是,约好一起回家。”
轿车缓缓减速,停在陆家大门。
陆修之收回手,轻声道:“到家了。”
…………
第二天早上,司怀吃完早饭,好奇地问陈管家:“陈叔,陆先生有什么弟弟妹妹吗?”
陈管家:“先生是独生子,只有表弟表妹。”
司怀又问:“有谁小时候和他关系很好吗?”
陈管家不假思索,摇头道:“没有。”
司怀愣了愣,那陆修之当初在等谁?
正想着,三四人结伴走进院子,径直走到祖师爷小木屋前上香。
是住在江南大苑的几个香客,任高格也在其中,他前几天买了小区的二手房,直接拎包入住,每天都会抽空来给祖师爷上香,回报小木屋2.0的制造情况。
司怀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完了香,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聊天。
“最近商阳的道长们好像比以前活跃不少,我最近在路上经常看到穿着道袍的道长。”
“昨天我还在路上遇到一个六道观的道长,知道我是道天观的香客后就走了。”
“我完全没有感觉啊。”
…………
任高格现在听见陌生道士就脑壳疼,他提醒道:“路边的陌生道士还是不要理的好。”
“我上次就被恩将仇报,幸好有道天天尊和司观主……”
瞥见司怀出来了,任高格连忙喊了一声,问道:“司观主,最近商阳为什么有那么多道长出没啊?”
司怀也不清楚,想了想:“过几天商阳有个华国道术交流会,可能和这个有关吧。”
任高格松了口气:“是因为正规活动就好。”
“我就怕和那个邪教有关。”
听见邪教两个字,另外几个香客连忙问:“什么邪教?”
“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没有发现最近商阳抵制邪教的宣传力度大了不少么?听说是几个月前开始的……”
司怀走到祖师爷牌位前,小青蹲在小木屋边上,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肉团,等它长大。
司怀脚步一顿,像昨晚的单子来的突然,小青不在。
后来因为有其他道士神婆,他便没有召唤小青。
失去了一个修功德的机会。
而且大单子也不是每天都有……
司怀低头思索,一缕青烟缓缓上升,熏得他打了个喷嚏。
香炉中焚烧的香微微颤动,一截香灰掉落,被风吹到了供奉品上。
司怀盯着看了会儿,懂了。
他扭头对小青说:“小青,以后你负责每天清理香炉,还有香客们的供奉。”
小青乖乖点头:“好的。”
见今天牌位前供奉的是芒果,他舔了舔嘴巴,小声问:“供奉要怎么清理?”
“吃了吗?”
司怀点头:“吃了,帮祖师爷吃了这些东西。”
“这是修功德。”
小青迷茫地仰头:“吃东西也是修功德吗?”
司怀一本正经地说:“普通的吃东西不是,为祖师爷吃供奉是清理生活垃圾,还没有残余物,当然是修功德。”
“清扫香炉让咱们祖师爷保持美丽,令香客身心愉悦,所以也是修功德……”
司怀叭叭叭说了一通,小青恍然大悟,拍拍胸脯保证:“我会好好修功德的。”
“绝不放过一个芒果核,浪费一片芒果皮。”
向祖师爷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司怀赶去学校上课。
早上是两节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整个大教室的人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打瞌睡,剩下一个老师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念着课件。
司怀戳开方道长的微信,描述了一遍昨晚赵兴被附身的事情,点开微博。
之前抽奖的清心符和镇宅符开奖了,司怀复制中奖人的地址时,看到一条评论:
【观主,我姐姐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有人花钱买她的命,这种梦有什么含义吗?】
司怀皱了皱眉,回复道:【让她拒绝。】
很快,底下一堆评论:
【这个梦代表了什么吗?】
【不要只说一半啊!】
【啊啊我小时候也梦见过。】
【怎么看着怪吓人的。】
【观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
司怀不能把邪教的事情直接告诉他们,一是因为怕大家做普通噩梦会小题大做,二是邪教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给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提供材料。
他想了会儿,开始写微博文章:【学会说不,学会拒绝,从做梦开始。】
【你还在为不懂拒绝而烦恼吗?还在为做噩梦忧虑焦躁不安吗?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是不懂拒绝的人,这个梦境便是你练习拒绝的最佳场地……
如果你是直言不讳的性情中人,这个梦境便是你练习拳脚的最佳场地……
如果你是…………
司怀笼统地把人的性格分成几大类,确保每个人都能对号入座后,给出打、骂、拒绝等等决绝方案,末了强调一句,如果噩梦缠身很久,可以就近前往道观上香。
下课铃声响起。
董大山伸了个懒腰,关了手机静音,下一秒,叮咚叮咚地跳出一堆消息。
他点开看了看,扭头问司怀:“司怀,那个老陈纸扎的快递,是不是晚上下单早上就能到货?”
司怀点头:“对。”
为了避免撞到人,不让客户受到惊吓,纸扎人都是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送货。
只要二十四点前下的单,第二天天亮前都会送到。
董大山挠挠头:“隔壁师范的学姐问我,她为什么没有收到,她朋友的都收到了。”
“怕把她漏了。”
同城送货没有单号,购买人没办法看详细地址。
“我问问。”
司怀点开老陈纸扎的微信,字还没打完,就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老陈纸扎:【一个纸扎人昨晚没回来。】
今天干饭了吗:【是商阳师范的单子么?】
老陈纸扎:【对。】
老陈纸扎:【昨天夜里下了会儿雨,不知道是不是脚滑掉进河里了。】
纸扎人的防水能力并不好,稍微沾点水没事,掉进河里、江里等等肯定是报废了。
司怀飞快地打字:【保修的吧?】
良久,聊天对话框顶端才跳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老陈纸扎:【保!】
老陈纸扎:【今天晚上再看看天气,天气不好就不能送货了。】
今天干饭了吗:【客户刚刚来找我了。】
今天干饭了吗:【你要负责。】
对话框再次一动不动。
片刻后,老陈纸扎发来一个十块钱的红包,备注骑士跑腿费。
司怀收了钱,扭头问董大山:“你是说的那个学姐住寝室么?”
董大山点头。
司怀翻出一张平安符,起身道:“我去送货。”
“你要去师范宿舍吗?”
董大山眼睛一亮:“我也去,我女朋友就在师范对面的工商大学。”
司怀把平安符递给他:“那你顺路去送吧。”
董大山摊开手:“那你把跑腿费给我。”
“……”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
司怀把平安符放在寝室楼一楼的置物架上,被董大山拉去了对面工商大学宿舍区。
商阳工商大学建校历史悠久,大多数寝室楼外部的标志都没了,门口的指引地图也有些模糊,看不清数字。
董大山看了很久,依旧分辨不出来,索性拉住路过的一个男生:“同学,你是工商大学的吗?”
男生点头。
董大山连忙问:“你知道13号宿舍楼要往哪儿走吗?”
男生愣了会儿,缓缓说:“我们学校没有13号宿舍楼。”
第72章女鬼没有13号宿舍楼?
“我记错了么。”
董大山低头,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
【我住在13号宿舍楼,离你们学校挺近的。】
清清楚楚的数字,董大山皱了皱眉:“不可能啊,我女朋友说她就住在13号宿舍楼。”
“你们这是商阳工商大学吧?我记得你们学校有近30栋宿舍楼啊,是咱们大学城寝室区最大的学校了。”
“对啊,”男生解释道,“1到31号,没有13号。”
董大山不信:“为什么会没有13号?”
男生:“听学长学姐说,13号宿舍楼在建校的时候频频出事,后来就拆了。”
董大山脸色变了变,他听人说过这件事,只是不知道是工商大学的寝室区。
“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男生:“我财政学的。”
董大山连忙说:“我女朋友也是财政学的,她叫徐子悦,大三的,好像是1班还是2班的……”
“你认识她吗?”
“我也是大三1班的,”男生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这一级没有叫徐子悦的女生。”
“倒是贸易经济2班的班花叫这个名字……”
“同学,这、这个课表是你们专业的吗?”
“不是,我们没有这门课,是哪个专业的课表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学校的有2号食堂吗?”
“我们学校的食堂不按数字分,隔壁师范才按数字。”
…………
一堆事实摆在眼前,董大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女朋友的信息全都是拼拼凑凑起来的!
司怀疑惑道:“你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吗?”
董大山沉默了会儿,慢吞吞地说:“是玩游戏认识的,视频过。”
“我说我是商阳大学的,然后她说她也在商阳读大学……”
听见是网恋,被问了无数问题的男生同情地拍了拍董大山的肩膀:“男孩子也要注意点啊,我室友网恋被骗了好几万呢。”
司怀神色一肃,连忙问董大山:“你被骗了多少钱?”
董大山摇了摇头:“没,她没让我给她买东西。”
“就是每天晚上陪她聊天、打游戏。”
董大山指着自己眼下的青黑,悲愤地说:“我被骗了时间,被骗了感情!”
“那没事。”
没骗钱就好,司怀安慰道:“你是廉价大学生,时间不值钱,感情就更不值钱了。”
董大山:“……”
“不行!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董大山向男生道谢,拉着司怀走到一旁僻静的小道上,直接拨通女朋友的视频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屏幕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手机传出一道困倦的女声:“玉山啊,我还在睡觉的。”
董大山怒道:“我今天去了你们学校!我都知道了!”
“你他妈骗我!你根本不是工商大学的学生!”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呜呜呜的哭了出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我、我其实读的是纺织职业学院,去年生了场大病,还休学了,我怕被你这个高材生嫌弃,所以才编……”
董大山沉默片刻,问道:“那你的名字也是骗我的吗?”
“不是不是,你要不来我住的地方?我们见面说吧,我就住在大学城边上的云源公寓。”
董大山立马答应,又问了对方学号专业之类的信息。
前往云源公寓的路上一直在联系纺织职业学院的朋友,有没有徐子悦这个人。
“司怀,咱们过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能算吗?”
司怀摊手:“卦钱。”
“……”
董大山递给他一杯奶茶,这杯本来是给徐子悦买的。
司怀正好有些渴了,勉强同意他用奶茶抵卦金。
他掐指算了算:“四象交会,行桃花运。”
听到司怀这话,董大山又看到朋友发过来的消息,说学校里以前是有个叫徐子悦的女生。
他松了口气,安下心了:“哎……爱情,就是会让人感到自卑吧。”
司怀顺便给自己算了一卦:“唔……我还有笔小财运。”
他乐了,快步走进元源公寓。
两人走进1幢1单元,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董大山?”
董大山转身,愣了愣:“李文帅?”
“你怎么在这里?”
李文帅一瘸一拐地走到电梯前,走到董大山的另一边,离司怀远点。
“我租的房子就在这儿。”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怀,问董大山:“司、你们……你们不会也要住这儿吧?”
“不是,”董大山摇头,“来见个人。”
李文帅长舒一口气,按下电梯键。
“我住顶楼,17楼。”
董大山还想说话,手机震了震,弹出徐子悦的消息。
【你到了吗?】
董大山:【到了,在楼下等电梯。】
【我来接你。】
董大山下意识看向电梯映出来的楼层号,18。
“李文帅,顶楼是17楼吗?”
“是啊,18多不吉利。”
司怀撩起眼皮,只见丝丝缕缕的阴气从电梯门缝蔓延出来。
他思索片刻,递给董大山一张平安符。
董大山心里咯噔一下,攥紧平安符:“大、大白天的,不会吧……”
“叮咚——”
电梯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李文帅刚抬起腿,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电梯……水泥的?
他仔细一看,电梯根本没有下来,他面前的是电梯井道!
李文帅背脊发寒,一阵阴风从头顶压了下来,伴随着娇俏的女声:“董玉山……”
他僵硬地抬头,头顶竟悬挂着一个女的,脖颈软塌塌的贴在背上,呈现出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脸色死白,双眼没有瞳仁,只剩下眼白,直勾勾地望着他。
“鬼啊啊啊啊啊!!!!”
李文帅吓得连连后退,摔在地上:“走开啊啊,我不是董玉山。”
似乎是意识到认错人了,女鬼的脑袋缓缓转动,发出咯咯咯的声响,慢慢飘出电梯井,看到了门口的董大山。
“董玉山,我来接你了。”
掌心温热的平安符提醒董大山发生了什么事,他愣愣地看着女鬼:“徐、徐子悦?”
“你、你竟然是鬼?”
女鬼渐渐咧开嘴。
董大山恍恍惚惚地说:“我、我见鬼了?”
“我居然也有今天……”
地上的李文帅听见了,脸色扭曲,嘴角抽搐:“神经病,都是一群神经病……”
女鬼往前飘了一段距离,感受到前方与众不同的气息,她猛地停了下来,脖子缓缓转动,扭向司怀。
“你是道士?”
司怀眨了眨眼:“道天观观主。”
女鬼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惨白的脸变得狰狞,指甲和乌黑的头发暴涨数倍。
她阴森森地看着董大山,一字一顿地喊道:“董、玉、山!”
近距离看见女鬼变脸,董大山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躲到司怀身后。
“你竟然找道士来!”
女鬼目眦欲裂,愤怒地吼道:“那你当初承诺过的天长地久,海誓山盟算什么?!”
司怀想了想:“算成语吧。”第73章童工“算成语吧。”
“……”
董大山沉默片刻,慢慢地从司怀身后探出脑袋,对女鬼说:“姐姐,我从来没有承诺过那些东西啊。”
“你现在连誓言都不肯承认了吗?!”
女鬼的眼白渐渐染上了红色,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董大山:“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
董大山苦着脸说:“我没有,我真没有。”
“你、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女鬼恍若未闻,喃喃自语:“是你说的。”
“你是我男朋友,是男朋友说的,是男朋友说的!”
司怀拍拍他的肩:“没事,新华字典不收版权费。”
“承认也没事,”
董大山:“……”
他抓着司怀的胳膊,小声催促道:“司怀,司哥,你快做点什么的啊!”
这女鬼看起来快要发飙了啊!
司怀把书包挂到胸前,开始找符。
女鬼一头长发陡然冲到他面门,在触碰到司怀的前一秒被灼伤成灰烬。
她阴恻恻地看着司怀。
司怀被她腥臭的长发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忍不住对董大山说:“你女朋友不洗头。”
董大山:“……她不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女鬼厉声尖叫,一楼的温度瞬间下降,董大山都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李文帅艰难地从地上拍起来,扶住墙的刹那被冻了个激灵,身体一晃,又倒在了地上。
董大山哆哆嗦嗦地对司怀说:“你、你怎么能说人家女孩、女鬼不洗头呢。”
“她都生气了。”
话音刚落,女鬼的身体化为一团黑影,贴着墙面飞速挪动。
董大山背脊一凉,余光瞥见墙砖上映出一抹黑影,就在他身后。
下一秒,腥臭的长发抚上他的背脊,倏地缠住了他的脖颈,企图将他往后拽。
女鬼的目的本来就只是董大山,意识到司怀不是个好对付的,索性不和他正面对刚,直接去抓董大山。
董大山拼命地抓住司怀,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
司怀哪承受的住一百五十斤的壮汉,被董大山抓得倒到了地上,幸好背后有肉垫,摔了也没什么感觉。
他扯断缠在董大山脖子上的头发,掏出几张镇鬼符,扔向女鬼。
女鬼快速闪躲避开,司怀又扔了几张,其中一张慢悠悠地落到了她的头顶。
女鬼身形一顿,僵在原地。
董大山坐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
他紧紧地挨着司怀的大腿,心有余悸说:“幸好,今天拉着你过来。”
“不然我他妈的就命丧黄泉了。”
女鬼幽幽地看着他:“有那么一个女孩,她不要车不要房,只是为了在你寂寞的时候陪你玩游戏、度过孤独的夜晚,这样的女孩……你陪她去死有什么错吗?”
董大山眼角抽搐:“你、那你怎么不陪我活着呢?!”
女鬼扯起嘴角,深情地望着他:“我正在找身体呢。”
“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能把身体要来了。”
司怀皱了皱眉,又是一个要身体的?
他追问道:“你遇到的那个道士长什么样?”
女鬼的眼球转了转,看向司怀:“你知道?”
“那位道长很年轻,二十多岁的、单眼皮……”
她的语速突然变得很慢,司怀上前一步,正想催她说快点,女鬼的头发再次疯涨,头顶的镇鬼符随着头发的生长挪动。
女鬼扬起嘴角,一截头发掉落在地,化成一团黑气,消散在空中,压在头发上的镇鬼符也缓缓落了下来。
司怀立马掏符,女鬼的动作比他更快。
女鬼脑袋一歪,黑发铺散开来,团团卷住刚爬到门口的李文帅,将他卷进了楼梯间。
“啊啊啊啊!!”
李文帅眼前发黑,好不容易要跑出去了居然被鬼抓走了。
他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楼梯间的门砰砰两声,李文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司怀快步上前。
董大山连忙也跟了上去。
他虽然现在和李文帅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被女鬼抓走。
董大山跟在司怀身后,对着楼梯间喊道:“徐子悦,我不喜欢男的啊!”
“你放过他吧。”
司怀推开楼梯间的门,头顶响起一道阴冷的笑声。
紧接着,李文帅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董大山松了口气,赶紧检查他的情况。
“李文帅,李文帅你没事吧?”
李文帅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放大,双眼还有些失焦,好像还没有缓过来。
董大山轻拍他的脸:“李文帅?李文帅?”
一阵脚步声从传来,小区的保安大叔走进来,见是三个年轻小伙子,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业主说听到这儿有惨叫声。”
司怀实话实说:“他们胆子小,容易一惊一乍。”
“……”
对上鬼谁不一惊一乍!
董大山把李文帅从地上扶起来,正琢磨要怎么向保安大叔解释,李文帅突然摸上了他的手背。
李文帅的手阴冷无比,像冰块似的冒着寒气,冻得董大山打了个激灵。
“玉山,我没事。”
“啊啊啊啊!”
董大山下意识推开“李文帅”,此时此刻万分感谢司怀给自己取的外号,立马能分辨出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保安大叔连忙扶住“李文帅”,他值班的时候见过李文帅几面,记得这个一瘸一拐的人。
保安大叔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才的惨叫声是不是他被你们揍了……”
董大山凑到司怀耳边,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好像是女鬼。”
司怀这才正眼瞧了瞧站在保安大叔身后的瘦猴,他身上附着一道黑影,和身体的轮廓有很大差别,隐约看出方才那女鬼的模样。
这是普通的鬼上身,直接拽出厉鬼的魂魄就能解决。
司怀走过去,保安大叔张开手臂,挡在“李文帅”面前:“你们在这样,我要报警了!”
见保安护着自己,“李文帅”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缓缓说:“对,他们刚才打我了。”
司怀撩起眼皮,懒洋洋地对保安大叔说:“报吧,你身后这个人是通缉犯。”
“正好可以让警察叔叔来抓人。”
保安大叔愣了愣,扭头看向“李文帅”。
司怀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放到他面前:“我是商阳大学的大学生。”
“你身后这个人和网上的通缉犯长得很像。”
保安大叔仔细看了眼学生证,又扭头打量“李文帅”,见他神情不自然,双眼发直,像磕了药似的,当下有了判断。
他拿下腰间的手铐,抓住“李文帅”的双手,咔哒一声,直接把人拷了起来。
“李文帅”没料到司怀不按套路出牌,对保安瞎扯。
他神情扭曲,喉间发出嗬嗬嗬的低吼,两眼一个劲儿的往上翻。
一道黑气从他天灵盖冒出来,女鬼离开李文帅的身体,飘进了电梯。
李文帅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保安大叔被他拽到在地。
见保安大叔倒在李文帅身上,没有大碍,司怀转身走上楼梯,去追女鬼。
董大山紧紧跟在他身后。
司怀瞥了他一眼,对他说:“你要不先走吧。”
刚才女鬼没有勒死董大山,他差点被董大山勒死。
董大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她是冲着我来的。”
“万一这招是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你两条腿哪有人家飘得快,我不走……”
司怀想想觉得有点道理,便让董大山跟着,两人往上走。
走到四楼,司怀脚步顿住。
董大山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司怀:“这里的阴气最重。”
董大山紧紧地抓住他的书包带:“她、她在这儿么?”
司怀拿了几张镇鬼符,索性把整个书包都给董大山,让他抱着。
推开楼道门出去,除了左右两户房子的门,还有一扇单独的门,通往四楼单独的花园阳台。
看着阳台上萦绕的厉鬼阴气,司怀犹豫片刻,掐诀念咒:“天苍苍,野茫茫……”
董大山愣住了:“你、你怎么念诗了?”
司怀面不改色:“这是念咒。”
董大山迷惑:“你念了什么咒?”
“召唤咒。”
司怀刚说完,董大山身后一凉。
一个穿着道袍的七八岁小男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司怀,我来了。”
董大山呆了呆,这小男孩眼睛乌黑,没有眼白,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青色。
怎么看都不是人啊!
“咱、咱们道观……还有鬼?”
司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女朋友还是鬼呢。”
董大山:“……”
沉默片刻,他凑到司怀耳边,小声问:“你喊这个小青鬼来做什么啊?”
想起他们俩互不认识,司怀介绍道:“这是我们道观的客服,董大山。”
“这是道观的都厨,小青。”
小青挺直腰板,对董大山点了点头。
董大山震惊地看着司怀:“他、他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
雇佣童工!
司怀:“……严格来说,他年纪比你大。”
担心女鬼跑了,司怀不再废话,对小青说:“阳台上有功德。”
“你快去修吧。”
小青眼睛一亮,嗖得一下冲进阳台。
司怀往前走了两步,在花坛边沿坐下。
董大山连忙问:“你不去帮小青鬼么?”
司怀:“他很厉害的。”
董大山还想追问下去,便听到女鬼凄惨的尖叫:“啊啊啊啊——”
叫到一半,又没声了。
董大山望过去,透过树影模模糊糊看到小青的身影上跳下窜。
没过多久,小青完好无损地回来。
董大山神情恍惚:“那、那女鬼……”
小青乖乖地说:“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董大山:万万没想到那么多人忘记了我的真名
司怀:你就一个人,要那么多名字干嘛?
第74章报复“好吃的。”
董大山更恍惚了,变成鬼之后,居然按好不好吃分类的吗?
是不是他听错了?
“好、好吃?”
司怀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董大山慢慢低头,看着身高还没有自己腿长的小青,难以置信:“你吃、吃……”
小青舔了舔嘴巴,仰头问道:“你想尝尝吗?”
“我还有零食的。”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肉团,递给董大山。
看着小青微微蠕动的“零食”,董大山往后退了一步,被司怀的脚绊了下,一屁股坐在他边上。
董大山干涩地说:“不、不用了。”
小青没有眼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董大山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我、我还挺挑食的。”
“而且这、这东西,我可能消化不了。”
小青应了一声,收起肉团。
还有一些小事没有解决,司怀便先让小青回陆家,小青朝着董大山挥挥手,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董大山直愣愣地看着空气,还在消化吃鬼的事情。
良久,他缓缓开口:“司怀,咱们都厨……是鬼界汉尼拔吗?”
“还是所有鬼都这样?”
人死了之后变成鬼,变成鬼还要再死一次。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
司怀低头飞快地戳着手机屏幕,没有听见他的话。
董大山凑过去,重复道:“司怀,我刚刚……”
他话音一顿,看到了司怀的手机屏幕。
是计算器。
看见上面的数字,董大山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怀回忆刚刚用掉的符纸,又看了眼董大山掌心的平安符,在计算器上加了一百。
“这是今天用的符钱,看在室友的份上,我的人工费就给你打八折。”
“……”
董大山幽幽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吗?”
司怀淡定地说:“不,这笔钱是让你长长记性。”
沉默片刻,董大山狐疑地看着他:“这笔钱还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小财运吧?”
司怀挑了挑眉:“所以你这个月工资没了。”
董大山长叹一口气。
司怀拍拍他的脑瓜子,鼓励道:“多卖点美容符,钱就赚回来了。”
董大山:“……”
扣了工资居然还不忘继续压榨他!
两人走出阳台花园,董大山垂着脑袋,越想越生气:“我他妈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不对劲呢,明明都视频过好几次……”
司怀脚步一顿,扭头看他:“你能在视频里看清她的脸吗?”
“能啊。”
董大山点点头:“看清脸的几次很快句挂断了,说是害羞。”
“另外几次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脸,现在想想她的脸和视频里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啊……”
董大山嘀嘀咕咕的说着,没有留意迎面走来的长发女生,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站着的长发女生。
长发女生正在翻包里的钥匙,这一撞,包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董大山连忙弯腰去捡。
“没事。”
董大山手一顿,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慢慢抬头,对上一张白净清秀的脸。
这张脸十分熟悉。
是他和女鬼视频时,出现在屏幕上的脸。
董大山身体僵了僵,瞬间跳到司怀背后,尖叫道:“鬼、鬼啊啊啊!”
长发女生:“……”
司怀看了看,一把推开董大山:“这是人。”
董大山死死地抓着平安符:“她和那个女鬼视频里长得一模一样!”
“……”
长发女生看了他们两眼,觉得这两人疯疯癫癫,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不要了,开门跑进屋。
砰的一声响,董大山慢慢回过神。
司怀皱了皱眉,问道:“她和视频里的女生长得一样?”
董大山点头。
司怀思索片刻,解释道:“女鬼应该是想要她的身体,和你视频的几次大概是女鬼估计拍她的脸……”
董大山愣了下,连忙问:“那这个女生不会有什么事吧?”
“女鬼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了。”
司怀垂眸,看见地上有一串熟悉的手链。
银链子上悬挂着一个磨砂的小瓶子,和在老司朋友家那个很像。
他皱了皱眉,捡起手链,仔细打量。
小瓶子里塞的是一团腥臭的头发。
董大山帮着收拾散在地上的东西,接着把斜挎小包放到长发女生的家门口,隔着门道歉:“不好意思啊。”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他继续说:
“我的联系方式也放这儿了,有什么东西坏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赔你……”
司怀撩起眼皮,扫了眼董大山的面相。
黑气散去,正缘来了。
刚走到一楼,小区外响起警笛声。
保安大叔抓着李文帅的胳膊,对其中一个寸头警察说:“就是他,有个大学生举报他是通缉犯。”
寸头警官看见李文帅手上的手铐,无奈地喊了声:“爸!手铐不能乱用的!”
“我这是为民除害。”
保安大叔推了把李文帅:“快把他带到警局。”
李文帅欲哭无泪,喊道:“我真不是通缉犯,我、我刚刚撞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睛一睁就被拷住了。”
“什么鬼不鬼的,年轻轻轻满嘴胡话。”保安大叔呵斥道。
寸头警官拿出手机,对着李文帅的脸扫了扫,没有查到相关信息,叹气:“爸,他不是通缉犯。”
“是个大学生。”
保安大叔余光瞥见1单元里走出来的两人,连忙喊道:“学生仔,快过来和警察说说。”
看清司怀的脸后,寸头警察愣了下,连忙上前:“啊,你是司怀,道天观的司观主是吗?”
司怀嗯了一声,掀了掀眼皮。
这个寸头警察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在警局遇到的。
寸头警察连忙问:“司观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怀实话实说,简要地说了一遍抓鬼的经过。
寸头警察知道商阳最近有些灵异事件,这种事情不归他们管,上面只是简单地发了个通知,让他们有些时候不要多管闲事。
“……然后就随口说了句这瘦猴是通缉犯。”
听完司怀的复述,寸头警察神色一肃:“好的,这件事我会上报的。”
司怀点点头,顺便把捡来的银链交给他:“大概是和这个东西有关系。”
寸头警察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走到保安大叔身边:“爸,我问过了,是误会。”
保安大叔:“我看他贼眉鼠眼长得不像好人啊……”
“他真的不是通缉犯,快给他解开。”
“啊呀,钥匙不见了。”
…………
晚上,司怀打开微博,发现自己写的那篇拒绝的文章浏览量很低,甚至不如他随手发的一张风景照。
司怀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抽奖微博,内容简单粗暴。
【价值五十多万的抽奖!转赞评学会拒绝的文章,抽十张美容符!一百张平安符!】
一天时间,文章的转发量便过万了。
大多数人是为了抽奖,一小部分人是真心实意的转发:
【我昨晚在梦里对我妈说不了,她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抽我抽我抽我!】
【一日三问,美容符可以降价吗?】
【我特地去拜了拜道天天尊,真的灵,当晚就不做噩梦了。】
【强推上香拜拜啊!一劳永逸!】
【说真的,上完香我感觉真个人都清爽了一些。】
…………
陆家
司怀托着腮,不情不愿地继续看书。
刚翻了一页,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淘宝店铺的销量越来越好,董大山一个客服忙不过来,司怀暂时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客服,只好重操旧业,亲自担任售后客服。
司怀压了压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地对陆修之说:“是淘宝店的事情,我得看看。”
他理直气壮地放下书,拿起手机。
用户12345:【不是说同城的快递凌晨就会到的吗?】
用户12345:【我昨天晚上买的平安符,今天都没有收到!】
用户12345:【你们怎么回事?故意搞我?】
司怀看了眼这个客户的订单,姓名填的是昵称,不是真实姓名。
售后客服:【亲亲,提供一下真实姓名,今晚立马给您发货哦。】
用户12345:【为什么要真实姓名?】
售后客服:【如果昵称收不到的话,就需要真实姓名了。】
消息直接已读,可对方迟迟不回消息,司怀乐呵呵地玩起了手机。
另一边,李文帅气得狠狠锤床,因为女鬼的事情,他这几天都睡不好,犹豫了很久,下单道天观的平安符。
本以为终于睡个安稳觉了,结果货没送到?
李文帅冷静片刻,去改淘宝昵称,这才发现淘宝昵称不允许改。
他又不敢提供真实姓名,只好切换小号。
李文帅戳开道天观客服对话框,询问能不能换小号发货。
消息前放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您已被对方拉黑。】
“艹艹艹艹!”
深夜
老陈纸扎
老陈盯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一边修复受损的纸扎人,一边接起司怀的电话:“昨晚?”
“昨晚纸扎人全都回来了,货也全送出去了。”
“哪一单没收到?”
“用户12345?”
老陈挂掉电话,推了推眼镜,低声骂司怀:“什么人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还没问你要医药费呢,快递出了问题……”
门外,一道蓝色的身影停下,走进店里:“是店长吗?”
老陈抬头,上下打量这个年轻的蓝袍道士:“你有事吗?”
蓝袍道士把一张平安符放到桌上:“这个……似乎是你家的东西?”
“什么我家,”老陈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是个葛朗台的东西,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坑蒙拐骗卖的,居然能卖出这么多符。”
闻言,蓝袍道士抬眼,他虽然是单眼皮,但眼睛很大,黑色的瞳仁似乎深不见底,直勾勾地盯着老陈:“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种诡异的韵律,老陈恍了恍神,眼前渐渐模糊起来,说出了心里话。
“不、不知道,他、他就揍了我一顿,坑了我好多纸扎人,还让我赔钱……”
听着老陈对司怀的抱怨,蓝袍道士勾了勾唇,缓缓问:“你想让他受到惩罚么?”
老陈点了点头。
蓝袍道士将平安符推到老陈眼皮子底下,低声提醒道:“报复的方法,就掌握在你手里。”
“他叫司怀,道天观观主。”
不知过了多久,老陈回过神,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慢吞吞地拿起平安符。
和别的平安符不同,这张符纸入手一阵冰凉,像是在冰库里冻了很久似的。
老陈低头,上网搜索道天观、司怀。
看完满屏的道天观事迹,他眼睛亮了亮,攥紧掌心的平安符。
耳畔响起蓝袍道士说的话。
暴富的方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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