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_分节阅读_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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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之眼睫颤了颤,浅色的瞳仁变深了几分。

他大步走到司怀面前,缓缓俯身。

冰凉的水珠从他发丝划落,滴到司怀唇上。

司怀舔了舔唇,舌尖卷住水珠。

水珠带着陆修之身上微凉的香气,充斥在他口腔里。

司怀嗓子更干了。

陆修之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

司怀:“视如己出。”

陆修之:“……”

“上一句。”

司怀想了会儿,勾住陆修之的脖颈,嗅着他耳后的香味:“我喜欢你。”

“陆修之。”

陆修之呼吸一滞,吻了吻他的耳垂,哑着嗓子说:“我也是。”

司怀双手撑在床上,往后一仰,挑眉道:“你也喜欢你自己?”

陆修之轻笑一声:“喜欢你,司怀。”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顺着耳廓钻进了司怀身体里,又变成把小勾子,勾出了司怀的欲望。

司怀喉头微动,不生气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doi了?

他慢吞吞地问:“那你还生气么?”

陆修之指尖一顿:“因为我生气,所以你说喜欢我?”

司怀奇怪地看他:“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说喜欢你。”

“因为你生气,所以我在哄你。”

话音刚落,陆修之的唇便压了下来,直接撬开齿关。

司怀含住他的唇,和对方濡湿的舌尖纠缠,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腰间的浴巾,轻轻一勾便解开了。

他靠在陆修之身上,可以清晰地听见对方急剧加速的心跳,逐渐上升的体温。

漫长的一吻结束,司怀顺手摸了摸陆修之的胸肌。

他抬眼看着陆修之。

陆修之垂着眸子,唇角微扬,染着情欲的神色好像和以前差不多,却又有点不一样,像是冰山融化后,露出了冰封在底下的鲜活的生命。

司怀呆呆地看了会儿,吹了声口哨:“大和尚,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听情话啊。”

陆修之托着他的后脑勺,吻了吻他的眼睛:“不是情话,是你。”

司怀勾住他的手指,慢吞吞地说:“那你要说啊。”

“要是我眼睛没有那么亮,反应没有那么敏捷,说不定都没发现你生气了。”

陆修之的吻渐渐落到他敏感的耳后根,司怀身体颤了颤,喉间发出了短暂的吟声。

司怀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陆修之的亲吻,一边谆谆教导道:“不要什么都憋着,憋着要生病的。”

难得陆修之没有堵住他的嘴,任由自己说话。

司怀继续说:“你要向我学习,有什么感受就说出来。”

耳垂被轻轻咬了一口,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舒服,酥麻感顺着脖颈往下,遍及全身。

司怀腰都软了,嗓音都变了个调:“再、再咬一下。”

陆修之当然照做,他含住司怀通红的耳垂,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

温热的呼吸声喷吐在耳上,放大了数倍,司怀的感官也仿佛放大了数倍。

司怀伸手环住陆修之的肩膀,双眼渐渐迷蒙。

………

几个小时后,司怀已经瘫在浴缸里,神情有些呆滞。

司怀勉强低下头,想要碰一碰屁股,可是手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地从浴缸边缘滑到了水里。

啪嗒一声,水声四溅。

陆修之把他从浴缸里抱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放到床上。

司怀脑袋一沾枕头,强烈的睡意涌了上来。

他偏头看着陆修之,现在还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我没松吧?”(xhy你黄眼癌晚期了?纯聊天,什么都没干。)

陆修之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

司怀心里咯噔一下:“我松了吗?”

陆修之:“……没有,放心。”

司怀安心了:“我现在松了。”

“松了口气。”

陆修之:“……”

司怀歪了歪脑袋,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他脱肛了,以后就得他在上面,大和尚在下面……

他倒不介意位置,但是上面的会比较累……

想着想着,司怀便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

一片漆黑的世界突然出现了抹白光。

司怀往前走了一步,屁股没有任何异样,立即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他继续往前走,白光逐渐照亮了整个世界。

是陆家。

司怀站在院子里,祖师爷的牌位前站着三十多岁的师兄。

他懒洋洋地走过去,坐到小马扎上:“你不是说很忙吗?怎么又来了?”

这聊天的口吻让张钦洲怔了下,他立马反应过来司怀知道这不是梦。

他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司怀脑袋上,又揉了揉发丝。

“你个臭小子终于想明白了?!”

司怀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有夫之夫。”

“臭小子。”

张钦洲笑骂了一句,他时间不多,直接进入正题问道:“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么?”

司怀哦了一声:“不记得。”

张钦洲:“……让你小心……”

话音戛然而止,司怀抬头,看见了对方凝重的神色。

他皱了皱眉,很少在师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知道张钦洲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司怀问道:“是不是和红僵有关?”

张钦洲点了点头。

司怀眯起眼睛:“你知道是谁干的?”

张钦洲应了一声:“我不能说。”

司怀疑惑:“为什么不能说?”

张钦洲叹了口气:“不能泄露天机,也不能过多干涉阳间的事情。”

想起陆修之和方道长的面相,司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事关天机……

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张钦洲侧身,看着道天天尊的牌位,又叹了一口气:“天道无情。”

司怀接下一句:“常与善人。”

张钦洲突然顿住:“你说的对。”

“天道无情,常与善人……”

他恍然道:“祖师爷应该很早就提醒过你了。”

否则他不可能一点都消息都没办法透露。

司怀茫然:“提醒什么?”

“什么时候?”

张钦洲:“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么!”

“祖师爷有做过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异常?

司怀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幕场景,但是消失的太快,他没有抓住。

他摇头:“我一下子想不起来。”

“记得好好想想。”

张钦洲看着司怀年轻的脸庞,这小子是他从小带大的。

张钦洲很清楚司怀记性是好,但是脑回路有点偏。

哪怕记起来某件事,也不一定能对上号。

沉思良久,他又说:“阳间的灵气越来越充沛了。”

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司怀也感受到了。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没能把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

“然后呢?”

张钦洲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是祖师爷显灵。”

司怀:“……”

“老东西,你是不是只会说废话?”

“臭小子,我这不是怕你早死么!”

………

和以前一样,在祖师爷面前斗了会儿嘴。

张钦洲正了正衣襟:“我要走了,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司怀暧昧地笑了笑:“我懂我懂。”

看见他这副表情,张钦洲想起了流传的谣言。

“臭小子!你还敢说!”

司怀醒来的时候,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师兄的咆哮声。

他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坐起来。

见他醒了,陆修之阖上笔记本电脑,走到床边。

司怀唔了一声:“刚才梦见师兄了。”

陆修之抿唇:“怎么了?”

司怀眨了眨眼:“他说不能泄露天机。”

陆修之也很快反应过来了。

算卦看相,避险化难,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是件泄露天机、投机取巧的事情,但是天道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根本不会允许命理师存在。

真正不能泄露的天机,是会影响到很多人,或许是所有人。

陆修之摸了摸司怀的头发:“已经根据火化名单和死亡名单查出来了具体的坟址。”

“明天要上山一趟,你再睡一会儿吧。”

接下来几天,司怀和道协的人跟着警方和当地村民上山。

除了邓家村的三座,还有六座。众人逐一开坟,幸好只有两座的尸体化为了白僵,都用不着司怀出手,其他道长用雷符就解决了,其余的尸骨则送去了火葬场火化,重新入葬。

饶水县位于火化区,法律条例规定要火化,土葬算是犯法,现在事情暴露,警方政府不追究责任,知道这件事的村民们也没人敢声张。

众人离开前又在山上做了一天一夜的道场,外人只以为道长到饶水县做法事的,并不清楚毛僵一事。

确定山上没有隐患后,才离开饶水县。

去机场的路上,众人虽然偶尔说笑两句,但是神情难掩凝重。

“应该不止是饶水县吧。”

“那个张天师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查出来。”

“我从未听说过有张天师这号人物。”

…………

司怀靠在陆修之肩上打盹,刚要睡着,后座的方道长突然义愤填膺地说:“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司怀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方道长愤愤不平地说:“司观主,我看到总道协微博底下的评论了。”

“他们居然都在说你……”

司怀十分淡定:“人红是非多。”

方道长皱了皱眉:“可是他们满嘴污言秽语。”

司怀哦了一声,估计是一些他没看见的新评论。

他拿出手机,问道:“哪条微博?你转发给我。”

方道长转发到他的微信。

司怀看了眼,是华国总道协最新几条微博。

除了前两天那些质疑的评论,还多了不少骂他和道天观的评论,而且问候了全家。

方道长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司观主,你要对付他们吗?”

司怀点了点头。

方道长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准备施什么法?”

司怀:“我准备去找祖师爷打小报告。”

方道长:“……”第154章妈妈商阳

司怀回到陆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祖师爷上香。

他坐在小马扎上,拿了包瓜子,一边磕一边说:“师兄都告诉我了。”

青烟袅袅直上,燃烧的火星溅到司怀唇边。

司怀抹了把嘴,淡定地说:“师兄告诉我,您已经提醒过我了。”

一缕清风飘过,香炉中的香燃烧的更旺了,仿佛在说你小子终于知道了。

司怀面不改色地说:“我想不起来您提醒过我什么,要不再提醒一遍吧。”

“反正提醒一遍是提醒,两边也是提醒。”

青烟微微晃动,一缕钻进了司怀鼻腔。

司怀痒得打了个喷嚏:“祖师爷,您不要这么小气,总不能看着我守寡,然后变成师兄那副德行吧。”

“他现在都在下面搞办公室play了,您看看,这就是憋了一辈子的后果啊,饥渴老男鬼,丢咱们道天观的脸……”

司怀单方面念叨了一个小时,磕完一整包瓜子,还吃了祖师爷两个橘子。

祖师爷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征兆提醒他。

司怀气得又拿了一个橘子。

陆修之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司怀一口半个橘子,手边还堆着小山似的橘子皮,道天天尊的供品盘则空了一只。

“怎么了?”

司怀把最后一口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祖师爷太小气了。”

话音一落,一块橘子皮被风吹起,糊到了司怀脸上。

陆修之抿了抿唇,眼里拂过一丝笑意。

他走上前,清理掉橘子皮,拿出三炷香,缓缓点燃。

看见他的动作,司怀愣了下:“你要上香么?”

陆修之嗯了一声:“一直没有给祖师爷上过香。”

司怀想了想,是没有上过。

一开始的时候,大和尚还质疑过道天天尊的存在……

陆修之走到牌位前,虔诚地拜了三拜。

——愿您保佑司怀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他的动作很快,司怀眨了眨眼:“你不聊会儿天?许个愿什么的吗?”

“有我在,祖师爷肯定会爱屋及乌的。”

陆修之轻笑:“聊过了。”

司怀惊讶:“这么快?”

陆修之垂眸,看着被青烟笼罩的牌位。

道天天尊四个字遒劲有力、入木三分,和道天印底座的字迹一模一样。

陆修之淡淡地说:“愿望比较简单。”

司怀笑了:“哪有简单的愿望。”

陆修之转身,目光落在司怀身上。

他坐在小马扎上,双腿并拢,难得显得有些乖巧。

“你还要和祖师爷继续聊么?”

司怀瞥了眼大门,几抹游魂缓缓飘近。

天已经黑了,他们来上香。

“不了,我去后面找小青。”

说完,司怀一把拎起窝在石头上的鸡精,走向后院。

碰到拎着水果的陈管家,他顺手拿了两个苹果。

“陈叔。”

陆修之喊住陈管家,问道:“有烟吗?”

陈管家递烟,低声问:“先生,怎么又抽烟了?”

陆修之熟练地吐出烟圈。

他很早就开始抽烟了,尼古丁能让他忘记体质问题,暂时和外界隔绝,后来跟着寂无大师修行,得了舍利子,便渐渐戒了烟。

天机……

天道……

手机铃声响起,是易助理的电话

陆修之掐灭烟,接起电话,恢复平常的模样。

“什么事?”

易助理:“陆总,根据王历那条线,调查到人面树的房子和市场总监赵国强有关,他夫人名下有一个小公司,还利用公司,外接了不少单子……”

陆修之微微皱眉:“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我?”

易助理顿了顿,解释道:“赵国强的夫人叫司芳然。”

“是司弘业的姐姐,司怀观主的姑姑。”

陆修之:“那就把资料交给警方,依法处理。”

“是。”

…………

第二天一大早,司怀打着哈欠去学校。

去教室前,他先去了趟辅导员办公室,上交道协盖章的材料。

辅导员扫了一眼,把材料交给学生助理,犹豫片刻,对司怀说:“司怀,网络上的一些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司怀茫然地哦了一声,下楼去上课的教室。

董大山已经占好了位子,在后排角落。

司怀坐下的时候,董大山正在快速打字,指甲敲在手机屏幕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司怀还以为他在回淘宝店铺的消息,问道:“生意这么好吗?”

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董大山吓了一跳:“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怀:“刚刚。”

董大山抓了抓头发:“你看见没?”

司怀:“看见什么?”

董大山:“就是微博啊,莫名其妙好多人都在骂你。”

司怀哦了一声:“人红是非多。”

“你倒看的开。”

董大山笑了笑,说道:“我正在帮你骂那些喷子呢。”

“好像有几个煞笔是哪个道观的香客,说你没有真凭实力,是因为华国总道协会长喜欢你……”

说着,他顿了顿:“总道协会长长什么样啊?”

司怀:“糟老头子。”

董大山表情一言难尽:“那糟老头子该不会要潜规则你吧?!”

司怀:“……”

他靠着椅背,懒懒地打开微博。

道天观底下的评论和私信都很正常,但是一刷热门微博,便能看到几条骂道天观和他自己的微博。

【山源居士:本以为是个这位观主有才能的年轻人,没想到还是走了偏路。】

【猪猪宝贝:吐了,为什么最近总能刷到某大学生观主啊,能不能不要再营销了?营销过度很烦啊。】

【某某爆料:总道协最近一直在捧司怀,而司怀是司氏企业独子,疑似想利用宗教信仰大捞一笔。】

…………

司怀扫了眼,知道估计是因为这段时间自己在新闻、微博的出场率太高了。

不认识他的人占多数,整天看见个陌生名字霸屏,肯定会烦。

司怀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右侧响起董大山愤怒的声音:“连煞笔养生专家都出来凑热闹!”

“说建议到了一定年纪后不要信教。”

司怀闭上眼睛,慢吞吞地说:“你可以建议专家到了一定年纪该死就死。”

董大山:“好!”

董大山噼里啪啦地在网上对喷,在学校散步的姚前也听说了这件事,飘去公园,找了几个道天观的鬼香客,讨论了好一会儿,决定顺着网线摸过去,给那些带节奏的营销号点颜色瞧瞧。

司怀不知道姚前做的事情,给他烧了这个月的工资,跟着陆修之回家。

下车后,司怀拉住陆修之,往对面的司家走:“秀绣说今天去司家吃饭,她要亲自下厨。”

走进司家,沙发上除了司弘业,还坐着另外一个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弘业,你就帮姐姐一次吧。”

“司芳然,我说过以后不要来找我!”

“我这些年也没有求你做过什么事情,你想想,当初还是因为我你才认识的杨柔……”

“你还有脸提柔柔!”

女人抓着司弘业的手臂,泫然若泣,司弘业则面色涨红,火冒三丈。

陆修之扫了女人一眼,向司弘业点头示意。

司怀正眼都没有瞧他们,径直走向一旁的餐厅。

两个小辈都忽视自己,司芳然脸上有点挂不住,又因为要求陆修之,她勉强扯起嘴角,喊了司怀一声:“司怀。”

“不认识姑姑了吗?”

司怀瞥了她一眼:“不认识。”

司芳然起身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几年来姑姑一直在国外忙,是很久没见了。”

她走到司怀身边,想在陆修之面前装出他们亲昵的模样。

没想到刚一伸手,司怀就拉着陆修之躲开,不耐烦地问:“你有事吗?”

司弘业沉默片刻,对司怀说:“她真的是你姑姑。”

司怀皱眉:“关我屁事。”

见他对司弘业也是这种态度,司芳然立马反应过来,司怀和司弘业的关系也不太好。

她心思一转,对司怀说:“你和妈妈长得真像啊,当年我和她是大学一个社团的,弘业来找我,看见杨柔后……”

司怀掀了掀眼皮,打断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司芳然看了眼陆修之:“我老公和陆氏集团闹了点误会,咱们都是一家人……”

司怀扭头问陆修之:“她老公干嘛了?”

“贪污公款,滥用职权……”

知道司怀不记名字,陆修之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和人面树也有关系。”

司怀哦了一声,那手上说不定还有人命。

“都是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句话是正常音量,司芳然听得一清二楚,她挤出笑容:“是误会,把误会讲清楚就行了。”

司怀没搭理他,继续问陆修之:“是不是得坐牢?”

陆修之:“易助理昨晚已经把相关资料送过去了。”

司芳然脸色变了变,咬紧牙关:“陆总,国强一时糊涂,进去改过自新是应该的,但是他不少东西都是在我名下。”

“你和小司已经结婚了,咱们是一家人,你、你……”

她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老公,而是为了自己。

见陆修之不为所动,司芳然转而去求司怀:“司怀,我和你妈妈关系很好的,她在天之灵肯定不会愿意看到现在这种样子。”

“司芳然!”司弘业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厉声道,“你赶紧滚出司家!”

司芳然咬牙切齿:“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唯一的姐姐去坐牢吗!”

司弘业暴喝:“你他妈的早就该进去了!”

“司弘业!”司芳然尖叫,“你还在怪我!”

“杨柔她有病关我什么事!”

听见妈妈的名字,司怀的脸色冷了下去。

“你刚才说什么?”

司芳然知道司弘业铁了心,不会再帮自己,陆修之就更不用说了。

说不定就是为了司怀才拿他们夫妻开刀……

司芳然越想越气,脸色逐渐扭曲,陆家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个亿对付他们。

对,肯定是因为司怀。

“司怀是不是你做的?!”

“是你让陆修之做的!”

司怀走到司芳然面前,冷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司芳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咬恶意地说:“你妈有病!”

“杨柔就是有病,她活该!那个贱人!”

司怀沉下脸,手指颤了颤。

他打过很多架,但是没有打过女人。

“杨柔当年自己爬上司弘业的床……”

司怀抬手,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耳畔响起费秀绣的声音:“小司,冷静点。”

“男人还是不要打女人。”

说完,费秀绣走到司怀身前,挥手猛地打了司芳然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司芳然脸上瞬间多了四道指印。

不等她反应过来,费秀绣又反手打了一巴掌。

“你才是贱人!臭婊子!”第155章过往费秀绣这两巴掌打的很用力,司芳然的脸很快就肿了。

疼痛令司芳然回过神,她难以置信地碰了碰自己的脸,瞬间疼得面色扭曲。

“费秀绣!你、你他妈竟然敢打我?!”

费秀绣冷笑:“打你怎么了?我他妈还敢踹你。”

说着,她往前走了一步,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听得司芳然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司弘业身上。

她死死地抓着司弘业的手臂,质问道:“司弘业,你就看着她这样打我么?!”

司弘业目光扫过她脸上的指印,微微皱眉:“你还想怎么样?”

司芳然立马说:“你给我……”

司弘业:“我当年已经揍过你了。”

“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今天我不会动手。”

司芳然:“……”

“司弘业!”

听着她的尖叫,司怀琢磨着这大声喊名字大概是司家祖传的,幸好他没有被传到。

“你赶紧滚,不然我就报警了。”费秀绣冷声道。

司芳然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警察。

她咬紧后槽牙,看向司怀:“是司弘业害死的你妈!”

“司芳然!”司弘业暴喝一声,连忙看了眼司怀。

司怀冷冷地看着司芳然:“那现在是想让我害死你么?”

被他这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司芳然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不敢再说话,拎起包转身就走。

客厅沉寂下来,没有人说话,静得可以听见厨房炖汤的噗噗声。

良久,司弘业闭了闭眼,嘴角下压,神态仿佛苍老了几岁。

他对司怀说:“司怀,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

司怀:“我知道。”

司弘业缓缓说:“我们是在商阳大学认识的,和其他人一样,恋爱、结婚……”

司怀啧了一声:“然后离婚。”

司弘业苦笑:“都是我的错。”

“废话。”

司怀不想再听司弘业哔哔,扭头对费秀绣说:“秀绣,改天再来吃饭吧。”

费秀绣点了点头:“我让王姨把做的凉菜送过去。”

她目送司怀和陆修之走出司家,转身气得狠狠掐了把司弘业。

费秀绣怒道:“你让那个疯婆娘进来干嘛?!”

司弘业抹了把脸:“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费秀绣:“害的小司连顿饭都吃不安稳。”

“妈的,我刚刚就应该再打几巴掌。”

说着,费秀绣又拧了一把司弘业的腰。

司弘业:“……”

他呲牙咧嘴地坐到沙发上,缓了会儿,点开手机相册,划到最顶上的一张照片。

一对年轻男女,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对镜头笑的眉眼弯弯。

司弘业怔怔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这是他们唯一一张全家福。

十几年来,他换过很多手机,只有这一张照片留下。

“这是小司妈妈吗?”

费秀绣的声音突然响起。

司弘业点头:“她叫杨柔,和名字一样,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说完,他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懊悔自己怎么敢当着费秀绣的面夸杨柔。

费秀绣直接夺过手机,上下翻了翻:“只有这么一张照片?”

“以前生气,把所有照片都扔了,删了。”

司弘业顿了顿,连忙说:“这是最后一张了,你别删。”

费秀绣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删?”

司弘业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不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

费秀绣低头,看着这张全家福:“我比你小很多岁,本来没有办法参与你的过去。”

司弘业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秀绣……”

费秀绣继续说:“等你老死了,也没有办法参与我的将来。”

司弘业:“……”

这还是生气了吧?

费秀绣动了动手指,放大照片。

司弘业忍不住问:“我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很帅?”

费秀绣没搭理他,盯着他照片里女人温柔恬静的脸,感慨道:“果然,我们美女是有共同之处的。”

司弘业刚想解释他完全没有在费秀绣身上找杨柔的影子,她们是不同的人……

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便听见费秀绣说:“我们都眼瞎。”

司弘业:“……”

…………

走进陆家院子,凉风拂过,一片树叶吹到陆修之肩上。

司怀脚步顿了顿,抬手拿下那片枯黄的叶子,问道:“她叫杨柔。”

陆修之嗯了一声:“我知道阿姨的名字。”

“小时候见过几面。”

司怀愣了下,恍然:“老司好像说过,你小时候是住这里的。”

陆修之微微皱眉:“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司怀点头:“五岁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

陆修之垂下眸子,五岁……

司怀是五岁的时候走丢的。

司怀抬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有些好奇小陆修之是什么样的。

他问道:“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么?”

“偶尔。”陆修之说。

他和司怀差了六岁,又因为体质问题,不常出门。

五岁以前的司怀,陆修之只见过几面。

司怀:“我们玩什么?”

陆修之:“书。”

司怀:“……”

往前走了两步,司怀坐到院子里的休闲椅上,懒懒地翘着脚,仰头望着星空:“其实老司和妈妈的事情我都知道。”

“他们认识的时候,老司已经是司总,妈妈还是商阳大学的大学生……”

司弘业是对杨柔一见钟情。

当时司弘业还年轻,是个高富帅,杨柔很快便陷入了爱河。

热恋的时候,杨柔父母发生意外,车祸双双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

司弘业求婚,她答应了。

因为失去了父母,杨柔很想要个小孩,婚后很快就怀了孩子。

取名司怀。

杨柔怀孕生产的那段时间,司弘业公司事务繁忙,经常加班,再加上本身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忽略了杨柔。

时间一久,再加上身体方面的问题。

杨柔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司弘业一开始没有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杨柔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陆修之抿唇:“你小时候走丢和杨阿姨有关系吗?”

司怀恍了恍神:“好像是走丢了,不过后来妈妈找到我,之后就带着我离开商阳。”

陆修之垂下眸子。

杨柔身体不好,极少出门,哪怕陆家就在对面,司弘业带着司怀来拜访,她也只是站在院子里,远远地朝他点头示意。

她一个人能找到司怀吗?

陆修之屈起食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所以司家只找了你一年。”

陆修之那时年幼,司怀和司家的事情都是父母负责安排人手、具体事宜。

他没有参与具体的事情,只知道一年后司家便放弃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得到了杨柔和司怀的消息。

那么当年陆家找的不是司怀……

司怀怔了怔:“老司找了我们一年吗?”

他长叹一口气:“老司那家伙……”

“我和妈妈从商阳到晋古,一年时间,妈妈的病情好了不少。”

“六岁的时候,她还寄了一封信,是给老司的离婚协议书。”

“那天她很开心,主动看了关于老司的新闻,”司怀慢慢说,“我知道她是故意主动告诉老司我们在哪儿。”

“想让老司来找我们。”

“但是老司直接签了离婚协议书,还寄了一张卡过来。”

司怀眨了眨眼:“然后她的病又复发了。”

“她吃了很多药,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刚离开商阳的时候,司怀说过要爸爸,每一次只要说了爸爸两个字。

杨柔就会哭,严重的时候还会自残。

几次下来,司怀不敢提爸爸,一心照顾生病的妈妈。

他从什么都不会,到学会洗衣扫地、油盐酱醋……

因为杨柔住院,司怀阴差阳错认识了张钦洲,接着发现他们住在同一栋小破楼,张钦洲就住在他们楼上。

杨柔出院后,不仅厌世,还开始讨厌和司弘业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司怀。

见司怀整天和张钦洲一起玩,便想把司怀扔给张钦洲。

司怀没有恨过杨柔,他知道杨柔病了。

病得很厉害,这些事情都不是她的本意。

张钦洲清楚杨柔的病,知道她不适合照顾小孩,又和司怀投缘,答应照顾司怀。

司怀上小学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住在张钦洲家,因为杨柔不会给他开门。

直到有一天,很普通的一天。

和往常一样,他放学回家,习惯性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

杨柔躺在地上,身体还有些抽搐。

接着便是救护车尖锐刺耳的声音,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司怀,别看。]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司怀第一次听见张钦洲念往生咒,是念给杨柔的。

在太平间。

他很排斥,以至于之后十几年都逃避它。

直到在商阳大学遇到了姚前,才第一次念出往生咒。

司怀恨过司弘业,恨他没有照顾好杨柔,没有照顾自己。

后来跟着张钦洲入道修行,他不再需要爸爸后,也都看开了。

司弘业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和杨柔有缘,所以在一起,又因为性格、误会等等,耗尽了缘分,所以分开……

司怀陷入了回忆,直到发丝被摸了摸,才渐渐回过神。

他歪了歪脑袋,看向身旁的陆修之。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司怀,以后有我。”

司怀舔了舔唇,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口他的唇瓣。

“大和尚。”

“老司和妈妈的婚姻不幸福,师兄那个老东西又是个老光棍,一个人活了一辈子……”

“我没有学过,不太会说情话,但是喜欢你是真的。”

第156章山神司怀脸上升起一抹热意,掌心也隐隐发烫。

杨柔和华国很多家长一样,含蓄、羞于表达爱意,她不会整天把爱、喜欢之类的词挂在口头上。

张钦洲在这方面也一样。

在司怀的观念里,喜欢不是一件一定要说出口的事情,他能从陆修之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那某感情。

但是陆修之好像不是这样认为的,或者没有感受出他那份感情。

司怀眼巴巴地看着陆修之,陆修之却怔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司怀推了推他的胳膊,喊了一声:“大和尚。”

感受到对方滚烫的体温,陆修之的睫毛抖了抖,从司怀的话里回过神。

他低头,看着司怀黑亮的眸子,心软的不像话。

陆修之忍不住抱住司怀,吻了吻他的眉骨、眼睛,嗓音微哑:“我知道了。”

司怀翘了翘唇,这些话说清楚就行了。

毕竟就算他想改,一时半会儿也是改不过来的。

司怀嗅着陆修之身上淡淡的香味,慢吞吞地说:“不过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亲陆修之,想摸,想在床上疯狂做爱。

司怀想了想,顺手摸了把陆修之的腹肌:“大概是日久生情吧。”

摸着摸着,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毕竟你手艺那么好。”

“腰力也好。”

陆修之沉默了,反应过来日久生情的真正意思。

司怀挑了挑眉,好奇地问:“你也是日久生情吗?”

是不是被他高超的花技征服了?

他话音刚落,几抹阴气飘近。

入夜了,鬼香客们来上香了。

陆修之瞥了他们一眼,抱起司怀,走向屋子。

身体突然悬空,司怀反射性勾住他的脖子,懒懒地靠在陆修之怀里。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变化。

陆修之低哑的嗓音在司怀头顶响起:“从小时候开始。”

司怀愣了下:“大和尚,你这么早就盯上我了?”

陆修之轻笑:“在你出生前,我们就订了娃娃亲。”

司怀哦了一声,慢吞吞想起来他们还有娃娃亲这事。

他歪头,看着陆修之轮廓分明的侧脸,试图想起小时候的记忆,

脑海里只闪过几幕杨柔哭喊的画面,并没有陆修之。

“我以前叫你什么?”

“哥哥?陆哥哥?好哥哥……”

他喊一声哥哥,陆修之的呼吸便急促一分,脚步加快。

踹开门,陆修之把司怀扔到床上,抬手解开领带。

司怀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哥哥,你在做什么?”

陆修之手顿了顿。

司怀躺在床上,捏着嗓子喊:“陆哥哥你为什么要解领带,不要绑我……”

陆修之压了压略微上扬的唇角,上前两步,捏住司怀的下巴,沉着嗓子说:“叫老公。”

司怀乖乖地喊:“老公。”

陆修之喉头微动,低头吻住他的唇,撬开齿关,勾弄司怀湿软的舌尖。

“乖,老公喂你晚饭。”

…………………

深夜,司怀迷迷糊糊趴在床上,嘴唇殷红,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珠。

陆修之走进房间,把冰粥放到一旁,轻声道:“粥做好了。”

司怀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嘟囔道:“不、不吃了,吃不下了……”

陆修之摸了摸他的头,掖好被角,放轻脚步走出卧室。

他走进书房,拨通易助理的电话:“赵国强的案子怎么样了?”

“已经被拘留了,正在想办法疏通关系,不过没有人敢帮他们,认证物证充分……”

陆修之打断道:“司芳然呢?”

易助理没料到陆修之会问起司芳然,顿了会儿:“不清楚……”

陆修之转了转打火机,点了根烟:“派人盯着她,盯紧点。”

“是。”

灰白的烟雾袅袅上升,陆修之身体后仰,靠着椅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他脑海里回放着司弘业和司芳然的对话。

[司芳然,我说过以后不要来找我!]

[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唯一的姐姐去坐牢吗!]

[你他妈的早就该进去了!]

忽地,书房门被敲响了。

“先生。”

“进来。”

陆修之掐灭烟,开口道:“陈叔,十二年前爸妈到底查到了什么?”

陈管家怔了怔:“怎么突然问起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陆修之:“今天在司家遇见了司芳然。”

陈管家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当年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位司大小姐。”

“司大小姐大学毕业后,在酒吧认识了几个小混混,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不肯去工作。司老爷子想让她和那些人断绝往来,改过自新,就把她所有的卡都停了。”

“结果她不仅没有断了关系,还直接离开司家,和那些人住到一起,大概过了一年,才又回了司家,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和司老爷子大吵了一架,又走了。”

陈管家顿了顿:“几天后,司怀少爷就在商场丢了。”

“当年商阳还发生了另外几起儿童拐卖案件,司家和警方都是顺着儿童拐卖的线索查下去的的,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几天后,司夫人……司怀少爷的母亲也失踪了,过了一年,司家得到了司怀少爷的消息,才意识到当年不是儿童拐卖,是绑架,只不过当时那通电话被司怀少爷的母亲接到了,她给了赎金,直接带着司怀少爷离开了。”

“司家当时公司出现问题,家里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司老爷子便病倒了,拜托陆老先生继续查下去,这一查,就查到了司大小姐认识的几个小混混身上。”

陆修之的脸色冷了下去。

陈管家继续说:“一开始都觉得司大小姐是被他们利用了,没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没想到她故技重施,在道长布置阵法的时候,让人把您带走了……”

“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您逃出来后,那几个小混混都进了监狱,看在和司家多年交好的份上,陆老先生没有对司大小姐做什么,司老爷子和她断绝了关系,把人送走了。”

陆修之抿唇:“那几个小混混……”

陈管家:“在牢里吃了几年苦头都自杀了。”

陆修之沉着眸子:“当年的事情,再查一遍。”

十二年前的事情和现在发生的事情……

他叩了叩桌面:“还有人在帮司芳然。”

或者说是利用……

…………

司怀完全没有把司芳然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过着学校、陆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九月下旬,天气不仅没有转凉,反而还越来越热。

从校门口到教学楼这一小段路,司怀热的满头大汗。

董大山比他胖一圈,不止脸上都是汗,背上也是,浅蓝色的T恤被汗水浸深。

“这都秋分了,怎么还热成这样。”

司怀摇了摇头,快步走进教室吹空调。

董大山点开天气预报,看见整整一周的大太阳:“什么玩意儿啊,之后几天还要热。”

“好想下一场大暴雨凉快凉快,都多久没有下过雨了……”

司怀趴在桌上,懒懒地看新闻,不止是商阳天气热,整个南方都是高温,甚至还有地方闹了旱灾。

董大山问:“司怀,你国庆准备去哪儿玩?”

“不清楚,到时候再看吧。”

司怀划了划微博,刷到好几条转发骂华国总道协的微博。

【某某爆料:居然关评了?看来道天观和总道教协会的关系真的很“好”啊//@华国总道协:近日,张天敬会长前往……】

【饮酒居士:因为司怀关评?我不认为张会长是这种人,微博的小编到底是谁?//@华国总道协:近日,张天敬会长前往……】

【幸福每一天:能不能不要让我们这些普通信众寒心?】

…………

司怀皱了皱眉,找到华国总道协的微博。

一看,果然禁止评论了。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他直接拨通方道长的微信电话。

铃声刚刚响起,方道长便接起来了:“喂,司观主?”

司怀开门见山地问:“总道协的微博评论怎么关了?”

方道长:“不是明后天就国庆节了吗?每年这段时间都会关评的,商阳道协的微博也马上要关了。”

“不止是微博,很多视频网站什么的都会禁止评论,以防万一。”

“我知道了。”

司怀眯起眼睛,想到这段时间网上的黑子,立马明白了。

有人要搞他。

故意把关评的事情推到他头上。

“你知道总道协的微博是谁负责的么?”

方道长:“不清楚,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谢了。”

司怀话音刚落,手机震了震,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直接打断了他和方道长的微信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喂?”

“你好,请问是司怀吗?”

电话那端响起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

司怀嗯了一声:“你是谁?”

“我、我是李颖,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

司怀:“不记得,打错了。”

他正要挂电话,便听见女人匆匆忙忙地说:“我奶奶有棵橘子树,你以前经常来摘。”

司怀手一顿,有点想起来了:“是小卖部的李奶奶么?”

“对,”女人松了口气,解释道,“我、我在网上看见了道天观的联系方式,奶奶最近很奇怪,想、想请张叔叔来看一看。”

司怀:“他不在。”

“那、那等张叔叔回来,你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吗?”

司怀:“你直接告诉我,李奶奶怎么了?”

“她不吃不喝,整天拉着人说看见山神,像中邪了一样……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司怀皱眉:“山神?”

第157章炼僵“对的。”

李颖顿了顿,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们这儿从来都没有什么传说故事。”

“山里连个庙都没有,哪来的山神,村里都开始说奶奶老年痴呆了……”

司怀皱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两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就这样了,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确定。”

李颖小心翼翼地问:“张叔叔有空来看一看么?”

“我记得你们每年这段时间都会回晋古一趟。”

司怀:“我知道了,这两天会来。”

“那、那个收费多少啊?”、

李颖的声音轻了不少,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现在还在读书。”

她在网上看到了道天观的新闻,知道道天观现在很出名,收费应该不会很低。

司怀往后一靠,懒懒地说:“不用,就当是我付给李奶奶的橘子钱。”

“到晋古再联系你。”

说完,他挂掉电话。

董大山立马凑了过来,眼睛一直往手机屏幕瞟:“我好像听见了女生的声音。”

“你居然还说不收钱?!”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听到你说这句话。”

“……”

司怀瞥了他一眼:“算是以前的邻居吧,挺照顾我的。”

董大山疑惑:“你不是住别墅区么?你邻居不是个有钱人吗?”

司怀:“我以前和我妈在晋古,住的是老旧的筒子楼。”

董大山愣了愣,晋古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经济条件和商阳相比是天差地别。

想起司怀偶尔提起的家事,他沉默了。

有个总裁爸爸,却和妈妈去别的地方生活,原因并不难猜。

司怀不会主动说自己的家事,但是董大山问起来,他也不会瞒着。

“我去年才回商阳。”

董大山呆呆地哦了一声,小声问:“那个……筒子楼是什么啊?”

司怀撩起眼皮,笑了笑:“和学校宿舍差不多,一条长走廊串连着很多单间,面积就比宿舍稍微大点。”

董大山张了张嘴,司怀刚才说的筒子楼前,还有“老旧”两个字。

真实情况和学校宿舍相比,只会更差。

他没想到司怀小时候的生活是这样的。

本以为司怀就算和爸爸关系不好,至少也衣食无忧……

董大山怔怔地看着司怀,眼里又是同情、又是可怜、心疼。

司怀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我以前过的有多惨,每天都吃榨菜泡饭,没有钱吃水果,只能去李奶奶家偷偷摘个橘子解馋。”

董大山听得更心疼了。

司怀继续说:“我生病都没钱住院,差点被医生赶出去……”

董大山干巴巴地安慰道:“你、你现在有钱了,还有个很有钱的男人。”

“你、你扬眉吐气了。”

司怀面不改色:“你知道么,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是我们家以前一年的花销。”

“要是心疼我的话,可以把钱还给我。”

董大山:“……”

是他想多了。

上课铃声响起,司怀翘着脚,戳开方道长的微信,解释了一句。

今天干饭了吗:【刚才有个电话。】

方道长:【我已经习惯被你挂电话了。】

今天干饭了吗:【……】

今天干饭了吗:【有调查到红僵的线索吗?】

方道长:【现在在查邓家村村民说的那个张天师。】

方道长:【去过很多地方,国内一半的小城市几乎都跑遍了。】

方道长:【现在所有道协都在当地排查,商阳道协过几天也要开始行动了。】

今天干饭了吗:【有晋古的消息吗?】

过了好一会儿,方道长才回消息:【我去问了问他们省道协,目前没有发现。】

司怀垂着眸子,沉思良久,搜索山神的新闻。

【一男子在城源港看到了神仙?说是山神?】

【游客爬富建时撞到离奇一幕,疑似山神。】

【焦昌县惊现金光,山神庇佑!】

…………

【饶水县多名村民说在山上看见了山神……】

从半年前开始,网上就开始有关于山神的新闻,不过没有引起大众的注意,这些新闻甚至连点击都没几个。

司怀皱了皱眉,他和师兄去过很多城市,这些地方他们以前都去过,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山神的事情会是巧合吗?

…………

国庆长假的第一天,司怀一大早就和陆修之去机场,直飞距晋古最近的机场。

早上出发,晚上才到。

晋古是所小城市,只有市中心稍微繁华一些,其他地方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村镇。

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打车去了筒子楼。

听见筒子楼的名字,出租车司机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问道:“你们是回来弄房子的么?”

司怀疑惑:“什么房子?”

出租车司机笑了笑:“那边不是要拆迁了么,筒子楼一间,新小区一套,我当初要是买了几间,现在都不用干活了。”

司怀愣了下,拆迁?

“现在是不是没人住在那儿了?”

出租车司机点头:“是啊,早就都搬了。”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筒子楼前。

筒子楼前的铁门锈迹斑斑,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司怀站在铁门外,仰头看着这栋熟悉又陌生的空楼,对陆修之说:“我以前和我妈住二楼,师兄在三楼。”

“妈妈去世后又发生了点事,我和师兄就离开晋古了,去了其他的地方。”

陆修之抿唇:“要进去看看么?”

司怀摇头:“等解决了李奶奶的事情再说。”

“她家的院子就在前面。”

沿着记忆的方向往前走,司怀停在一棵树下,只见一旁店面的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几只野猫蹲在地上,瞥看他们。

没有一个人。

司怀沉默片刻:“看来不只是筒子楼要拆。”

他拿出手机,拨通李颖的电话。

得知司怀已经到晋古了,李颖连忙说:“我们已经搬家了,我现在开车来接你们,马上就到。”

司怀应了一声,收起手机,扭头发现陆修之正在看墙上的拆字:“怎么了吗?”

陆修之:“拆的有点多了。”

司怀茫然,他不懂这些东西:“可能政府有钱了吧。”

没过多久,一辆小轿车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是一个年轻的女生。

“李颖?”

“司怀。”

李颖朝着司怀笑了笑,看见他身旁的陆修之,愣了下:“这是你朋友吗?”

司怀:“这是我老公。”

李颖呆了会儿,干笑两声,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上车吧。”

“奶奶在村里住。”

李颖和司怀小时候就不熟悉,这会儿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干巴巴地问了几句结婚的事情,转而问:“张叔叔不来吗?”

司怀:“他去世一年了。”

“对、对不起……”李颖扯了扯嘴角,接下去的车程不再试图找话题聊天,安安静静开车。

…………

李家村依山而建,村子里的房子不是密集的聚在某一处,而是分散的,一部分房子位于山脚,一部分位于山腰。

停车的时候,山脚的村民一直在打量,认出李颖后,连忙说:“颖颖啊,你奶奶就在前面,在和阿建家的谈天。”

“好的。”李颖锁了车,连忙跑向前方的榕树。

榕树下坐着两个老奶奶,正眉飞色舞地聊着天,声音中气十足,隔着数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那天就上山摘茶叶,一抬头就看见山神了!”

“山神长什么样子啊?”

“山神的脸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能看的,他穿着道袍,抬手的时候啊……”

“奶奶!”

李颖快步上前,打断两人的对话,拉起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的老人:“奶奶,你猜谁来了?”

“谁啊?”

李奶奶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司怀,愣了好一会儿:“那、那是小司怀么?”

李颖点头:“对,司怀。”

司怀上前,喊了一声:“李奶奶。”

李颖朝他比了个手势,对李奶奶说:“我在店面那儿遇见司怀了,就想着一起来看看你。”

李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说:“司怀,都好几年没看见了啊,快到家里去坐坐。”

司怀和陆修之跟着她往山上走。

李奶奶健步如飞,一边走一边说:“这里你以前来过吗?老张有一段时间天天来,我还把老房子借给他住了。”

司怀怔了怔:“没有来过。”

他也不知道师兄经常来这里。

李奶奶领着他们走到山腰的房子,是一栋二楼的木房子,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颖颖,快去倒水。”

李颖应了一声,去泡茶。

司怀扫视一圈,屋里很干净,不仅没有阴气,反而因为在山上,有着充沛的灵气。

很适合养老。

司怀看向李奶奶,她面相红润,精神抖擞,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他随口问道:“李奶奶,我刚刚听你在说山神的事情。”

“这山上有山神吗?”

李奶奶乐呵呵地说:“肯定有的,我亲眼看见了。”

“就一星期前的早上,我去山顶摘茶叶,听见山里有奇怪的动静,就走过去看了看。”

“然后就看到山神了,他穿着道袍,手那么一抬啊,就带着李麻子去仙界了。”

司怀疑惑:“带着谁?”

李奶奶笑道:“村里的人,一个月前去世了。”

司怀皱了皱眉。

李颖递茶的时候正好听到这段,忍不住说:“你都说没看见脸了,怎么知道那人是李麻子。”

李奶奶:“他那间寿衣是我挑的,你说我认不认的出来?”

司怀追问:“他是土葬的还是火葬的?”

李奶奶:“没有火葬,在家放了两天就埋到山上了。”

司怀脸色变了变。

果然,有人在山上炼僵。

第158章龙脉“你这么一问倒是提醒我了。”

李奶奶笑呵呵地看向李颖:“颖颖啊,记得和你爸说说,等我死了也直接土葬。”

“就葬在这山上,说不定还能遇见山神大人呢。”

李颖皱了皱眉:“奶奶你别乱说。”

她把茶放到司怀和陆修之手边:“我去洗几个苹果。”

司怀和陆修之都没有碰茶杯,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凝重的神色。

李奶奶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司怀收敛情绪:“没什么。”

“您那天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吗?”

李奶奶点头:“是啊,他背对着我,直接跟着山神走了。”

“早上山上有雾气,我看到李麻子身上环着红光呢,他可真是有福气啊……”

司怀手指顿了顿,看来是只红僵。

“山神是什么样子的?”

“看不清长相,”李奶奶摇了摇头,慢慢说,“只看到他白发白须,就和电视里演的那种差不多。”

白发白须、穿道袍……

这种人太多了,随便去一个道观就能看见。

师兄那个老头子活着的时候也是这副打扮。

司怀偏头看了眼陆修之。

陆修之小幅度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头绪。

司怀又问:“您知道村里今年有多少人是土葬的么?”

李奶奶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四五个吧。”

“怎么问起这个?”

司怀随口说:“帮您算算遇到山神的概率。”

李奶奶乐了:“你跟老张学了道士那些东西?”

司怀点了点头。

李奶奶:“那你算算,我能不能遇到山神。”

司怀掀起眼皮,仔细地看了眼李奶奶的面相,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

又是死劫。

他扯起嘴角:“当然能。”

李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喝了口茶,语气怀念:“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整天说老张是个骗子,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老张人呢?又呆在哪座山玩儿了?”

司怀:“在国外的山上。”

“国外啊,那可真远啊……”李奶奶感慨了一句。

司怀附和着聊了会儿天,等李颖端着水果出来,他起身道:“我去接个电话。”

他走到门外,拨通方道长的电话。

方道长似乎有事,没有秒接。

司怀倚着墙,突然听见屋里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叽—嘎—叽—嘎—”

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木板上。

他侧了侧身,望进去,一只黑色的大狗从走二楼下来。

楼梯是木质的,大狗踩在上面,难免发出了声音。

“喂?司观主?”

司怀收回视线,立马说:“我这边可能有好几只僵,地址已经发你微信了。”

“你联系道协的人赶紧过来。”

方道长愣了下,连忙应道:“好的好的。”

“你在晋古吗?”

司怀嗯了一声。

方道长:“总道协的人就在饶水县,挺近的,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司怀挂掉电话,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大喊道:“姑婆,你有没有看到李老四?”

李奶奶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在山上,说帮我摘板栗。”

“哎哟,”中年妇女急得满头大汗,“他爸病了,在医院呢,李老四电话也打不通。”

李奶奶连忙说:“我上山去叫他回来。”

“那行,”中年妇女擦了把汗,对她说,“我先去医院,你让他赶紧赶去第五人民医院。”

“知道了,你快走吧。”

李奶奶摆摆手,对司怀说:“你和颖颖看会儿电视,我上山一趟。”

不确定红僵的具体方位,李奶奶的面相又浮现了死劫,司怀不放心她上山,问道:“板栗树在哪儿?”

自己家的板栗树,李奶奶一下子也说不出具体方位:“就在山顶那一带。”

司怀:“我上山。”

“那怎么行,”李奶奶赶紧阻止,“还是我去吧,你难得过来。”

她喊了几声李颖的名字,李颖听见后,开口说:“奶奶,我带着司怀他们上山吧,顺便在山上玩一玩。”

“那、那好吧,”李奶奶进屋拿了瓶花露水,逐一喷到几人身上,“山上虫子多,别玩太久了。”

“知道啦。”

李颖领着司怀和陆修之往屋后走,屋后有条小路直通山顶。

越往上走,空气越发清新怡人,小路两旁的树木枝叶繁茂苍翠挺拔,路边的杂草都格外翠绿。

司怀凑到陆修之耳边,低声问:“你有没有感受到?”

陆修之抿唇:“这座山的灵气比饶水县山上的还要多。”

山上灵气十足,司怀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

那个人炼僵也是挑过地方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李颖脚步顿了顿,回头问司怀:“那个……奶奶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是中邪了吗?”

司怀摇头:“她很正常。”

李颖愣住了:“那、那真的有山神吗?”

司怀:“或许有,但是李奶奶看见的不是。”

李颖满脸茫然:“为什么?”

司怀:“那人年纪太大了。”

李颖:“……”

司怀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是山神的话,不想变年轻一点?”

连张钦洲那个老东西都知道变得年轻点。

李颖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还想变漂亮。

她小声问:“所以奶奶是真的在山上看到了什么人?”

司怀点头。

李颖松了口气,奶奶没事就好。

“她肯定是那些仙侠剧看多了,吓死我了。”

“板栗树就在前面。”

走到山顶,山顶的灵气和山腰处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李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小声嘀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山上空气这么好。”

“哝,山的那边就是饶水县了,还是我在绕水县的朋友说起道天观,我才想到联系你的。”

司怀撩起眼皮,扫视周围。

这一带都是连绵不绝的山,他们现在所处的山顶堪堪到一旁大山的山腰。

远远的望过去,山脉曲屈起伏,自西向东,气势宏伟。

司怀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山势很特别。

他抬手扯了扯陆修之的袖子:“这里的山……”

陆修之抿唇:“山脉起伏逶迤,潜藏剥换,飘忽隘显。”

“大率龙行自有真,星峯磊落是龙身……是龙脉。”

龙脉山势曲折婉转,是灵气聚集之地,华国共有三大龙脉,黄河以北的艮龙发脉,黄河以南的震龙发脉,长江以北的巽龙发脉。

龙脉的形成、变化都与整个国家的兴衰息息相关,会影响国运。

上一次龙脉的形成,华国出现一位改变整个国家命运的主席,几十年后龙脉被挖断,国内陷入了一阵混乱的状态。

司怀缓了会儿,慢吞吞地问:“你会不会看错了?”

陆修之没说话,他也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司怀沉默良久,小声问:“新、新华国要成立了吗?”

“……”

陆修之低垂着眸子,想起李奶奶说的那句“老张以前常来”。

张钦洲很早就发现了么?

他沉思良久,缓缓说:“这次或许和政治无关。”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

司怀望过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四叔吧。”

李颖嘀咕了一句,就要走过去。

司怀拉住她:“等会儿。”

下一秒,一个背着蛇皮袋的男人走到几人面前。

看见是男人,司怀才松开手。

李颖没有多想,喊了一声四叔,快步走上前:“四婶正找你呢,让你赶紧去第五医院,小爷爷好像生病了。”

男人用方言说了两句话,火急火燎地跑下山。

李颖挠了挠头,转身对司怀说:“四叔刚才说,让我们也早点下山,他好像看见有野猪什么的。”

司怀:“最近这里有野兽袭击人的新闻吗?”

李颖想了会儿:“这里没有,好像再里面一点的山里有,忘记是哪个村了,死了两个人吧。”

“不过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半个月前……

司怀皱眉,他们在饶水县的时候。

“先下山。”

见他神情严肃,李颖轻声问:“怎么了吗?”

司怀:“你等会儿带奶奶离开这里,这段时间都不要到山里。”

李颖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山上的野猪一般都避着人的,更不会到村子里来。”

“不是野猪。”

司怀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李颖的眼睛:“不想李奶奶出事,就照我说的做。”

李颖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

下山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走进院子,李奶奶正在门口的水池洗菜。

李颖跑过去说:“奶奶,司怀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去市里吃饭吧。”

李奶奶擦了擦手:“那正好,省的我做饭。”

李颖继续说:“然后你到我们新家住几天。”

“住几天就算了,”李奶奶摇头,“我走了阿黑谁来喂。”

李颖:“阿黑也一起走。”

李奶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去楼上拿钱。”

司怀站在门口,手机铃声响起,是方道长的电话。

“司观主?你现在在哪里?”

“在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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