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门后我的小道观火了_分节阅读_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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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推己及人见越天瀚愣住了,司怀提醒道:“人民币,懂?”

方道长沉默了,难怪司怀刚才不让他说天猷符的事情,原来是因为钱。

他看向越天瀚,眼里充满了怜悯。

越天瀚没有留意到方道长的眼神,他还在震惊司怀居然要赌钱。

上清观隶属全真一派,以飞升登仙、长生久视为修道目标,严格遵守戒律,不能结婚。

对他们来说钱财是身外之物,而且平时也很少有要用到钱的地方。

司怀要赌法器越天瀚都能理解,可居然赌钱?!

越天瀚难以置信地看着司怀:“你庸俗!”

司怀懒懒地掀起眼皮:“不敢赌就直说。”

越天瀚扬起下巴:“谁不敢赌了!”

“我就是没想到师叔居然会欣赏你这种肤浅的人!”

司怀哦了一声:“看来你师叔也挺肤浅的。”

越天瀚瞪大眼睛,没想到司怀居然敢骂张天敬。

“你、你……”

他还没想出怎么骂司怀,便听见司怀问:“赌多少?”

越天瀚被转移了注意力:“你说多少?!”

司怀上下打量越天瀚,这人虽然爱找茬,但是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正经道士,身上除了一把桃木剑什么都没有戴。

司怀扫视一圈,目光落到越天瀚的脸上,仔细打量他的面相上

越天瀚莫名地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他警惕地看着司怀:“你看什么?”

司怀估摸了一下他的财帛宫,有些遗憾地撇撇嘴。

花钱如流水,蓄财能力低下。

简单地说,是个没有存款的人。

“就十万吧。”

越天瀚点头:“好,十万就十万。”

“如果你输了,还要给我和我哥赔礼道歉!”

见他点头点得这么干脆利索,司怀眯起眸子,缓缓地说:“道歉的话,是另外的价钱。”

越天瀚:???

司怀又扫了一眼他的财帛宫:“再加五万。”

越天瀚神情一怔,他卡里好像就剩下十五万。

“好!十五万就十五万!”

留意到他的表情,司怀挑了挑眉,晃晃手里的手机:“我录音了,你别想赖账。”

越天瀚:“……”

“天瀚,司观主?”

张天敬走出礼堂,看见司怀和越天瀚后,笑了笑:“你们已经认识了吗?”

越天瀚点头。

司怀:“不认识。”

越天瀚:“……”

张天敬对越天瀚说:“这几位事商阳道协的道长,白云观的卢任观主、方行云道长,这位是司怀观主的伴侣,陆氏科技的陆修之陆先生。”

越天瀚愣了愣,没想到司怀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居然已经结婚了?

张天敬对司怀说:“这位是永逸的弟弟。”

司怀茫然:“谁?”

越永逸:“……”

张天敬失笑:“是我唯一的徒弟,在焦昌市时,和司观主有几面之缘。”

司怀哦了一声,那就是路人。

见张天敬一直看着自己,他顺便看了看张天敬的财帛宫。

有钱人。

司怀扭头又看了看卢任的。

两袖清风。

市道协会长和总道协会长的差距立马出来了。

感受到他的视线,张天敬摸了摸脸,开门见山地问:“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司怀点头:“看起来挺有钱的。”

越天瀚:“……”

张天敬没料到司怀说起了钱,顿了顿,缓缓解释:“上清观的福利待遇的确不错,如果司观主感兴趣的话……”

他话音一顿,改口道:“不过司观主已经是一观之主,道天观如今声明远播,应该对上清观——”

“没兴趣。”

司怀打断张天敬说话,他隐约记得这人废话很多。

懒得再和张天敬聊天,司怀说了声去吃饭,拉着陆修之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顺便看了眼方道长的财帛宫,脚步顿了顿,忍不住说:“没想到方道长还有点小钱啊。”

方道长怔了下,见司怀盯着自己的脸看:“司观主,你在看我的面相吗?”

司怀点头:“放心,不收钱。”

方道长:“……”

沉默片刻,他小声问:“所以你刚才打赌的金额也是看出来的吗?”

说到这个,司怀叹了口气:“那小子比我还穷。”

方道长:“……”

陆修之偏头,见司怀和方道长聊得忘我,抿了抿唇,对司怀说:“道观的收入主要是靠香客,其次是靠道协和文化局扶持。”

司怀茫然地歪了歪头:“啊?”

陆修之说了句他昨晚说过的话:“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司怀眨了眨眼,盯着陆修之的侧脸,没有感受到醋坛子在地上翻滚。

他陷入了沉思,大和尚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犹豫片刻,司怀夸奖道:“我知道,你最有钱。”

陆修之:“……”

方道长幽幽地望过来了:“陆先生,我也知道您有钱。”

陆修之:“……”

看着他们一行人走出礼堂,张天敬微微皱眉:“天瀚,你方才是不是和司观主起了争执?”

越天瀚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越永逸皱了皱眉:“天瀚。”

“你刚才和司怀说了什么话?”

“我、我……就和司怀打了个赌。”越天瀚小声说。

越永逸追问:“什么赌?”

越天瀚连忙解释:“就下午的符咒比赛,我说哥一定会赢过他,他不信,然后要和我打赌。”

越永逸脸色微变:“赌了什么?你该不会赌了法剑吧?!”

越天瀚摇头:“赌了钱。”

越永逸:???

越天瀚慢吞吞地说:“司怀说要赌钱……”

“只赌了钱?”越永逸紧紧地盯着他。

越天瀚点头:“司怀只要钱。”

越永逸:“……”

闻言,张天敬叹了口气:“胡闹。”

“罢了,事已至此。”

张天敬看向越永逸,拍了拍他的手:“永逸,你上清观年轻一辈天赋最佳的,是上清观的骄傲,下午的比赛务必要好好表现。”

越永逸握紧拳头:“我不可能输给司怀。”

…………

这几天的伙食道协都会提供,中午由上清观负责。

上清观的食堂有点类似学校的食堂,不过装修精致,菜色丰富,是自助餐的形式,道士们聚在一起吃饭,低声聊天。

司怀吃了点凉菜,见食堂还提供冰淇淋,又拿了四盒冰淇淋:“要吃么?

“不用了。”

方道长用力地戳着手机屏幕,长叹一口气,问司怀:“司观主,你手机有信号么?”

司怀拿出手机,点了点头。

方道长不好意思地说:“可能因为这里人太多了,我手机没信号,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打电话吗?”

“开幕式都结束了,师叔还没有出现。”

司怀咬着勺子,把手机扔给方道长。

方道长道了声谢,开始打电话,

没了手机,司怀专心致志地吃冰淇淋,顺便听后桌聊八卦。

“我听上清观的道长说,下午张会长会公布一种新的符咒。”

“对,好像是张会长自己研制的符咒。”

“嚯,这么厉害!”

“我之前一直听说前一任会长的天赋极佳,看来张会长要更胜一筹啊。”

“前会长消失多少年了,没有一点音讯,大概已经仙逝了吧。”

…………

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司怀没有听清楚,侧了侧身子,不小心碰到了卢任的手臂。

卢任望过来,见他竖着耳朵,眼神一个劲儿往后瞟,笑问:“司观主,你在听什么?”

司怀实话实说:“听八卦。”

“他们说会长的天赋的比上一任会长的要高。”

卢任愣了下:“司观主,你是不是听错了?”

司怀眨了眨眼,视线从卢任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慢慢挪到他的耳朵上。

“方道长他师父,你可真是推己及人啊。”

卢任:“……”作者有话要说:司怀:我知道你们老年人耳朵不太灵。

卢任:……

第144章叽里咕噜卢任沉默片刻,缓缓说:“据我所知,上任会长的修道天赋远超常人,哪怕是张会长也望尘莫及。”

“他是百年来最年轻的道教协会会长,同时还是上清观最年轻的观主。”

卢任顿了顿,神情有些怀念:“当年修道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完,他轻叹一声:“真是时过境迁啊,竟然那么多人都不记得张师兄了。”

司怀咬着冰淇淋勺子,觉得这事迹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卢任继续说:“六道观的前身,六合观,便是张师兄发现了蛛丝马迹,随后带着道协众人剿灭……”

这件事司怀记得,卢任和方道长之前提起过。

后桌的几位道长听见他们也在说会长的事情,凑上前问:“这位道长,我记得六合观不是张天敬会长带领众人剿灭的吗?”

“道友大概记错了。”

卢任:“六道观才是张天敬带领道协众人前往。”

不过主要还是靠的司观主……

后面的话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其中一个蓄发的道长愣了会儿,问道:“六合观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道观吧?”

卢任点头。

蓄发道长说道:“那就对了,我听师父说过,就是张天敬会长。”

卢任皱眉:“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当年我也是其中一员。”

说着,他笑了笑:“张师兄和如今的张天敬会长姓氏一样,而且是师兄弟,或许是道友们搞混了吧。”

卢任神情和善,慈眉善目,几位道长没有怀疑他的话。

他们不再纠结六合观的事情,反而问起那位张师兄的事情。

“我刚才在礼堂的荣誉墙上看到其中一位观主没有照片,是不是就是那个没有照片的……”

卢任点头:“不错,张师兄十几年前便是云游四海求道了。”

“严格说起来,上清观如今的观主仍然是张师兄,张天敬会长只是暂时帮他打理……”

“诶?张天敬会长不是上清观的观主吗?”

“我好像是听说过上清观每一任观主都是当时天赋最高的人。”

“上清观竟然看中天赋的吗?”

…………

司怀乐呵呵地听着八卦,吃完了三个冰淇淋。

方道长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司怀,轻叹一声:“还是没有联系到师叔。”

“不过联系到了和师叔同行的那位道长,他说师叔前两天就离开首都了,可能在火车上,信号不太好。”

司怀:“你师叔多大了?”

方道长想了想:“师叔比师父小两岁……”

司怀:“……那不是比你大几十岁么?”

方道长挠了挠头:“我知道,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安。”

……

下午的符咒比赛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符咒经验交流会,和几个月前商阳市的道协交流会相似,先由张天敬教授所有人一种新符咒,上完课,所有人自愿报名比赛。

在场的除了道协的道长,还有几个是跟着文化局局长来凑热闹的,一个个新奇地盯着桌上的画符用具。

张天敬缓缓开口:“今日的符咒,是我和上清观几位道长共同研制出来的聚灵符。”

听到是上清观的道长们自行研究的符咒,底下的人纷纷躁动起来。

“不愧是上清观啊……”

张天敬:“聚灵符根据阵法改编,可以聚齐一定范围内的灵气辅助修行……”

听见聚灵符的刹那,越天瀚愣了下,扭头看越永逸:“哥,师叔这、这就传授他们钻研数月的符咒了吗?”

越永逸微微皱眉,嗯了一声。

这个符咒师父虽然没有教过他,但是其他的师叔提起过,他大约知道一些原理、画符的要诀。

如果赢了,胜之不武……

越永逸侧头,看着不远处的司怀。

司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扭头看了眼,又很快地挪开了。

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

越永逸皱了皱眉,认真地看着台上的张天敬。

他不会输。

也不能输。

“……这就是聚灵符,等稍后的比赛结束,我们再探讨画符的要诀。”

“有比试意向的道友们,可以直接到上前,每张桌子上有二十张符纸,规定时间一个小时内,符成的数量最多的道友获胜。”

方道长忍不住对司怀说:“司观主,这个比赛规则,不是在给你送钱么?”

司怀一点都没客气:“比赛就是在给我送钱。”

方道长:“……”

司怀淡定地起身,走到前排的比赛区域,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

接着越天瀚和越永逸也走了上去。

越永逸在年轻一辈中名气不小,看见他主动参赛了,不少刚站起来的道士又坐了回去,年龄稍长的道士们不愿意上去欺负后辈,更不愿意被后辈碾压丢脸。

过了好一会儿,比赛区域才慢慢地坐满了人。

司怀托着腮,无聊地转着毛笔,扫到观众席中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满屋子的华国人,这个外国男人格外显眼。

司怀多看了两眼,外国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他挤了挤眼睛。

司怀:“……”

越天瀚就坐在他边上,见司怀翘着腿,神情散漫,忍不住说:“你这是知道赢不了所以自暴自弃了么?”

“画符要凝神静心,这你总不会不懂吧?”

司怀没搭理他,继续转着毛笔。

越天瀚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张天敬开始倒计时,他只好哼了一声,闭上双眼,屏息凝神,不再管司怀。

司怀画符没有任何仪式,简单粗暴,拿起毛笔就是干。

他回忆PPT上的内容,照模照样地画下去。

画到一半,司怀手顿住了。

这个聚灵符的阵法,有点似曾相识。

因为还在比赛,他没有多想,飞快地画符。

画到一半,司怀抽空看了眼周围的人,大多数人一张都没有画完,只有一个人画成了两张。

司怀眯了眯眼,对方也望了过来。

看见手边整整齐齐的符纸,越永逸脸色变了变。

司怀不可能失败这么多……

那难道是画成的?

司怀收回视线,继续画,画到最后一章,他扭头问一旁负责清点的小道士:“比赛完这些符纸能带走吗?”

小道长摇了摇头:“道长们比赛的符纸最后都会留在上清观。”

司怀沉默了。

居然不能带走,亏了!

他忍不住嘀咕:“又不是试卷,怎么还要收起来。”

“谁想出来的破、好主意?”

小道士隐约听见了,小声说:“听说是观主想出来的,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十几年来?

司怀一边画符,一边好奇地问了句:“就是那个云游四海的观主吗?”

小道士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司怀低声嘟囔:“该不会把这些符纸收走后直接用了吧。”

小道长眼神飘忽,没有吱声。

的确是被用了。

观主还留下过一句话,不用白不用。

哪怕在和小道士聊天,司怀也是比赛众人里画的最快的。

画完最后一张,他放下笔。

小道士收拾好符纸,递给负责审核的道长。

同时,越永逸也放下了笔,将成符的符纸递给小道士。

他瞥了眼司怀的桌子,没有一张符纸是剩下的。

越永逸脸色大变,没有废符!

参赛者陆陆续续地回到原位,围观道士们纷纷猜测起赢家会是谁。

“肯定是司观主,我有幸见识过他画符。”

“我也觉得是司观主,几个月前张会长在商阳传授的四圣真君符,张会长还没说话,他就画出来了。”

“我听说连阴差都对司怀观主尊敬有加。”

“司观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次符咒比赛倒像是让所有人能了解司观主的天赋啊。”

…………

道长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已经认定了赢家是司怀,完全没有提到其他人。

越永逸沉着脸,捏断了手里的毛笔。

越天瀚心里咯噔一下,小声说:“哥,我、我不知道司怀他、他……”

“与你无关。”

越永逸扔掉笔,阴沉地转身离开。

“哥,你等等。”

司怀坐在位置上,突然一股香水味儿飘了过来。

“你好。”

十分蹩脚的中文,司怀差点都没听懂说的是你好两个字。

他抬头,是刚才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对上司怀的眼睛,男人怔愣片刻,吐出一串外文。

司怀没听懂,茫然地问陆修之:“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陆修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法语。

你的眼睛比星辰更美丽。

陆修之面无表情:“问路的。”

“他痔疮犯了,要去厕所。”

第145章赠上清观司怀眨了眨眼,扭头看站在边上的外国男人。

外国男人看着他,又吐出一串外文。

“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司怀听不懂,又看向陆修之。

陆修之冷淡地说:“他还没有纸。”

司怀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他也没有带纸。

他指了指门,用英文说:“出门往右走就是厕所。”

外国男人一脸茫然。

司怀愣了下,心道,他口语没这么差吧?

陆修之面不改色:“很多法国人都不会英文。”

司怀哦了一声:“那你和他说吧。”

陆修之掀了掀眼皮,看着这个法国人:“我们已经结婚了。”

听他会说法语,外人男人有些诧异,随即低头看向司怀的手:“你们没有带结婚戒指。”

陆修之面无表情:“与你无关。”

察觉到他的不满,外国男人耸了耸肩,在司怀桌上留下一行数字,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又朝着司怀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司怀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号码,有些疑惑:“他刚才说什么?”

陆修之面无表情:“他说如果你认识好的痔疮医生可以推荐给他。”

司怀:“……”

这外国友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陆修之垂下眸子,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

没有戒指、没有婚礼……

除了结婚证什么都没有。

如果司怀不说,大概连方行云都不会认为他们结婚了。

陆修之微微恍神,下意识握住了司怀的手。

司怀歪头:“怎么了?”

陆修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司怀现在不需要他的阴气。

如果想要解除婚约关系呢?

陆修之眸色沉了沉。

司怀凑上前,对上了陆修之的眼睛。

浅棕色的瞳仁比平时要深一些,映出了自己略带茫然的表情。

对视了一会儿,陆修之依然没有说话。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司怀琢磨片刻,反手握住陆修之的手,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喊一声:“大和尚。”

“色即是空。”

陆修之:“……”

司怀点开网页,照着佛教心经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陆修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司怀的发丝。

比赛并不正规,参与比赛的人不多,负责审核符纸的几位道长又都是总道教协会德高望重的前辈,十几分钟后,结果便出来了。

张天敬走到众人面前,拿起话筒,公布成绩:“道天观,司怀。”

他看向司怀,感慨道:“这是道协举办符咒比赛以来,第一次产生没有一张废符的成绩。”

画符要静口,静身,静心,精诚达意,看一遍就能直接将符画出来,而且没有废符,在场没有人敢说自己做的到,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

张天敬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看向司怀,低声议论:

“没想到司怀观主竟然到了这个境界。”

“司怀道长看起来十分年轻啊。”

“听说刚考上大学。”

“我国道协后继有人啊。”

…………

张天敬继续说:“司怀观主天资绰约,先前在商阳道协的交流会上,他便展露出了绝佳的符咒天赋,一个月前与六道观一役,司怀观主表现格外突出,及时发现了异常,若不是他,道协不知要损失多少道友……”

张天敬夸了很久,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神情万变。

司怀靠着椅背,非常淡定,完全没有听张天敬在说什么。

这人的废话很多,他懒得听。

“张会长似乎十分欣赏你啊。”

方道长忍不住感慨道:“如果张会长很早便遇到司观主,说不定要收你为徒呢。”

说着,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司怀从来没有说过师父的事情,只偶尔提过几句师兄。

“司观主,你师父是……”

司怀划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我是师兄代师收徒的。”

方道长有点懵:“那师兄的师父……”

司怀唔了一声:“那就得问师兄了。”

“可能死了吧。”

方道长:“……”

司怀划了划手机屏幕,看不进去了。

虽然说是代师收徒,但他在心里,师兄更像是师父。

司怀没有问过师父到底是谁,也不敢兴趣。

忽地,耳畔响起张天敬的声音:“司观主。”

司怀抬头,张天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

张天敬:“司观主,不如和诸位道友分享一下画符要诀?”

方道长眼皮跳了跳,脑海里浮现出几个月前司怀分享经验时的天赋论。

今天坐在这里的可是全国的各个派系的道长,以后还会有各种交集合作……

他连忙小声对司怀说:“司观主,慎言啊。”

司怀唔了一声:“张会长,实不相瞒,我的画符要诀都是向您学习的,之前在商阳交流会上传授给大家的经验,我受益良多,不然今天也不可能有这种好成绩。”

“与其让我来说,还不如您亲自讲授。”

张天敬怔愣片刻,他完全没有预料到司怀居然也会说这种场面话。

司怀的声音不小,坐在周围的几位道长都听见了,纷纷看向张天敬。

天赋极佳的年轻道长和德才兼备的总道教协会会长。

大家当然更想听张天敬的。

“张会长,您就不要推辞了。”

“不如张会长和司怀道长一起?”

张天敬笑了笑,对众人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抛砖引玉罢。”

说完,他走回台上。

方道长侧身,上下打量司怀,仿佛他被什么东西俯身了似的。

刚才那些话真的是司观主说出来的?

司怀翘着腿,懒懒地说:“我的成功不是普通人能学习到的。”

方道长:“……”

没毛病,是本人。

他忍不住问:“司观主,你刚才那些客套话……”

司怀:“师夷长技以制夷。”

方道长:“……”

万分庆幸张会长已经走了。

司怀扫视一圈会场,没有找到越天瀚和越永逸。

他小声问陆修之:“那两个和我赌钱的人坐在哪儿啊?”

陆修之:“比赛结束就离开了。”

司怀皱眉:“连结果都没听就跑了?”

“他们该不会为了十五万跑路了吧!”

方道长沉默片刻,小声说:“可能是气跑了。”

越永逸和越天瀚两兄弟不是傻子,比完的时候肯定知道了司怀的实力。

说不定已经反应过来司怀是故意坑他们的……

司怀问方道长:“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方道长摇头。

“那我等会儿去问别人。”

司怀低头,看了看接下去的行程表。

接下来几天都是研讨修道相关的内容,阵法、法器、还有如何更好的经营道观,让道观华国化……

看起来都很无聊。

司怀托着腮,准备等会儿结束去找张会长盖印,接下去那些研讨,能溜则溜。

等张天敬讲完自己的符咒经验,其他道长又开始询问问题,一下午转眼间便结束了。

司怀刚站起来,没等他去找张天敬,张天敬径直向他走来:“司观主。”

他笑道:“司观主,今日下午的比赛道协需要发新闻稿,麻烦稍等一下,摄影师要拍一些照片。”

司怀点了点头,拍完照片,对张天敬说:“张会长,我是请假从学校出来的,学校有几份文件需要总道教协会盖章……”

“当然。”张天敬点头,余光瞥见文化局局长在看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他叫来一旁的小道士,“你先带司观主去他们过去,我稍后就来。”

“好的,会长。”

司怀和陆修之跟着小道士往外走。

走进一处庭院,古香古色的门口挂着一个十分现代的标志牌“观主办公室”。

司怀看向前方,其他门口都没有这这种标志牌。

小道士推开门,轻声道:“到了,司观主。”

里面也是十分现代化的办公室,办公桌、电脑、奖杯奖牌等等,只有墙边的书架是木质的,上面放满了有些破旧的书籍。

给两人泡了茶,小道士就先走了。

司怀坐在沙发上,低头刷微博。

【华国总道教协会:今日符咒交流完美落幕,下午在上清观举办的符咒比赛,@道天观观主司怀拔得头筹!司怀观主不仅符咒能力远超常人,而且为人谦虚,金玉其质……】

司怀挑了挑眉,没想到新闻稿这么快就出来了。

几百字都在夸他,司怀懒得看那么多字,直接点开评论。

【我怎么记得以前都是上清观的弟子第一名啊?】

【说明司观主厉害呗。】

【不得不说,道天观的符纸是真的灵。】

【哪个没有穿道袍的就是司怀?】

【司观主本来就不天天穿道袍啊。】

【好像还是个富二代来着吧?】

…………

这条微博的转发比评论还多,各地的道教协会、道观都转发了这条微博,司怀顺手也转发了。

“师叔。”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越天瀚急匆匆地走进来,看见沙发上的司怀和陆修之后,猛地顿住、

“你们怎么在这里?!”

司怀扬了扬眉:“讨债的。”

“你跑了,只能找你师叔要钱了。”

“你应该知道你们输了吧?”

越天瀚立马说:“谁说我跑了!”

“我、我刚刚是有事!”

司怀盯着他:“现在没事了吧?”

“该给钱了。”

越天瀚沉默了会儿,没想到哥哥居然会输给这种满脑子都是钱的庸俗的人!

“你、你给我等着!”

“我现在就去拿卡。”

说完,他愤愤地转身离开,不小心撞到了书架。

书架上的书微微晃动,一块红色的布突然滑落下来。

司怀走过去,低头,看到一行字:

【赠上清观张钦洲观主。】

第146章师兄托梦赠上清观张钦洲观主

救我狗命

治我猫病

——猫狗咖啡店赠

司怀顿了顿,捡起地上的锦旗,一个字一个字地又看了一遍。

张、钦、洲。

没错。

和师兄的名字一模一样。

司怀恍了恍神,这三个字打死他都不会忘记。

他抄过很多遍。

当初抄一遍,师兄给他一张符纸。

直到记住这个名字,才允许他随意用符、画符。

当晚,司怀贴了一整面墙的符纸。

司怀抓着锦旗,张钦洲咬牙切齿的声音犹在耳畔:

“司、怀!”

“司怀?”陆修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司怀眨了眨眼,渐渐回过神。

陆修之扫了一眼锦旗,微微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

司怀摇头,指着锦旗上的名字:“这个名字和师兄的名字一样。”

陆修之垂下眼,看着锦旗上烫金大字。

张钦洲。

司怀摸了摸名字,把锦旗塞回书架上,慢吞吞地说:“可惜同名不同命。”

“人家是上清观的观主,师兄是煮酱油拌面的穷老头。”

说到酱油拌面,司怀弯了弯唇,问陆修之:“你知道什么是酱油拌面么?”

“就是挂面在清水里煮熟,然后酱油拌一下,如果有猪油的话算是开荤了……”

陆修之看着他,耐心地等他讲完,轻笑一声:“知道。”

“很好吃。”

司怀愣了愣,大和尚居然还吃过这么寒酸的东西?

他偏头,对上陆修之蕴着笑意的眸子,叹了口气:“那应该是陈叔的手艺好吧。”

“毕竟陈叔煮出来的白粥都那么好吃。”

“不是他。”

陆修之开口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司怀看向门口,没有听见陆修之说的话。

“司观主,陆总。”

张天敬笑了笑,对他们说:“坐吧,不用拘束。”

“司观主,你说的文件打印出来了吗?还是需要……”

“打印了。”司怀从包里翻出两张纸,递给张天敬。

张天敬坐到办公椅上,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才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印章。

盖完章,他缓缓开口:“司观主,我听闻当初余镇的古墓阵法,是司观主一个人破解的。”

司怀低头检查印章,敷衍地应了一声。

张天敬笑了笑:“明日上午的阵法探讨,要麻烦你给全国的道友们讲解一二了。”

司怀把文件塞进书包,撩起眼皮:“恐怕我讲不出什么。”

张天敬:“司观主,你就不要谦虚了,这次……”

司怀单肩背着书包,懒懒地说:“我没学过几个阵法,也不清楚具体运作原理。”

张天敬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怔愣,随即视线转了转,扫了眼司怀的身体。

他恍然道:“我听卢任观主提起过,二位的体质不同于常人。”

“大部分阵法似乎对司观主并没有效果。”

说完,张天敬轻叹一声。

他盯着司怀,感慨万分:“这大概是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吧,”

司怀摇头:“不是。”

张天敬:“司观主你太谦虚了。”

司怀淡淡地说:“我这是祖师爷喂饭吃。”

张天敬:“……”

印章盖完了,司怀随口说了句去吃晚饭,和陆修之走出办公室。

刚走出去,走廊尽头出现两道人影。

越天瀚和越永逸快步朝他们走来。

看见司怀,越永逸神色变了变,嘴角下压。

司怀朝他们吹了声口哨:“这不是手下败将么。”

越永逸脸色更难看了,他输给司怀是事实。

他握紧拳头,咬紧了后槽牙。

越天瀚冷哼一声:“真是小人得志。”

他走到司怀面前,掏出一张卡,扬起下巴:“里面有十六万。”

“多的那一万,就当是我……”

司怀挑了挑眉:“就当是你的道歉?”

“我要道什么歉!”

越天瀚恼羞成怒:“明明是你先羞辱我们上清观的!”

“明明是你要向我们道歉。”

司怀拍了拍手,夸道:“这个屁放得响亮。”

越天瀚:“……”

看着司怀流里流气的模样,越永逸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这种人就算天赋再高也难成大器。

他开口道:“天瀚,我们是上清观的弟子。”

“和司观主不同。”

司怀扫了他一眼,看出了他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上清观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越永逸张了张嘴。

司怀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能进上清观是你祖上积德。”

“不过你再积德也进不了道天观。”

越永逸:“你、你……”

越天瀚也怒了:“司怀!就我哥的天赋,当你们道天观的观主都够格了!”

听见他又在说天赋的事情,越永逸更气了:“天瀚。”

走廊很安静,几人的声音都不轻,很快,观主办公室的门开了。

张天敬走出来,皱眉看着越天瀚和越永逸。

越天瀚身体抖了抖,小声说:“师叔,是司怀先挑衅我们,说我们是手下败将的。”

张天敬冷下脸:“司观主说的不是事实么?”

闻言,越永逸脸色一白。

张天敬:“道歉。”

司怀对虚情假意的道歉没兴趣,也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

他思索片刻,眉心紧蹙,臭着脸说:“免了,我可受不起堂堂上清观大弟子的道歉。”

说完,司怀拉着陆修之转身就走。

背后,张天敬低声呵斥:“你们俩兄弟让我说什么是好!”

“师叔,后院的桃……”

后面的话司怀没有听清楚,走过拐角,他扭头看向陆修之,咧起嘴角:“我刚才装得像不像?”

陆修之脚步一顿:“嗯?”

司怀乐呵呵地说:“这样我们明天就可以假装生气不来了,多亏了那两个越南人。”

“我要睡个懒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咱们去……”

司怀嘀嘀咕咕地计划明天的安排,刚要走出庭院。

一旁的草丛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毛茸茸的东西忽然撞到了他的脚踝。

司怀低头,是只兔子。

全身雪白,眼睛血红,和夜市十块钱卖的小兔子没有丝毫区别。

兔子微微湿润的鼻尖在司怀脚踝处嗅了嗅,紧接着身形一晃,啪叽倒在地上,双眼也紧紧闭着。

司怀用脚尖轻轻拨了一下,兔子没有丝毫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司怀皱了皱眉,连忙捡起兔子,摸到了它轻微的心跳声。

他呼出一口气:“没死。”

陆修之低头,盯着司怀怀里的兔子:“上清观怎么会有兔子?”

司怀疑惑:“上清观为什么不能有兔子?”

陆修之解释:“上清观不允许养动物。”

司怀更疑惑了:“为什么?”

“不清楚,”陆修之摇了摇头,“似乎是开派的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必须要遵守。”

司怀好奇地问了句:“你怎么对上清观也挺了解的?”

陆修之淡淡地说:“小时候父母请过不少道长,有一位上清观的道长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当时很喜欢家里养的狗。”

司怀哦了一声,没有多想。

陆修之的体质招阴,请道长在家很正常,请上清观的道长就再正常不过了。

司怀看了眼兔子,嘟囔:“可能这只兔子是从厨房逃出来的吧。”

犹豫片刻,他把书包挂到胸前,把兔子放进去,拉开拉链透风。

担心兔子被发现,司怀走得特别快,等离开了上清观,略微加速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司怀呼出一口气:“好久没有这种做贼的感觉了。”

路过的行人瞥了他们一眼,加快脚步。

司怀:“……”

他低头检查书包里的兔子,已经醒了。

包里的符纸变成了碎片,兔子正生龙活虎地蹬着碎片,嘴里还咬着一张。

似乎是感受到了司怀的目光,它仰起头,飞快地把符纸咬碎。

司怀:“……这小兔崽子!”

他拎起兔子,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这些符纸要多少钱吗?”

兔子歪了歪脑袋,红色的眼睛望着他,神情呆滞。

司怀扭头问陆修之:“怎么办?”

陆修之:“先带回去吧。”

“我让人送去宠物店。”

司怀点头,连包带兔一起扔给陆修之。

回到小区,陆修之喂了兔子一些吃的,把它锁进次卧的洗手间。

司怀清理包里的碎符纸,忽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道天印。

司怀愣了愣,他明明记得在行李箱里,怎么又出现在包里了?

把道天印放回包里,司怀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

三十多岁的张钦州站在正前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次的场地不是陆家,而是上清观。

司怀站在台阶下,扫了眼上清观恢弘的大殿,接着目光才挪到张钦州身上。

司怀盯着他,小声嘀咕:“白天看到名字晚上直接梦见了?”

“这也太快了吧。”

为什么他惦记其他东西的时候就没有这样?

张钦州:“……”

司怀上下打量他:“而且我今天想的是六十多岁的,怎么又出现这张脸了。”

张钦州:“……”

沉默片刻,他捋起袖子,一掌拍在司怀后脑勺。

“司怀!”

司怀摸了摸脑袋,有些纳闷。

梦见三十多岁的师兄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梦见自己挨揍?

他难道是个潜在的M么?

念头一转,他反手锤了一拳张钦州的胸口:“张钦洲!”

张钦洲被他锤得往后退了一步。

司怀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到门槛上,飞快地说:“我这几天在首都,白天去上清观的时候,看到他们观主……不对,应该是他们有一任观主,他的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

张钦洲顿了顿,想要解释:“司怀,那其实——”

司怀打断他说话,自顾自的继续说:“对了,我今天还比了个赛,符咒比赛,净赚二十一万……”

张钦州沉默了,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机会。

只能得司怀把想说的话说完。

司怀语速飞快地说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慢下来:“……明天就不去了,上清观的活动真无聊。”

张钦洲认同地点了点头。

等了会儿,见司怀不说话了,他偏了偏头,看着司怀:“臭小子。”

“那只桃……”张钦洲顿了顿,确定自己能正常说话后,认真地对司怀说,“把那只桃屋带回去。”

司怀疑惑:“什么桃屋?”

张钦洲:“就是……”

忽地,头顶响起了手机铃声,张钦州的脸模糊起来,世界天旋地转。

司怀再次睁开眼,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又停了。

司怀慢吞吞地坐起来,觉得刚才做的梦有点奇怪。

桃屋是什么?

他为什么还会梦见这种东西?

陆修之洗手间走出来,见他坐着发呆,问道:“做噩梦了吗?”

司怀脱口而出:“桃屋是什么?”

陆修之怔了下:“古木精,似兔。”

“呼名便消失,食之可百岁。”

似兔?

司怀愣了会儿,意识到了什么。

“兔子在哪里?”

“次卧洗手间。”

司怀立马爬起来,走到次卧。

洗手间,一只白色的兔子正在抱枕上呼呼大睡。

司怀伸手戳了戳它的脑袋。

兔子猛地睁开眼,歪头看他。

司怀试探地喊了声:“桃屋?”

下一秒,兔子原地消失。

司怀愣住了。

他连桃屋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会梦见师兄提醒他这是桃屋。

除非……那不是他自己做的梦?

是师兄的托梦?

司怀回忆上一次梦境的内容。

听见他说梦的时候,师兄的表情那么奇怪……

司怀指尖颤了颤,是托梦没错了。

他惊呆了。

老东西就是地府那个白日宣淫搞办公室play的判官?

作者有话要说:司怀:玩的这么花吗?!

张钦州:……

司怀:我都只是想想,没有实践呢!

第147章离开首都陆修之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司怀倚着墙,对着地上的抱枕发呆,嘴角还挂着抹笑,看起来挺高兴的。

他脚步一顿:“怎么了?”

听见陆修之的声音,司怀慢吞吞地扭头,神情有些恍惚,但是双眼灼亮,声音透着掩盖不住的喜意:“那老东西给我托梦了!”

陆修之微微一怔,这次司怀居然反应的这么快。

司怀眨了眨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他还说他在地府当官了。”

陆修之嗯了一声,垂下眸子,果然……

那些阴差对司怀的态度也有了解释。

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因为这件事过多惊讶。

司怀盯着看了会儿,疑惑:“你早就知道了吗?”

陆修之摇头,缓缓说:“只是猜测。”

司怀惊讶:“这都能猜到的吗?”

陆修之:“你那位师兄既然能创立道天观,定然有大功德。”

他屈了屈手指,司怀师兄现在的身份还证明了一件事。

那位道天天尊大概真的是天道。

想着,陆修之薄唇抿得更紧了。

所以当时功德对他身体的影响,也是道天天尊的意思么……

司怀没有发现陆修之的异常,他还在琢磨陆修之的话。

如果是因为创立道天观有大功德,那他也有点份。

那么等他死了也能在地府捞个一官半职?

地府给不给带家属呢?

下次师兄再来的时候得问问……

司怀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收回思绪,对陆修之说:“对了,那只兔子不用送去宠物店了,是……”

陆修之回过神:“桃屋么?”

师兄托梦,再加上司怀一醒便问桃屋是什么,两者的联系并不难猜。

司怀嗯了一声:“让我们把桃屋带回去。”

说完,他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洗手间。

沉默片刻,司怀问:“我刚刚喊了它的名字,现在要怎么找它?”

话音刚落,抱枕上又出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

它仰起头,红色的眼睛盯着司怀。

司怀从它的毛脸上看出一丝紧张。

他笑了下:“我没兴趣吃你。”

兔子耳朵微微一动,依旧紧紧地看着司怀,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知道它能听懂一些人话,司怀挑了挑眉:“我能活一百多岁呢。”

“你才食之百岁,如果我吃了你,岂不是少活了很多年。”

兔脸出现了一丝迷茫。

司怀蹲下,揉了揉兔头,捏了捏兔耳朵

摸起来也和普通兔子一模一样,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个精怪。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看着司怀撸兔子。

桃屋是在上清观发现的……

上清观……道协……

“铃铃铃——”

忽地,响亮的手机铃声从隔壁卧室传了过来。

司怀放下兔子,快步走过去。

是方道长的电话。

方道长哑着嗓子说:“司观主,之后几天道协的活动我和师父不参与了。”

司怀愣了下,像方道长这种循规蹈矩的好道士,不像是会莫名其妙翘课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叔出事了。”方道长说。

司怀皱了皱眉:“什么事情?“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方道长在收拾行李。

片刻后,他继续说:“我刚刚接到师叔的电话,他在绕水县的医院,可能快不行了。”

“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东西,现在还不清楚……”

司怀看了眼陆修之,对方道长说:“我们也去。”

“司观主,你不用勉强的,”方道长顿了顿,声音更哑了,“这次学习机会难得……”

司怀:“我们马上下楼。”

陆修之嗯了一声:“我让人去定机票。”

情况紧急,卢任没有去上清观亲自向张天敬告别,只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给张天敬打了一通电话,说明前因后果。

挂掉电话,他松了口气:“张会长说会帮我们联系当地的道协协会,我们先去医院。”

抵达绕水县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床上躺着一个两鬓斑白的人,明明是卢任的师弟,却看起来比卢任还要老上十几岁。

他脸色青灰,身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见卢任和方道长的刹那,松了口气。

“师叔!”

“成济。”

方道长和卢任快步上前,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成济扯了扯嘴角:“师兄,行云,我还以为死之前看不到你们最后一面了呢。”

卢任握紧他的手,神情哀戚:“成济,不要胡说八道。”

成济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开口道:“师兄,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你听我说,我前两天接到了一个香客的电话。”

“她说村子里最近死了几个人,死状凄惨,都是被开膛破肚,邓家村的人说是那几人触犯神怒,没有人敢报警,我便连夜赶了过去。”

“上山的时候,意外撞上了一只红僵。”

听见红僵,病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僵有两种产生方式,一是炼尸术,利用尸体炼养僵尸,但是民间的炼尸术练僵法失传很久,几十年来华国境内都没有出现过僵,二是尸骨入地,吸天地日月精气自然转化,比人为炼化的更难对付。

僵尸又分等级,起初以身体毛色分为白、红、绿、黑,炼到后期则为旱魃,招致旱灾。

成济呼出一口气:“师兄,我使出了太乙玄门剑最后一式,还是没能将那红僵除掉。”

“是我修行不到家……”

卢任嘴唇微微颤抖:“你、你……哎……”

成济苦笑:“它受了重伤,应该还在山上,道协的道友似乎赶过去了。”

“饶水县我早年来过,突然出现红僵着实怪异,这件事务必要彻查下去……”

说着说着,成济的脸色突然好转了一些。

方道长神情大变,回光返照。

他眼睛一红,偷偷转身抹了把眼泪:“师叔,你放心。”

司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半晌,他扭头,低声问陆修之:“太乙玄门剑的最后一招用了会死吗?”

陆修之抿唇:“最后一式应该是以寿命为引。”

成济本身年迈,又耗费生命精力使出最后一式,没有多长时间了。

司怀低头,看着书包里蹬腿的兔子。

他一把将兔子抓了起来。

方道长愣了愣,一路过来,他都不知道司怀书包里还有只兔子。

这活物是怎么通过安检的?

“司观主,你这是?”

司怀眨了眨眼:“给你师叔补补身体。”

说到师叔,方道长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哽咽地问病床上的成济:“师叔,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卢任盯着兔子看了一会儿,睁大眼睛:“司观主,这莫非就是桃……”

他没有说出桃屋的名字,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兔耳朵。

司怀点头,嗯了一声。

兔子意识到了他们想做什么。

它扭头看向司怀,红色眼睛充斥着难以置信。

仿佛在说你上午还说对吃我没兴趣,晚上就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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