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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失去了触觉、听觉和视觉的无名疲软地向后倒去,激起纷飞的玫瑰花瓣,他将成为盔甲的一部分,也许会成为亡月高塔的不死生物,也许,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他听见远方空灵的歌声,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是谁在唱歌,谁在哭泣?
无名的喉咙倏然瘙痒,忍不住弹起上身剧烈地咳嗽,直至咳出梗在喉咙里的一团玫瑰花瓣,他惊魂未定地抚摸着胸膛,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的切口不见了,周围也没有自己溜出来的器官,唯有一大滩血迹证明他曾经的战斗。
他刚刚苏醒的大脑没有思考出现状的原因,呆呆地仰头看向站在月神神像旁披着黑袍的人,黑袍走到他面前,路途未曾扬起一片玫瑰花瓣,他在无名面前蹲下身,掀起兜帽,银白色的头发泛着冰棱的光泽,美丽的面容使得月神神像也失色,眼中盛满温柔。
无名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没有力气擡手打开黑袍伸来摸自己脸的手,他哼了哼鼻音,微微侧过头,不小心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想要用手撑起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少了一只手,被砍掉的手又不会长腿跑回来自己接上。
黑袍安静地注视着无名在地上的挣扎,而后者靠着另一只手撑起了自己,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无名捂着头盔,迟钝的大脑先是陷入恐慌,而后不住地喜悦:他无法被其他人轻易杀死,有了这样的力量,他为什麽还要去向月神赎罪呢?
黑袍拉开无名捂着头盔的手,并且摘下他的头盔,一手擡起无名的下巴,一手动作轻柔地撩开他凝结了血液而打结的头发。
喉咙的深处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迟来的灼痛似乎烧坏了无名的声带,使他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谁?”
黑袍人不说话,捧起无名脸送上一吻,冰凉的触感让无名想起了那间漆黑的房间,同样冰冷细腻的手,同样温柔固执的爱意。
“你是死神?”无名的问题仿佛抛入无底深渊,得不到回应。
黑袍人默默起身,捡回了无名的手臂,断肢和截面在一团魔法的黑色光辉中逐渐愈合,连接处的皮肤下生出细密的树根状的血管,无名脑子木讷地动了动重归完好的手臂,目送黑袍人消失在月神神像之后,脑内回放着对方的笑容,胸膛空落落的,似乎空无一物。
恢複神智的无名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和灰尘走到险些杀死自己的满月骑士灰屑之前,暂时搁置那个黑袍神秘人的身份,他迫不及待地试了试满月骑士的铠甲,有些挤但是可以使用,穿戴好铠甲后他将划破他腹部的小刀收纳至大腿处的刀套,拿起满月骑士的长枪爱不释手。
第四层的钥匙正好在满月骑士的灰屑堆里,装备和钥匙都到手了,他又把三层的每个房间都打开检查过,却死活找不到死神魔法祝福的房间,难不成自己把人偶扔出去破坏了打开房间的规则?
愤愤不平的无名放弃了浪费时间的搜寻,希望这身好装备能够尽快消灭上一层的怪物,早点到达塔顶。
04:贪婪之口妄说爱语
到达第四层以后,往后接连十几层的塔层楼梯都没有铁门阻挡,而这十几层尽管帷幔装饰类似,但布局各异,特点鲜明,其中活动的不死生物大多是巡逻的幽灵士兵。这些塔层中还有餐厅和舞厅功能结合的塔层,臃肿肥胖的厨师和其手下脖颈打结的帮工们将无名围堵于厨房内,脑袋如蜡烛般融化的乐师以音乐为武器,气势汹汹地意图围杀无名。
另外,一些空置的塔层仍留下了曾经主人生活的痕迹,无名也在这些塔层里找到了有关里维尔特王国的情报,即便他对里维尔特没有什麽感觉,但月亮骑士团的满月骑士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所以当他发现月亮骑士团还有四位可能和满月骑士旗鼓相当的人物时,他骂出了声,好在也没有在亡月高塔内看到他们。
亡月高塔内部的布局和装饰充斥着矛盾和诡谲,一些毫无必要的障碍和摆件突兀地立在那里,比如两层之间楼梯通道的铁门,又例如层数越高角落越多姿态各异的月神神像,但每层之间的功能区别又十分明显,月神大可以这十几层都以满月骑士级别的不死生物打头阵,辅以幽灵士兵,而不是依照不死生物生活化这些塔层的环境设置,如同先有他们在这里生活,而后这里成为了罪人赎罪需要攀登的高塔,因而这股徘徊不去的诡异感萦绕在无名的心髒周围,时不时刺痛他。
一般想到这里,无名也懒得再多想,按照自己的习惯和节奏清剿了每一层的怪物,即便是藏在犄角旮旯里偷懒的家伙也被他揪出来或砍掉头颅,或一枪穿心,手段之简单粗暴仿佛在发洩第三层濒临死亡时他受到的惊吓和恐慌,仅仅为了证明自己高超的剑术和无与伦比的强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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