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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还怕没人碰见过小男主吗?
村子不大,家家户户都挨亲沾故,谁家有个什麽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故而还没问几个人,谢梓清就掌握了小男主的动向。
顺着指引,寻过去时就看程米蹲在河边的芦苇蕩里摸摸索索,也不知道在干什麽。
纵使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湖水还未完全冰封,边边角角都是浮冰,踩一脚就会碎掉,稍不注意极容易掉进冰水中,不可谓不危险。
谢梓清瞧着他大清早,又是大冷天的,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样子,油然而生出股子“孩子怎麽这麽皮”的无奈感。
他慢慢走过去,小男主专心致志手下的事情,竟然半点没发现他走过来了,见此谢梓清油然生出些逗孩子的不妙心思。
故意蹑到他背后,突然出声吓道:“哈!”
程米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激灵,脚下踩脱,立刻要坠入冰河中,然而脚尖刚点上,后颈突然向上一提。
有人笑着把他给抓了起来,“瞧给你吓得,真没发现我过来了啊?”
程米耳朵动动,循声转眸,不期然撞上双灿亮的眸子,眼底斑斓波光,他瞳孔蓦地缩了缩,转瞬开始剧烈挣扎身体。
“嗯?”谢梓清心起疑云,暗忖说:难道是玩过头了?
还在思量,被他提着的人一个使力,挣脱了他的手,旋即猛跑离开,跟阵风似的,很快不见蹤影。
谢梓清呆立原地,“不是吧,这到底怎麽回事啊?”
他还没琢磨出到底哪里不对,就被冷冽河风吹得瑟瑟发抖。
哆嗦抱着臂膀离开,余光却突然瞄见岸边落着件棉袍,髒兮兮的,看不出本身颜色,衣服上更破了好些洞,从里头渗出棉絮。
谢梓清本没太在意,想着是谁丢掉的衣服,忽而几羽芦苇轻蕩,吸引目光,定睛落眸,发现破洞处塞了好些芦苇,留下细碎的枝干暴露在外面。
他“咦”了声,联系起刚才远远瞅见男主站在这芦苇蕩里,立刻得出个猜想。
他是想用芦苇当棉絮塞进袍子里保暖。
谢梓清心口莫名堵了下,把那外袍提起来,展开却发现它根本不是孩童的尺寸,更像是个成年人的。
谢梓清立刻被搞迷糊了,一时猜不透小男主的意图,便抱起这件破了洞的棉衣往他跑开的方向走。
这会太阳渐渐升起来了,他看了看日头,知道得快点回去了,不然到时候还得挨婆婆一顿骂。
问了几个村人,得知小男主的去向,他抱着棉衣就往那里赶。
等看到一处茅屋,谢梓清停下脚步,慢步走近,隔着木栅栏,听到里面传来男孩委屈的哭声,“奶奶,我把衣服弄丢了。”
紧接着有人慈爱安慰他,“哎呦,丢了就丢了,小米哭什麽啊?”
“是我弄丢的,都怪我。”程米抹抹眼泪,哭得嗓音发瓮,“我看它破了,想给里面装点芦苇的,谁知道……”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在门口偷听的谢梓清知道是自己把他吓得跑了,不然他现在早抱着装满芦苇的棉衣回来给奶奶穿了。
安抚声再度响起,委屈的哭声渐歇,谢梓清在外头站着,脚好像生了根,将他牢牢箍在原地。
要是现在就进去把棉衣送还给小男主,或许能征得他一波好感。
但莫名其妙的,谢梓清不想打扰他们此刻的温馨,便放轻脚步靠近,把棉衣挂在篱笆上,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月蛾好不容易把程米安慰好,打算给他烧碗水喝,谁知刚出屋就远远瞧见门口篱笆上好像挂了什麽。
她眼睛发蒙,根本看不清楚,回身唤人,道:“小米啊,你快出来,看看门上那是挂了什麽?”
程米应声出门,一眼瞧见上头的棉衣,几缕棉絮从缺口飘出,芦苇茎秆迎风摆蕩。
*
谢梓清火急火燎往自家院里赶,推开院门,婆婆气势汹汹地站在里头,一看“程秀儿”,立刻横眉立目,“你又跑哪儿去了?”
“我……”谢梓清嗫嚅,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总不能说是去关心小男主了吧。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姑姑关心亲侄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谢梓清急中生智,赶忙张嘴解释,“我去—”
“碗也不洗,地也不扫,被子还不收拾!”婆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掰起手指悉数“程秀儿”一早上所犯的罪行。
“昨儿跟我赔礼道歉,果然都是装的,英哥一走,你就又显了形了!”
周燕如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翻来覆去的絮叨,她不嫌烦,听得谢梓清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却烦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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