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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个躺倒在地,把粉嫩嫩的肚子给露了出来。
谢南洲勾起个笑,终于有了几分少年的稚气,落下手指,揉搓它的肚子。
如此,脑袋中的疼痛减去不少。
小南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他也清楚,这一刻有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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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彻澄还是没能拦住谢梓清,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屋中,仿佛只身闯入魔窟一般。
在门关上的一刻,他掠至屋门前,把脑袋趴在上头,细细聆听。
谢梓清一进门,正巧撞见金顺昌眼下两个无法忽视的黑眼圈,重得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一时忍俊不禁,乐道:“明府这是叫人给打了?”
“你还笑!”金顺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捏着眉心,把桌上的草纸往下一挥。
“你自己看看。”话里蕴含怒意。
宣纸如烟,墨色几许,飘落在地。
谢梓清上前捡起,几眼扫进,忍不住又是一声笑。
“本官都被骂成这样了,你还笑!”金顺昌心里恼火,都怪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害他后半生的清白之名都没了!
“他们骂得有趣,我自然要笑。”谢梓清对折宣纸,放好在书案上。
擡眼一瞬,笑容微敛,“大人,这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成大事者不能拘于这些身外之名,若真为了百姓,被骂又如何,只要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大言不惭!你说能解,你倒是解啊。只说让我高价收粮,也不说到底为何。你自去看看那些屯粮的米仓,里头的粮食都快堆成山高了!你到底是要做什麽?!”
“还不到时候。”谢梓清话里有话,却就是不讲明白,“大人无需忧心,这些粮食会有它该去的地方,大人只需继续收粮便好。”
“还收?!”金顺昌彻底震惊了,连怒都顾不及,只觉得荒唐,“你知不知道景和的粮食已全让衙门给收了!”
谢梓清却神色平淡说:“那景和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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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洲揉了会除夕的肚子,总算不头痛了。
擡首眺出去,看见小南还在外面站着,才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
“既然员外将此事交予我定夺,那你就去告诉蒋掌柜,别人如何,我们也如何,不必顾忌。”
“好。”小南虽不懂,但少爷这麽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另外……”
小南刚要离开,听见他又开了口,忙顿住步子看他。
谢南洲思忖着,摩挲指尖,端肃得不像个只有十二三的少年,“河间内还有不少谢家的粮铺,你去传令,要他们把粮食都运到景和来,就说景和在高价收粮,让他们跟周围的粮铺也知会一声。”
小南彻底震惊,“干少爷,可……”
“无妨,我自会与员外说明。”
既如此,小南也没有理由拒绝,躬身退了才去。
人走了,谢南洲複又支起额,手掌揉在除夕软乎的毛发上。
喃喃自语道:“先生,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自姑姑以后,他第二次愿意再相信一个人。
那天看似赌下的是他读书一事,实际只有谢南洲清楚,他将他第二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信任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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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顺昌那边也得了谢梓清的话,虽则半信半疑,觉得他这是胡来。
但确实没有别的方法,如今骂声连天,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这一把。
于是便开始更大规模的收购粮食,景和的收完了,就让人散出消息到外面。
不久之后,陆陆续续见不少外地粮商运着粮食进城,在景和暂歇下脚,又给官府递了帖子,等待售出粮食。
一时间镇中冷冷清清的客馆顿时爆满,谢梓清闻风约了谢南洲一道,进了镇中最大的酒楼,方悦轩的门。
这次没去雅间,直接坐在了大堂中。
小二过来问吃些什麽。
谢梓清还记着上次的事情,后怕一时,立刻抢在谢南洲之前开口,捡了些清淡寡口的菜。
暑热得厉害,吃些清淡的,比较舒服。
听见一道清炖鲤鱼,谢南洲蓦然开口,打断道:“先生,不是不喜吃鱼?”
谢梓清神色一顿,他下意识都按着谢南洲喜欢吃的口味点了,丝毫没记着自己讨厌什麽,又喜欢什麽。
信口胡诌道:“我进来食欲欠佳,你又是个孩子,总得多吃些,喝点鱼汤,吃些鱼肉,补补身体。”
他说着话,沖谢南洲笑起来,神色温柔,身上的竹纹在光影下摇曳。
很像一个人,一个谢南洲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的人。
喉头上下轻动,滚出苦涩,“嗯。”
头一遭,见他没有反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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