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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父母官,如何见得百姓流离失所,如何看得他们悲惨过活。

谢梓清又问,“明府可知,景和现下谁最有钱?”

“不就是那些员外?”

“错,还是错了。”光影勾勒在他脸上,镀下神性,“最富的是庙里的和尚,常常有豪绅求神拜佛,每月所交香火钱已可供给景和所有人一日吃喝。如此,明府可明白我为何非要翻修衙门了?”

金顺昌两眼茫然,显然未懂。

谢梓清转而看向半躺在榻上的金彻澄,他也是一脸迷惘。

于是打算开口解惑,却有人先出声说:“是为了借此劝说那些和尚也重修庙宇,便能招募更多人,让他们都有能力活下来,不至于被饿死。”

话音平静,却带着无穷尽的力量。

无须看,只听声音便知是谢南洲。

谢梓清说不出的惊讶,他的天资果然是极聪慧的,才不过十三,已能猜出旁人猜不出的事情。

于是谢梓清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些满意与欣赏,心中更隐隐骄傲,到底是自己养过一段时间的孩子,孩子一出息,就跟着自豪。

“对,就如南洲说的那样。”谢梓清予他的话以肯定,又对金顺昌进一步解释,“蓦然找上门要他们用这些来历不明的灾民修缮佛舍,他们必然心里存疑,不肯聘用,就如明府这般。”

金顺昌眼神闪躲了下,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心虚。

谢梓清继续说:“不过若是衙门先行,用事实和结果说话,给景和衆人看看他们精湛的手艺,到那时,再劝说那些僧人就不难了。”

“我懂了!”金彻澄惊喜地差点跃起来,“好聪明的点子!此一举便可让不少流民都有活计可做,不怕没有银钱,苦守街边乞讨。”

“对。”谢梓清点点头。

这时屋中就只有金顺昌没有表态,谢梓清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见他垂着眸,似陷入了思忖,谢梓清也不忙催他,静候他审度这事的利与弊。

“解先生。”

听到金顺昌开口,谢梓清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断,便迎向他的目光,“大人请讲。”

金顺昌揖手,躬身朝谢梓清深深拜下,一字一句皆是诚恳,“先生救了景和百姓,我为我先前无礼的话向先生赔礼道歉,更代表景和谢谢先生。”

“别。”谢梓清深感受不住这深深一拜,忙擡起他的手,“我与明府一样,不愿见世人深陷苦楚,能帮肯定还是要帮上一把的。”

金顺昌执意要拜,拜过后,才起身露出个笑,“得遇先生,实乃我之幸,更是景和的福。”

“那爹,你是不是还得感谢我?”金彻澄插进话来,“要不是我那天放值,从湖边路过,恰好碰上这小书生落水,爹你可遇不到这麽聪明的人。”

金顺昌寒眉竖起,“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要称呼解先生!”

金彻澄觑了眼跟前清隽,风姿卓越的男子,碰上他瞧来的眼神,像被烫到了,仓皇逃开,嘟囔说:“我都叫习惯了,书生书生,再说了他都没说什麽。”

谢梓清知道他天性不羁,管束不住,所以平时无论他怎麽喊都由着他,眼下见他这样,不由替他辩解道:“无事,叫什麽无所谓,金兄想如此唤就如此吧。”

金顺昌:“既然如此,那就都听先生的。”

金彻澄双眼顿时亮起,跟狗狗一样,语气热烈道:“我只这麽喊你一个人,以后也会是这样!”

以后不以后的,谢梓清并不在意。

最在乎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只等着缓解了景和的困境,就一门心思领着谢南洲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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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修缮工作很快开始,被谢梓清领来的灾民们一听说有活能干,立刻打起了一百八十分的精神,吭哧吭哧,卯足了劲,开始干活。

修缮前期的钱还是由衙门出,不过衙门的钱不多,到了后面难免支持不住。

谢梓清早想到了这点,后面去了一趟谢府,把谢南洲同意读书的事与谢员外说了一番。

谢员外高兴得不可方物,谢梓清趁势把衙门资金紧张的事一说,顺利引得谢员外出资支持。

工人们的劲头足,没日没夜的干,仅一月的时间,就将衙门里里外外给翻了个新,工艺更是看得出来的优异。

衙门重开的那天,谢梓清借着自己举人的身份,邀了不少僧人来观,摸着一砖一瓦,无须多说,已足以让那些僧人动心。

佛寺长久未修,其实僧人们也想修缮,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工匠,加之不信任外来人,这事就一再耽搁,直到来衙门一看,动心之下,又试探着问了问耗费的银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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