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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洲!”金彻澄暴出一声吼,双目像是要瞪出来,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看起来极为怖人。

小南立刻闪身至谢南洲身前,展开双臂将其护住,不过自己也害怕地闭上了眼。

谢南洲拍拍小南的肩膀,从他身后绕出去。

“少爷!”

谢南洲没听他的话,继续走到已经失控的男人面前,幽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脸。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先生是多高洁温柔的人,他帮你们有向你们讨要过一分一毫的回报吗?但你居然将一切过错都推到先生一人身上,金彻澄,你不配喜欢先生,你的爱令人感到恶心。”

金彻澄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崩裂开,错愕之际,怔在原地,最后彻底溃败,如坠在地上的瓷器,不过剎那就全碎了。

“是、是……”他捧住脸,抽泣恸动,“我、我不配喜欢他,是我害了他。”

第 66 章

黑,很黑。

谢梓清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无感无觉,无从分辨黑夜白昼,也不知时间究竟流逝了多久。

精神就在这样的黑暗里渐渐溃败,像是被蛀虫啃食的树叶,即将枯死。

连呼吸声都变得无比刺耳,心跳声也成为扰人的存在。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谢梓清彻底受不了了,在黑暗中爬行,潮湿的气味腾起,混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手指胡乱摸索,碰到了沉朽的木门,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一般,对于生的强烈渴望迫使谢梓清牢牢握紧木门,疯狂地拍打,叫喊!

“来人啊,来人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死寂一样的黑暗,唯有谢梓清的话音崩溃回蕩,仿佛天地间只剩了他一个人,仿佛无论怎麽呼喊都不会有人听到了。

拍打木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弱,接着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陷入绝望的哭声,压在喉咙中,听得人凄悲。

地牢外看守的捕快听到下面传来的动静,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跟旁边人小声嘀咕说:“御史大人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就这样关上一天一夜,再犟的嘴也得开了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都是从顺天那帮锦衣卫手里学的,在他们那里就没有撬不开的嘴!”这人说得煞有其事,吓得开头说话那人又是一个哆嗦。

“也是他命不好,非要跑过来给金县令作证,御史大人正愁搜集不到实证,这不就让他给逮到了!”

“好像还是个有点名气的举子,真叫个有情有义。倒可惜了,这起子掺和这事做什麽,把自己都牵连下狱了。到时候金县令把责任一推,顶多丢个官,我看这人估计是连命都要没了!”

唏嘘地叹了口气,话音慢慢消散在夜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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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脆生生的一巴掌扇响,鼓动着耳膜嗡鸣不休。

“少爷!”小南震惊呆住。

谢南洲忿恨地瞪红了眼,“是你!是你害了他!”

金彻澄脑袋被打偏到一侧,鬓发已乱,拂落在红肿的侧脸上。

他没有动,默默忍了,低声承认,“是我的错,但……我只是太着急了。他不肯见我,我只能让师爷去找他,我只是想、想—”

“你想让他帮你爹把所有的罪都承担下来!”

“不是这样的!”金彻澄慌乱地辩解,“我没有这麽想过,我只是想他可以为爹作证,那样爹就不必在牢中忍受酷刑了。”

谢南洲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已经从金彻澄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金顺昌被监察御史以哄擡米价等多项罪状下狱,金彻澄想要救他,便想到献计的解先生。

但因为那事之后,先生一直不肯相见,金彻澄没了办法,只好让衙门里的师爷登门去寻求帮助。

以先生的性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来了,以为只是做个证这麽容易的事。

孰料前头就是万丈深渊,从他进衙门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只能任人宰割。

谢南洲如何不恨,人心险恶,他常常告诫先生,要他不要看待世间人都觉得他们很善良。

他说了这麽多的话,先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而早前跟着先生经历了景和灾情,谢南洲本也对自己心中固执的认知有了动摇,可这一次,又彻彻底底地将他拽回了深渊。

世人果真是都是自私的,为了活命,可以将别人拉入水,哪怕将其淹死,也要把自己送到岸边。

太可笑了!

谢南洲又怨又恼,他想等把先生救出来,一定要让先生好好认清金彻澄这个人,让他知道金彻澄的心思有多肮髒险恶,这样先生就不会接受他的喜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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