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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谢梓清已经腿软了,吞咽了下发干的喉咙,刚要拼着恐惧发问。

“吱呀”一声响,与此同时肩膀上推来只手,使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身体发软的谢梓清直接给推了进去,撞在个硬硬的东西上,似乎是木板。

但谢梓清没空关心这个,他几乎是立刻就回身去抓推他进来的人,双手扑到他的手臂,接着不管不顾地跌向前,将其抱在怀里,抓紧了,好似溺水之人拥住了浮木。

“别、别留我一个人,太黑了,真的太黑了……”

他看不清眼下的情况,但站在外面的谢南洲看得清清楚楚,像他这种常年习武的人,目力甚佳。

就见谢梓清站在木柜中,全身都在发抖,双眸失焦,望着自己,但又好像没在看着,泪水顷刻下坠,如雾如云。

谢南洲心间刺痛,竟没有拂开他的手,鬼迷了心窍般改变主意,也跟着进了柜中,随后将柜门合拢,只留下条窄窄的缝隙,足够观察外面的情况。

“大人。”

极度的不安在心间扩散,小蛇似的爬遍全身,谢梓清捉着谢南洲的手臂不肯放,紧声道:“大人,太黑了,我不想躲在这里面,可以出去吗?”

谢南洲正透过柜门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听到他的话,不耐道:“闭嘴。”

谢梓清被这凉凉二字刺痛了心,昏乎的脑袋更影响了情绪,令他变得不理智,更脆弱不堪,一瞬竟觉得这不是他的南洲,就那麽松开了手,默默靠在柜门上忍耐。

谢南洲发现了,但也没有理会,依旧观望着外面的动静。

不多时,却听身侧传来一声极具忍耐的喘息,就像被扼住了喉咙,快要呼吸不了,拼命汲取空气。

谢南洲终于把目光从柜缝处挪开,转过头,就见谢梓清半盖着长睫,双臂环抱,发着抖靠在柜壁上,很是脆弱无助,就快要瘫软下去。

嘴巴一分一合,失了魂般喃喃,“南洲,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不稳的声线暴露出他的恐惧,就像是他快要被这黑暗给嚼碎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谢梓清已经被这完全不见光的地方给逼得失去了神智,恍惚着,以为自己还在暗牢中,等不到人来救,每日每夜面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苦和怨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冒头,沖撞着他,急需有人可以拉他一把,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有希望。

“别怕。”

和煦的话音宛若朝阳破开重重黑暗,照入谢梓清没有一丝光的世界里,他从崩溃的海域里挣扎出来,又听见那人说:“我在。”

之后掌心给人握住,宽大的,包裹住他的手,厚实的,充满安心。

谢梓清向往这些能令他感到安全的东西,就把身体挨了过去。

紧紧的,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他已分辨不出身旁到底是谁,但心里踏实极了,用脑袋蹭了蹭。

“谢谢。”

话音落,柜子里霎时静了,谢南洲偏头,谢梓清就那麽靠在他肩膀上,像只服软的兔子,被猛兽吓破了胆,连力气都没了,只能勉强支撑。

柔软的额发搔在颈项,小刷子一样挠得人痒极了,谢南洲落眸,神情不明。

这时谢梓清的身体陡然下滑,谢南洲立刻出手,揽住他的腰,将人给抱了起来。

谢梓清的头跟着向上一擡,唇瓣恰好擦过谢南洲的侧脸,好似个飞快的吻,一瞬即逝,无蹤无迹。

谢南洲愣了下,扶在他腰际的手下意识往回收,露出一副很是厌恶的表情,仿佛旁边的人是什麽很肮髒的东西,连碰一下都会觉得恶心。

可他的手刚撤开半分,外面突然传来异响。

谢南洲当即回神,手掌揽紧了陷入昏迷的人,往外看去。

屋中黑洞洞的,隐有几缕月色透入,寂静如死水一般蔓延。

这时外窗的窗纸被人戳开,随即伸进来根细竹筒般的东西,丝丝缕缕的烟雾从竹筒口涌出,被洒下的月光照亮,像爬动的蛇,幽幽然渗入屋中各个角落。

谢南洲自封身上两穴,防止迷烟入体,放下手时,身形一顿,低下头,像是才想起怀中还有个人,于是利落地也封了他的穴道。

迷烟渐散,窗户轻动,被人从外撬动,随即无声打开。

先是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跃入房中,紧接着后头又跟了一个。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于黑夜中行走未见任何不便,步伐稳健,如临白日,径直掠至那被青帐遮掩住的床边。

其中一人从袖中掏出匕首,寒光锃亮,另一人顺势掀开床帐,二人配合默契,持匕首之人眼疾手快对着被子隆起处往下一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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