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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碰,令谢南洲肯定了某件事。
他的心在抽痛,是因为谢梓清的泪。
他的泪令自己难过。
就如之前那个晚上。
这让谢南洲感到疑惑,为何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反应?
他怀揣着不解,将手收回,抹去指节上沾惹的泪,之后起身要走。
“对不起……南洲,真的对不起……”
哽咽低泣的话,却字字清晰分明,顿时拖住了谢南洲离去的脚步。
他又坐下来,垂眸落去,像是打算再多听一听。
可惜没了下文,谢梓清闭目深睡,再不开口了,仿佛刚才一切都是场幻梦。
谢南洲不再等待,起身出屋,恰碰上上楼的纪瑾年。
纪瑾年张嘴就问,“侍郎喂完药了?”
“我还有事,喂药的事就交由你做。”
纪瑾年:“?”
不等问一句,谢南洲已经离开了视线,回了自己屋。
刚才是谁让我出去的!
所以不喂药,干嘛让我出去!
纪瑾年腹诽连篇,真觉得谢南洲此人大大的有问题,简直就是个粪坑里的石头!
吐槽归吐槽,总不能让同僚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于是进了屋将人喊醒喂药。
夜色慢笼而下,几朵厚云飘过,遮住了明亮生辉的玉轮。
素色的床帐遭夜色侵袭,染上暗色。
一片漆黑中,床上的人猛然睁开双眼,跟着眼瞳剧烈收缩,他转过身,几乎是从床上翻了下去。
“咚”地砸在地上,顾不得疼,滚爬摸索到放着烛台的地方,颤抖着将烛火擦亮。
终于见了光,谢梓清大喘过口气,劫后余生般失力软倒坐下,额上出了层层虚汗,黏腻后又开始发凉。
缓过口气,谢梓清撑着地站起身,慢行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入喉,已经冷了,从喉咙凉到了胃中。
激起喉中一阵刺痛,眩晕感也再次回归。
揉了揉脑袋,谢梓清撑着不算清醒的脑袋往床畔走,途中却见架子上挂着件青色的斗篷,看着很新,仿佛是刚买的。
但他并不记得原来这间屋子里有这样一件斗篷,于是走了过去,将其拿下。
忽然一些零星的碎片涌入脑海——
“侍郎这是去买……衣服了?”
“所以……这是南洲买的吗?”谢梓清轻声呢喃,拇指抚过那宜人的料子,“是不小心落在我屋里了吗?”
左右思量,还是想今夜就还回去。
其实大可以明早再还,毕竟夜色已深,但心里有个声音要他现在就去,想跟谢南洲见上一面。
第 80 章
谢梓清披好外衣,捧上斗篷出了屋,外面很安静,走廊上放了烛台,鲜红的蜡油泣泪似的淌下,晕开昏金的光芒。
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他放轻脚步来到谢南洲的屋门外,擡起手,靠近门扉。
与此同时,屋中的谢南洲正坐在窗下的桌旁,雪白帕子拭过手中匕首,如刃的鲜亮冷光映过他的长眸,溢出几分寒意,淩厉逼人。
忽然门响,他转眼看去,目光锐利似羽箭。
谢梓清在外面惴惴等待,害怕他已经睡了。
等了会,门突然开了。
谢梓清下意识擡起头,与门内的人四目相接,一时哽了下,竟把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有事?”
还是谢南洲先开了口,拽回谢梓清乱飘的思绪,他慌乱地抱起斗篷,“这个,你落在我屋里了。”
谢南洲随意扫过一眼,“不是我的。”
“可、可……”谢梓清迫切地想要解释。
不等组织好语言,身前的人就又开了口,“还有事?”
又是这样,谢梓清急得越发语无伦次,“大人,我在梦中听见纪瑾年问你……”
他自顾自说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这时屋外几声鸟鸣轻啼,之后很快隐没。谢南洲循着声微偏了偏头,眉头剎那敛起,神情也跟着变了。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猜测这是大人您的斗—”
余下的话被尽数吞回,谢梓清失声惊叫一瞬,眼瞳因惊骇而骤缩。
只见谢南洲的手正抓在他腕上,接着还不等谢梓清再开口,就被大手一拽给拖进了屋中。
“大人大人,怎麽了?”谢梓清慌张地说话,谢南洲却拉着他走到屋中烛台前,一俯身将灯给吹了。
黑暗瞬间抢占上风,惊惧感狂风暴雨般袭来,像把巨锤在脑中轮动。
全身血液逆流向上,一瞬彙聚到头皮,冷汗滚珠似的落下。
谢梓清怕极了,想要大叫挣脱谢南洲的手,却被他死死攥住,扯着行至某处方才停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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