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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轻擦过杯口,他似嘲似讽说:“会有人担心我?怕是都巴不得我去死。”眸光几转,衔起可笑与试探,“你的主子晏怀谦不也是?”

谢梓清:“!!!”

胸腔蓦地燃过一层怒气,激得气息汹涌澎湃,层层不休,“又旧事重提,本以为你已经信了我,难不成到现在还是在怀疑?”

谢梓清语气略沖,跟往日面对谢南洲时畏畏缩缩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是真的动了怒。

谢南洲如是想。

“白羊城刺杀一事,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做的?”没敢问出的话在此刻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谢梓清气急了,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他只清楚一点,那就是眼前人不信任自己。

面对谢梓清排山倒海般的情绪,谢南洲却是静默不语,狭长的眸光微转,指尖在杯盏上轻叩,“你在生气。”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他到底在说些什麽!

“我在问你!”谢梓清愤而撑桌,瞪着气得灿亮的眸子紧紧注视面前的人,无心的人,令人惦念的人。

他凑过身,脑袋移到谢南洲眼前,气呼呼地重複,“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白羊城刺杀一事与我有关?”

距离很近,近到谢南洲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仿佛被人用心装着,一思一想都逃不过他的眼。

他气得厉害,呼呼的热气扑了过来,绒毛一般拂在鼻尖,淡淡地惹人厌。

谢南洲是该厉声责他,或是以讥讽之言斥他,让他知难而退。

但……大抵是太久没有人这麽专注地看过自己,他的心头竟生出些隐秘的不舍,这种情绪很複杂。

是面对姑姑时,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不想她身侧再有别的人。

是他仰望老师时,希望他的目光可以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瞬。

谢南洲就这麽毫无防备地出了神,而谢梓清见他久久不语,心里的焦躁煎熬着他,苦不堪言,他忍不住伸出手。

说不清伸手的理由是什麽,颤巍巍地出去,却在即将碰上人的瞬间被捉紧在掌心。

“若是不信,你早已经死了。”

冰凉的指骨层层环了上来,毒蛇似的将谢梓清的腕子锁实,“又怎麽会给你机会,让你现在如此大胆,敢来碰我。”

谢梓清双眸怔然,愣愣凝着他,辩驳的话不等出口,握他的手突然使劲,将他拉得一跌,瞬间坠入了那人的掌控範围,被他的气息重重包围。

“谢梓清,我可以允许你当我暂时的同盟,但你最好不要越界,有些话不该说的,说了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有可能是……”耳畔的话音故作停顿,死寂瞬息,倏尔热息袭绕颈项,似猛虎做出的危险警告,“你的命。”

腕间桎梏顿松,谢梓清早已失力,茫茫然跌坐回座位上,眼神无法聚焦,失神在他刚才的话里。

“铁匠最后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金山的事绝不会那麽简单,明日你随我一同去明家查探一番。”

谢南洲一番话说完,却没听见回应,经不住要掀起眼皮看他。

“所以……”

冷不防谢梓清突然开腔,谢南洲不甚在意地递了耳朵,等他后面的话。

就听他用一种呆板木然的嗓音说:“原来你是相信我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里还带着些窃喜。

谢南洲难以相信自己的感觉,朝他看去。

跟自己想象中,被威胁到瑟瑟发抖的样子完全不同。

此时天色已暗,惺忪烛火打亮房间,谢梓清瞠着双圆润的浅瞳,莹莹有珠光灿然缀亮,眼珠里望来的尽是藏不住的欣喜,似乎还有几分释然。

他竟不害怕自己,谢南洲百思不解。

事实上谢梓清被威胁了那一通,脑子里只留下了几个重要的字,便是谢南洲说信任自己,其余的压根没放在心上。

要知道白羊城刺杀一事,一想起来有可能会被谢南洲误会是与自己有关,谢梓清就心绪不得安宁,他不想谢南洲对自己戒备,更不想他与自己敌对。

好在他是信任自己的,认为此事与自己无关。

谢梓清彻底心安,在谢南洲还在愣神的时候,欢喜应道:“好!你说干什麽,就干什麽。”

谢南洲被他这突然雀跃的情绪搞得倒是有些手足无措,面上不显,指尖却握紧了盛茶的杯盏,里面的茶早凉了,他仍举起杯要饮。

“慢慢慢!”眼见如此,谢梓清急急阻拦,夺了他手中杯盏,又提起茶壶,飞快推门离去。

门响过后,一连串的脚步下楼,谢南洲呆呆地,目落在自己仍在半空的手上,下一秒立刻收了起来。

待脚步声再响起,他人已是恢複了往日冷肃的模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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