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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清话音一噎,身前的人却忽然回过头,嘴角牵起颇有深意地笑,“想让这梦成真吗?”
胸腔里的东西剧烈跳动,浑身都像被烈焰点燃了,叫他这样望着,又说着这样不切实际的话,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只要谢梓清点个头,他就真能从哪里变出些人来。
他呆愣着,迎着他的目光,上下点动,“嗯。”
谢南洲眼中溢出满意的笑,转回过头,看向那嚣张的人,又冷了脸,“是谁死到临头,还说不定。”
话音落,山谷震颤,无数飞鸟被惊动,振翅飞出丛林,聚成团团黑影。
之后大地似也在摇晃,谢梓清看见地面上的石砾蹦起,就在落下的瞬间,耳畔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马!
谢梓清循声看去,只见身后尘沙飞扬,一骑快马率先沖出,背上坐着披有玄甲的将士,墨发飞扬,大喊着。
“玄铁骑营前来护佑谢侍郎!”
第 92 章
原本嚣张的一行人被这阵势吓得僵在原地,如滚滚惊雷的马蹄声瞬息迫近,杀手们还来不及奔逃,就被前来的将士们一一擒住。
继而有人走到谢南洲跟前,撩开袍角,跪地抱手道:“末将来迟,请侍郎赎罪!”
谢南洲丢了手中长刀,掷地清脆,“不,来得正好。”
这四字听得那主管浑身一哆嗦,被人摁着肩膀,跪倒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擡一下。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居然真是有备而来的!
谢南洲气定神閑地走近他,手上沾惹的鲜血蔓延过指缝,如杀神的印记般深深刻下,所过之处无一人敢与之对上视线。
终于他脚步停下。
主管的视线中即刻出现一双黑靴,惊得他连连吞咽喉头,生怕那靴子下一秒就会踩在自己的头上。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主管瑟瑟发抖,求饶道:“我说!我全都说!”
他仰起头,惊慌失措地道:“你们的行蹤是、是我们早就知道了的,从你们二人接触钱家的人开始,明府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哦?”谢南洲看起来并不惊讶,只不知是一贯的波澜不惊,还是早已知晓了此事。
“继续。”
主管用紧张到干巴的嗓音说:“钱铁匠家周围住着明府的探子,一有人去明家那边就会知道,所以你们去的那天,明家便得知了消息,发现你们身份可疑,就去调查了一番。”
谢梓清踉跄着走过去,听到这话,顾不得身上狼藉,诧异道:“竟是从那时候就知道了?!”
他眉心皱动,倏尔想明白了什麽,“怪不得……怪不得我们不论是接触钱礼,还是进入明府都很是顺利,原来你们是在请君入瓮。”
只有一点,谢梓清很是想不通,“但你们为何要抓钱礼?”
主管沉默了瞬,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知道其中内情,可就是藏着掖着,不肯直说。
而谢梓清遭他们下套,弄成现在这副惨模样,实难不恨,大怒道:“快说!”
主管抿唇,知道为人鱼肉,不得不屈服,“这事怪不到我们头上,要怪就怪那个铁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我们要是不抓了他儿子当要挟,他日若是他将矿山的事说出去,那明家就毁了!”
他提起这事,还一副咬牙切齿的兇狠模样,仿佛铁匠才是毁了他们一切计划的罪人。
谢梓清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秘密?”灵光一现,串起了这桩桩事中的怪异,“所以并不是钱铁匠发现的金矿,而是他无意间看见你们在漠山挖取铁矿,他是铁匠定能一眼分辨出铁矿石。”
谢梓清话说得笃定,主管眼神惊异,躲闪一时。
“而他会变得癡傻也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为的就是彻底掩盖漠山的秘密。”谢梓清视线锐利,心中只觉荒唐至极。
何其可笑,漠城人以为的福,实际却是整个钱家的祸,只因无意发现了明家藏在漠山的秘密,就被祸害成这般模样。
人疯了,连唯一的儿子也要被剥夺,无论生死都再见不到一面,还要承接一波波人的非议,以为他们坐享荣华富贵,过得逍遥似神仙的好日子。
若非他们发现,或许这一辈子他们都将与子分离,至死不複相见。
谢梓清沉默,紧咬住后槽牙,指尖用力到掐紧,方能勉强稳住心中激蕩不定的情绪,快要疯了似的。
谢南洲眼梢朝他分去一眼,并未出言,只沖着那人又问,“明家是为谁办事?”
“这、这……”他眼神极速闪动,哆嗦道:“我不知。”
“你不知?”
“锵锒”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擦亮,之后一阵急风迫至主管耳畔,凉意贴紧在颈侧,携有无限的煞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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