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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方后,谢梓清跟那一路护送他回来的将士道了谢,之后转身进入客馆。

他低着头想今日的种种以及明府的事情,没仔细注意前头的情况,结果下一刻就与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

一听声,谢梓清眉头轻蹙,不等看清人,就犹疑道:“纪瑾年?”

擡起头,果然是他。

“你慌慌张张的在干什麽?”谢梓清揉着微痛的额头,不解看向他。

纪瑾年嘻嘻笑着,打哈哈说:“没有啊,我正常走着,你自己低头不看路,撞上来了,怎麽还怪起我了?”

“我……”谢梓清刚想反驳,又觉得自己确实没理,就生生咽了回去。

“对了,你们去哪儿了?”

见他提起这个,谢梓清顿时心虚地垂下了眼,他们二人是背着纪瑾年出去的,又无意间发现了矿场的秘密,这些天大的事情都没跟他说。

谢南洲还把人给迷晕了,这要如何解释?

虽然谢梓清也不明白为何谢南洲执意要瞒着纪瑾年,但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就只能帮着他隐瞒。

双眼疯狂乱转,想着回答的说法,“也没去哪儿,就是见你还睡着,出去转了转,也是查探一下刑部的情况。”

现在要解释,肯定是解释不清的,谢梓清咬咬牙,只能选择先编个谎话骗他。

就是不知能不能瞒过纪瑾年。

装作不经意地擡起眼,就见看他脸色苦恼着,敛眸似在思考这话,“是哦,我确实睡了很久,睡得骨头都酥了。”他抻了个懒腰,“唔……侍郎呢?怎麽没见他跟你一起?”

“他……”

谢梓清边说着边绕过他继续往里走,“他还有别的事要忙,我们分开了。”

可才走了两步,手臂就给人拉住了。

谢梓清诧异回眸,以为他是听出了自己话里的漏洞,正想着如何圆谎,纪瑾年爽朗一笑,“别进去了,我这才醒不久,陪我出去走走?”

说实话谢梓清不是很想去,他在矿场经历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十足的心累,但心里实在有愧于纪瑾年,便打算用委婉的话拒绝。

谁知就在谢梓清措辞的时刻,纪瑾年突然开了腔,“你们两个真的是,合起伙来孤立我是不是?”他语气幽怨,“唉,你们俩肯定是有什麽秘密,就是不告诉我。”

埋怨着埋怨着,失望至极般,他猛地松开抓着谢梓清的手,长叹道:“罢了罢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不劳您大驾了。”

“诶诶诶!”谢梓清最看不得他这样,内心的负罪感更深,令他不得不改口道:“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就一道吧。”

纪瑾年即刻眉开眼笑道:“你果然对我最好了。”

.

明府,天色微暗,正院中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堂中一把木交椅,谢南洲坐在其上,手中握着把长刀,刀刃雪亮,寒意涔涔。

“侍郎大人怕不是搞错了?”明子实环顾周围的带刀将士,慌到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他随手擦了把,也顾不得身上的衣物有多昂贵。

“带了这麽多的人来明家,不知……究竟是为了什麽?”

半个时辰前,突然闯入的兵士打破了明家的宁静,府上的仆从侍女都被吓得躲在一旁,随后明家的主人—明子实闻声而来,见着这般大的阵势,也是唬了一跳。

不过很快就恢複正常,气汹汹地质问来意,甚至扬言要去请杨知州和崔总督来为自己主持公道。

结果谢南洲气定神閑地走进来,一句“不必”,把他的话全堵了回去。

不为别的,就身上那块令牌足以说明一切。

那是顺天刑部的象征,不是他们这些地方小官能比得上的。

谢南洲未喊人将明子实押解,只将他的妻眷扣在屋中,留他在院中受审。

“到现在,还要装糊涂,你是否有些太过小瞧我了?”谢南洲一挑眉尾,冷光竟比刀身上的还要重。

明子实的心狠抖了抖,咬牙稳定声线,“草民不知大人的意思。”

“你是不知。”谢南洲霍然起身,指骨捞紧了那把沉甸甸的刀,甚至不用眼神示意,便有心腹走上前,一脚将明子实踹得跪倒在地。

谢南洲扬起凛凛长刀,朝着明子实的脑袋,挥风下斩。

“大、大人?!”

他结巴着喊出来,下一瞬杀意斩落,呼啸着落在明子实的颈侧,割断了他额上滴落的汗。

他艰难吞动喉头,觑了眼那随时有可能挥下的长刀,汗落得更快了。

谢南洲寒笑着眯起双眸,脑袋靠他近了些,“你是不知,私采铁矿,偷炼兵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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