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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何拖延,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离开前,谢梓清把木伯的药喂给谢南洲吃下,见他没有任何不适,便带着他跟木伯和小亦辞行。

小亦红了眼眶,往谢梓清手里塞了个包袱,里面不仅有干粮,还有几个瓷瓶。

小亦说是爷爷亲自做的药丸,各种功效都有,包括解毒的。

谢梓清心内感动,差点也没忍住流下泪来,这短短几日的相处,让他喜欢上了这对爷孙。

或许如果外面纷乱真的结束了,他会想要回到这里,定居下来,做个避世隐居的人。

离别的路总是走得缓慢,一步三回头地跟人招手道别,再回首,就不见人了。

远山环拥着村落,那是谢梓清满心渴望,却不得不抽离的净土。

不过世间还有这样一方净土,总归是能鼓舞人心的。

谢梓清定了定心绪,这时手掌却突然传来温热,一双大手触过来,不着痕迹地牵住了他的手,掌心相贴,热意借由皮肤扩散。

谢梓清擡头看他一眼,被他眼神里缱绻的温柔和笑意所触动。

不得不承认,他更喜欢这样的谢南洲,若是他能不恢複记忆,似乎就这样跟他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他又想起那个问题。

在喂药的时候,谢南洲表现得很抗拒,他说他不想恢複记忆,他说他更喜欢现在这样。

谢梓清当时为了哄他喝药,就骗他说:“等你恢複记忆,我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一切都不会变的。”

谢南洲却反问道:“梓清,你希望我恢複记忆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谢梓清,当下他的想法是肯定的,谢南洲必须恢複记忆,在这件事情上,不恢複记忆这个选项压根不会存在,他们二人当然也不会有别的选择。

可当谢南洲期盼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谢梓清仍然是犹豫了,一瞬间心里确实産生了这个疑惑。

若是不恢複呢,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一切,忘记朝堂纷争,放下肮髒恶心的政事。

可转念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他苦笑了下,笑自己的愚蠢和大胆。

于是定下心道:“我希望你恢複记忆,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你恢複记忆。”

但这个坚定的想法在谢南洲牵过来的顷刻间崩塌,谢梓清突然慌张起来,他顿住脚步,主动握紧了谢南洲牵着自己的手,眸光紧张地问,“等你恢複记忆,你还会记得这里的一切吗?”

他希望谢南洲记得,至少这些在他眼里称为美好的事,不要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独守着这些绚烂的泡沫有什麽好,他不要这样。

谢梓清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如此患得患失,害怕谢南洲不记得,又惶恐他会记得。

若是他记得,以后他们二人要如何相处,会不会变得很尴尬。

他不要跟谢南洲关系变得不自在。

谢南洲不知他心中万千想法,和顺展颜道:肯定会记得的,梓清,我一定不会忘了的。”

谢梓清触及他眼底的真挚与坚定,心髒就像被轻轻撞了下,不痒不痛,只是涨得发酸。

急需触碰到什麽,才能稳住如此不安的情绪。

他不受控地凑近他,像被他迷惑了,或许从很早之前就这样了,只是谢梓清一直不肯承认,不愿直面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揪住谢南洲的衣襟,将人拽低了些,接着喉头滚了滚,在心髒快要蹦出来前,闭目吻了上去。

温软相依,一如昨日酒醉时幻梦般的场景。

可眼下明明没醉,竟然也晕得厉害。

天地在旋转,脑海里空白一片,偶而绽出几朵漂亮的烟花,内心的雀跃从鼓涨的心髒间隙中偷溜出来,通过四肢百骸肆意奔腾。

他好像懂了,这种时时刻刻都会牵扯他的情绪是什麽。

他还想问问谢南洲的想法和自己的是否一样,便后撤身子,想要离开。

可谢南洲竟是梏着他的腰不放,甚至在察觉到他想抽离的意图时,垂首又追了上去,再次辗转深入几度,两人的呼吸眼神都乱了。

谢南洲抵住他的额,深深喘息,眸子亮闪闪的,盛有雀跃的碎光,“我好高兴,你不讨厌我了。”

谢梓清好笑地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耳朵却因为这句话蒸上红晕,“从来都没有讨厌过。”

“真的吗?真的吗?”谢南洲亲昵地蹭了蹭额头,视线便转到了他的唇上,喉结重重滚动,“再一次,可以吗?”

不知足的家伙。

“那就一次,还要继续赶路。”谢梓清实在不忍见他失落,想着再亲一下,也没什麽。

果然谢南洲听了这话,眼眸顿时亮了,他紧紧环着谢梓清的腰际,呼吸下移,就要碰上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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