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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反正也只会是最后一次了。
手掌揉动发涨的额头,他声色倦懒道:“南洲,什—”
他想问什麽时辰了,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一幕不同寻常的画面。
昏暗暧昧的房间,两道呼吸炙热交缠,心髒像被什麽全部塞满了,又鼓又涨,不可名状的情愫就要随着紧贴的肌肤全部喷涌出来。
月影也看羞了,偷偷隐入云中,偶尔偷瞄一眼厮磨的两人。
累得失了劲,腰一塌,坠在那人怀中,身体紧紧贴着,连同酒醉后的炽热一并传达给他,将二人间的温度拔得更高。
稳着淩乱的气息,感受着耳畔同样杂乱无章的喘息,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肩头,被逼出的泪花洇湿了一小块衣物,变得更加润泽的唇瓣分开,低喘着,“不要了,嘴巴好痛。”
似在埋怨,可生生又牵出股子嗔怪的意味。
这几字在耳畔不断回蕩,谢梓清全身一热,每一寸肌肤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堪地捂住逐渐蒸红的脸。
无法想象昨夜他居然跟谢南洲亲嘴了,还是热烈的拥吻,连舌头都伸出来了!
这算什麽,酒后乱性吗?
但对方居然是谢南洲,是别人还好说,心里就算膈应,但总归很快就能忘了。
可那是谢南洲,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怎会如此!
谢梓清思绪狂乱不已,陷入在巨大的漩涡里,抽身不得。
混乱之下,也就忘了,他还跟当事人躺在一处,更别提那人一直盯着他,眸光转都没转过。
谢南洲原本见他醒了,眼梢不自觉就漫过欣喜,但此刻全敛了下去,转化为幽怨和不满。
他伸出手,指尖拉住他的手腕,“在做什麽?”
谢梓清瞳孔震颤,心虚从心底漫上来,竟还有些恐慌,不知该如何面对谢南洲。
尽管他失忆了,或许以后并不会记得此事,但眼下谢梓清实在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他怕他看着,就会不受控地被他牵引走,再次落入那张挣脱不得的大网中。
“该该该走了,我先去收拾一下。”他挥开谢南洲的手,遮着双眼起身,尽量不跟谢南洲有任何眼神接触。
在屋里飞快把衣服穿好,就逃了出去。
出门后,他劫后余生似的靠在门板上,粗喘着气,缓不过来淩乱的心绪。
小亦收拾东西路过,看见他的瞬间惊了一下,“哥哥,你的脸好红啊,不会是病了吧?”
谢梓清摸上发烫的脸,眼神呆滞,猛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你要做什麽去?我来帮你啊。”
“我—”
还不等说出来,小亦就被走过来的人扳住肩膀,往院外走去。
“哥哥,我得做饭了。”小亦试图抗争一下,但被谢梓清把着肩头就往外推,“没事,我们去外面看看,有没有活鱼抓一条。”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哈哈,没事啊,抓就是了。”
当然,他说要抓鱼,完全是借口。
他需要一个看不见谢南洲的环境,来彻底理清脑子里的乱麻,以及以后要用什麽样的心情来面对他。
等他收拾完心情,再回到院中时,一眼就看见了立在光影下的人。
长身玉立,眸光色淡,仿似这世间无人能入得眼,值得他停留。
他也会长久如此,不在意别人或畏惧或怨憎或欣赏的目光。
但这样的目光却在他眼神挪转过来的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尾瞬间弯了,像盛开的花朵般绽出掩不住的欢欣,连睫羽都在为此舞动,似蝴蝶振翅,风吹夜梨。
晨间清风几许,吻在他的发上,似乎捎来了他身上的药香和昨日萦绕不散的酒香。
谢梓清望着这幕,脑海里浮现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字句,用来形容这一幕,并不为过。
心跳因此漏跳一拍,继而左右沖撞心髒,令他十分不适。
这种心情,是因为什麽呢?
他将疑问压下,进了院子。
木伯也已醒了,见谢梓清回来,就从袖口里掏出什麽,递给他。
“这是治他失忆的药,老夫花了好几晚想出来的,但是能不能有效,会不会吃死人,老夫不知。你要是担心,大可以不吃,直接丢了。”
“怎会?”谢梓清知他好意,特意花费了数夜就为了当初他拜托的一句话。
这样的心意,他不可能会拒绝,“木伯的医术我一向信赖,说是当代华佗也不为过。”
“哼,就知道耍嘴皮子聪明。”
他虽然这样说话,但谢梓清一眼就注意到他不自觉翘起的唇角,显然是喜欢的。
他会心一笑,跟小亦一样,没有揭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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