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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谢溪悠自然也想到过,但他认为大事在前,即便有人牺牲,也是为了社稷的安定。所以他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重要的是能够将叛党全数诛灭。
他原以为谢梓清身为顺天的官员,该也是这种想法才对,不曾想他心中装的全是百姓。
谢溪悠凝望他的侧脸,展颜轻笑,眼神柔和了许多,“谢兄跟我想象中的京官不大一样。”
“如何不一样?”
“谢兄心怀百姓,凡事都为百姓着想。就拿今日之事,在得知鞑靼进犯后,衆人一心只想快些剿灭叛党,为此攻城就成了上上之策,倒是无人为城中的百姓考虑一二。”
谢梓清默然,其实在他们将攻城之策搬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要出言反对,但当时苦于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又不能在此耽搁,只好默许。
此刻听到谢溪悠的话,难免想起,便因为那时没有及时出言,而有些自咎惭愧,脸色差了几分。
谢溪悠看出他表情的变化,心中大致明白了一些,也就没再说起此事,转问道:“谢兄觉得卢伯是否能成功劝降中州王?”
“我……”这个他也说不好,这只是一种大胆的尝试,叹声道:“我无法断言。”
万一中州王爱江山更胜于爱美人,那麽卢伯的劝说就毫无作用。
此刻能做的只有等。
然而谢溪悠爽朗一笑,眼神坚定道:“我敢断言,卢伯定能做到。”
他这话实在说的过于自信,以至于让谢梓清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从哪里得了消息。
“我并未得到消息,只是相信卢伯罢了。”谢溪悠突然接上话,弄得谢梓清还以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里话。
远处已经破晓,熹光照耀,晃在他们二人的脸上。
谢溪悠又道:“卢伯在危难时帮助了我们家,令父亲祖母都能留在故土,不必远迁。只是祖母始终对他冷脸,他却从不在乎,隔三差五,送来自己种的菜和米粮。
“那会到处旱灾,粮食的价比金子还高,是有钱都买不来的。但卢伯从来没断过给我们送东西,后来才发现,他将名下的铺子和赌坊都卖了,哪怕自己都要挨饿,也要给我们送吃食。”
“卢伯的毅力非常人能及,若他想成事,那势必要动用一切方法来成事,所以我信任他。”谢溪悠用完好的那只胳膊轻拍谢梓清的肩头,“你也要相信他才是。”
谢梓清怅然点头,“嗯。”
另一头谢南洲盯着始终未有反应的城门,又见天色熹微,缓缓拔出刀来。
一衆士兵见状,跟着紧绷起来,严阵以待。
又过了一会,天已蒙蒙亮,城楼上传来不小的动静,只见士兵突然多了不少,仿佛有大事要发生。
谢南洲神情凛然,紧紧盯着城楼上的情况,只见有一人从列队的兵士中缓缓走出,他瞳眸顿时收紧,很是意外。
太阳完全升起,晨曦的光洒满大地,叫醒了沉睡中的中州。
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谢梓清指尖深陷入掌心,微微发白。
突然阵阵马蹄声踏来,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谢梓清猛地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黄沙滚滚,马上之人高喊道:“中州王已降!中州王已降!”
降了!
悬着的心霎时放了下来,谢梓清深呼口气。
“太好了!降了!降了!”
“不用打仗了!”
营帐内留着的人齐齐振臂欢呼,雀跃不已,不用打仗,这是他们最为盼望的事情。
谢梓清也被这高涨的情绪所感染,眉眼间显出喜色,等报信之人打马到近前,便问,“几位大人已经进城了吗?”
“对!中州王上了城楼,亲自下令打开城门,迎大人们入城。”
“那就好。”
从听到投降的消息到现在,谢溪悠表现得一点也不意外,神色平和,对谢梓清道:“走吧,我们也进城瞧一瞧,这中州已是多日未见了。”
“好!”
两人结伴刚走至城门附近,人如潮涌,兵士们都排着队进城,也是在这时,谢梓清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
“哦?那不是谢南洲吗?”谢溪悠眼尖,一早就看见了,此时视线暧昧地瞟了眼身侧的人。
谢梓清不受控地转身就想跑,试图躲避,不想谢溪悠突然攥住他的腕子,乐悠悠道:“想不到谢南洲专程等着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走吧。”
谢梓清本能地想拒绝,可若此刻扒开他的手,显得极为刻意,只好硬着头皮朝城墙下的人走近。
谢南洲也早就望见了两人的身影,在看到谢溪悠突然牵住谢梓琴的手时,面色一黑,乌云密布,似要电闪雷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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